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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拉着刘岩,边笑边哭,廖靖也咧嘴笑了,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趟,幸亏有柳絮,不然大人孩子都危险了。
柳絮抱着孩子出来了,她把孩子递给小虎:“恭喜你做爹了,你们找了奶妈吗?尽快让他喝上奶,这孩子很坚强,挺过来了,只是以后可能会有不少小毛病,你们要认真的带。”
小虎看着像小猫一样的儿子,眼泪直流,人家孩子白白胖胖的,我家孩子皱皱巴巴不说,还特别小,特别丑,不过无所谓了,只要他能活过来,以后就能慢慢带得白白胖胖。
柳絮看着他们一家人围着孩子,满脸喜悦,轻轻松了一口气,也许这就是做大夫最大的成就感吧,青莲冲着柳絮竖起了大拇指,柳絮脸色难看的说:“你就不能去给我找双鞋子吗?”
青莲一看,柳絮还光着一只脚呢,噗嗤一笑:“我马上给柳大夫找鞋子,柳大夫辛苦了。”
孩子被奶妈抱走了,小虎便要进去照顾小花,小虎娘也赶紧去煮宵夜了,大家都辛苦了,也饿了,先去煮点甜酒糯米圆子,还要给小花准备一些吃的。
虽然大人孩子都安全了,柳絮没有回去,她坚持要守小花一晚,也是怕她醒来以后,情况不稳定。
半夏坐在柳絮身边,依偎着她,看着睡得很香的小花,说道:“师傅,今天晚上,我好害怕。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你了,我心里就有底了。”
柳絮拍拍半夏:“我懂,当年天明在宫里,命在旦夕,我就跟你一样,看到师傅来了,眼泪就出来了。半夏,我们也只是凡人,有些病是无能为力的,只要尽力就好。不过你的推拿,真是一绝啊,这孩子都没有力气了,你居然还能让他乖乖的顺着你的手出来。”
半夏轻声说:“这是我们李家绝技,只传女孩,当年我也是无聊,跟着我姑姑学的,只是我姑姑嫁人以后,也不学医了,本来就是接生的方法,我娘怕别人说我是接生婆,名声不好听,所以也只是需要的时候用用。”
柳絮笑了:“可不,你要是去接生,人家肯定会把你打出来,一个16岁的小姑娘,怎么会接生呢?”半夏挽着柳絮的手,笑了。
折腾了一整夜,青莲回到廖府,也没有再睡了,洗了一把脸,就去女馆了,廖靖也要去驿馆,自然是没有时间休息的,两人随便吃了一点早餐,各忙各的去了。
小花睡到中午才醒,柳絮给她施了针,她也感觉不到疼痛,睡得特别的香甜,只是柳絮把针一取,小花全身撕裂一般的疼痛,她痛苦的问柳絮:“柳大夫,就不能不取针吗?好疼啊。”
柳絮黑眼圈都出来,还是挤出一丝笑容:“封针,是让你补充体力,好好睡一觉,取针是因为你要痊愈,必须得慢慢好,除非你不想好了,那我就不取。”
小花痛苦的笑着:“谢谢柳大夫,谢谢半夏,我能看看我儿子吗?”柳絮看着小虎说:“快去把儿子抱来给她看看吧,不要看现在长得瘦小,只要他吃奶,没几天就长胖了。”说着,又嘱咐了一大堆,才带着半夏走了。
小花看着自己小猫一样的儿子,眼泪哗啦啦的流:“小虎,都是我不好,他怎么那么小啊。”
小虎却笑得很开心:“不是柳大夫,孩子能不能活下来都是另说呢,只要能活下来,我们就能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话是这么说,小花依然很难过。
小虎娘端着月子菜进来了:“小花,娘做了土鸡汤,还有清炒丝瓜,你吃一点,过两天,等你身子恢复好了,娘给你做大猪蹄子。”
小花看着瘦弱的儿子,一口也吃不下。小虎娘安慰道:“这孩子,脾不好,不过不要紧,慢慢调养,在我们老家,脾不好的孩子很多,就像你怀他的时候,吃不下,吃多了难受,都是脾胃不好。小花,我家里也没事,我想留下来多住一段时间,主要是这孩子可能不好带,我帮你带着,等他结实一点了,我再回去。”
与小虎娘相处了一个多月,小花很喜欢这个婆婆,老太太话不多,边界感也强,只是一心照顾小花,家里的事从不多问,小花巴不得她留下来了。
小花感激的对小虎娘说:“娘,这也是您的家,我巴不得您长住呢,孩子也是您的孙子,您自然得带着,我也没有经验,都不会带。”
小虎娘看着善良的小花,心里甚是欣慰:“你们这份家业,都是靠你们努力挣下来的,娘帮不上你们,只要你们不嫌弃娘就好。”
小虎拉着娘的手:“您说什么呢,我们都是一家人,您安心住吧,顺便把小花身体也调养一下,还得再生几个孩子呢,您啊,就有得忙了。”小花娇羞的说:“是啊,至少得生三个吧。”
小虎娘用衣角擦擦泪,小虎小小年纪就被卖了,当年也是没有办法啊,一家人都活不下去了,后来小虎跟着夫人赚了钱,自己买了宅子,又娶了媳妇,老太太心里高兴,却一直与儿子媳妇不太亲热,当年被卖的刺,刺在娘心里,就算小虎不计较,可是老太太自己计较啊,总是觉得对不起他。
小花怀孕以后,她也想来照顾,可是开不了这个口啊,没有想到,媳妇自己开了口,老太太可高兴了,干起活来,浑身都是劲啊,老人嘛,就是图个儿女平安,本来想着等媳妇做完月子就回去了,可是孙子这么弱小,老太太一颗悬着的心,又放不下来了,要是让她回老家去,估计一个好觉都睡不了。
小虎娘伺候小花吃完饭,就抱着小孙子出去了:“小花,你好好休养,孩子交给我,你就放心。”小花突然有些惭愧,是不是我们太不孝顺了,老太太什么都亲力亲为,只要儿媳说声好,她就高兴一整天,仿佛活得太卑微了。
小虎娘不在意什么卑微不卑微的,她抱着孩子,就找奶妈去了,奶妈的饭食,都是小虎娘准备的,还有一些健脾的药,也放在菜汤里,炖了以后让奶妈喝下去,再喂给孙子吃,久而久之,脾胃自然就会好起来。
而且晚上,小虎娘都是跟奶妈住一起,有什么风吹草动,小虎娘都是第一个惊醒,奶妈都不得不佩服这个老太太,真是太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