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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命猫下意识的伸出手摸了一下脸,随即道:“是啊,这本就不是我的眼睛。后来就在主人给我遮风挡雨的时候,我开口问他有什么愿望,知道它在等他提出要求。这让他又激动又兴奋,但又让他手足无措,其实是真的不知道该让我帮他实现什么愿望。不一会儿主人很小心的问我:“要不先跟我回家,等我想到再告诉你。”我望着主人,忽然全身闪耀了一下,将自己变成一只和普通猫没什么两样的黑猫,而且只有一只尾巴。主人高兴得把我抱起来,兴奋的跑回家。接下来的日子,主人几乎每天都和我玩耍。再后来主人知道我并不想长时间呆在这里,我只是想尽快满足自己的愿望,少一根尾巴,然后又重复那无休止的修炼。一天,主人问我:“是不是所有愿望都能实现?”我没做声,只是懒洋洋的望着他。他吐出一句:“那,我的愿望就是你能有九根尾巴。”
孟婆视线转移到九命猫身上,直言道:“所以你的尾巴是他给你的,也正因为有了这条尾巴你才修行圆满,可以化成人形。”
九命猫点了点头。
又言:“十年后我再回去看他时,那天正好是他成亲的日子,可当我赶到时只有被烧着的屋里,主人还剩最后一口气,他临终前告诉我是一帮山上的土匪闯进他家,掳走了他的妻子,还将他所有的积蓄都拿走了,最后他死在了我的怀里。”
孟婆猜想那杀人的土匪应该就是白乐乐的前世,难怪她这几世没有好下场,果然应了那具因果报应。
“你是不是觉得那个土匪是车里那个人的前世?”
九命猫一副得意的表情,似乎在告诉孟婆想错了。它抬眼看着前方,眼神里的愤怒随处可见。
“后来我将主人的尸体烧了,他那双如黑玛瑙的眼睛便是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后来我找到那个杀他的土匪,而那个女人就躺在土匪的怀里,那个女人为了活命竟然做了压寨夫人,这就是背叛,背叛的下场就是我将他们都杀了,整座山的土匪我杀了精光发现并不解恨,于是我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要那个女人每一世都不得好死。”
孟婆冷哼一声:“杀你主人的又不是这个女人,她顶多算是个贪生怕死之人,你这样做无非是给自己增加罪孽。你本可以成为猫仙,可为了这件事却变成了猫妖,如今你连妖都不是了。
你的主人怕早已经投胎转世几世了,为何你不去找他,盯着白乐乐。”
我想看这个女人九生九世不得好死,所以死前我在她身上下了一道咒,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都可以找到她。老天爷或许也是有眼的,前几世她都要么做飞禽,要么做走兽,只有这一世为人,不过也过不怎么样,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东西。
“虽说万物皆有灵,前八世的恶已经让你失去了大半法力,这第九世你如你所愿,可你却没有下一世了。”孟婆刚才看到九命猫时就知道它命不久矣,它已经失去了九条尾巴,这样它就跟人一样,只不过它自己的命也到头了。
九命猫苦笑道:“被你看出来不奇怪,我本来就没打算活着,活的太久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你活了几千年又有多少日子是开心的呢!”
孟婆没有理会,又问九命猫:“既然你的目标是白乐乐,为何连这司机也不放过?”
“呵呵呵”黑猫笑道:“你可知这些人,每天在路上不知要撞死多少我的同类,一点儿也不冤枉。”
冤有头债有主,我不跟你计较前几世,但这一世被我撞见就由不得你,我那轮回司你是没机会去了。我可以理解你的遭遇,白乐乐的命也算是已经还你了,不过那司机被重伤,怎么也会影响他几年的阳寿,所以你需要在冥界十八层地狱待上数十年。
九命猫突然问孟婆:“你感受过人的心跳,掌心的温度,阳光下的花香,还有甜甜的果子吗?”它缓缓抬起头,眼圈泛红,泪珠盈盈,有种不胜凄楚之感。
孟婆虽不会回答它问题,但还是将静心葫拿出收下九命猫在人间的最后几滴泪。她看着九命猫仰面朝天地躺在了地上,呼吸变得微弱,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孔犹如一朵绽放的栀子花,脸上挂着笑,眼眶里挂着的泪从脸颊划过,慢慢地合上了双眸。
“何故如此,世上最无聊的就是情情爱爱,什么心跳,什么温度,与我何干,况且我那轮回司天天如集市一般,什么没见过。”孟婆见瞅了眼地上的九命猫寻思也不会有人来替它收尸,索性将它的魂魄放回其肉体一并收入静心葫中带回冥界。
“你怎么在这,不是去鸡鸣寺了吗?”
白乐乐的魂魄忽地冒出来。孟婆见她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只道:“你死了!”
怎么可能,我这还好好的。
“是吗?”孟婆让她试试拿起散落在地上的东西。白乐乐不明所以,伸手去拿掉落在地上本该属于自己的钱包,可抓了个空。
什么情况?
她不明白,准备抓住孟婆的胳膊,可她是鬼,根本无法做到。她看着自己半透明的双手,发了疯的跑向白色车子的方向,努力的跟那些人说话,可人听不到鬼的声音。
“你已经死了,不久就会有鬼差来此处接你去冥界。”
“那你又是什么?”她脸上挂着泪问道。
“冥界轮回司孟婆,其实我前面跟你说过,只不过你不记得罢了。”
白乐乐又道:“不可能,那你也是鬼啊!”
“谁跟你说在下面的都是鬼,也有可能是神。”孟婆知道这个时候笑出来是有些不妥的,但还是向白乐乐挑了下眉。
见把乐乐依旧面露疑惑,又道:“怎么,是要让我变成老婆子的样子你才信?”
白乐乐看着孟婆,用手将脸上的泪抹去,说自己在接近死亡的那一刻似乎见到一只黑猫,问孟婆她的死是不是跟那只猫有关系,还说自己这几日一直见到一只黑猫跟着自己,当时只是觉得是一只流浪猫并没有在意。孟婆暗想这白乐乐也没想的那么蠢,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也不会将九命猫的事情告诉她,直言:“你的死就是一次意外。&34;
说完孟婆眼神略过,正好被白乐乐看在眼里,她凑近孟婆在其身旁转了一圈,言道:“难怪我前面接近你的时候总觉得特别凉快,合着你是冥界上来的,可为什么你长的跟老人口中说的不一样。”
孟婆冷冷回道:“我有四相,男女老少皆可以变幻。”
“哪一个才是你原来的模样?”白乐乐眼神中透露着期待,孟婆眼底也带着一缕诧异,她没想到白乐乐会说出两千多年无人问的问题,便回道:“都是,也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