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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止唤来香果,“以后从灶房拿的食材都得我过眼之后才能下锅。”
香果说:“娘子您放心,不新鲜的我们才不要,这月咱们都领了例银呢。”
“照做便是。”
发现娘子语气不对,婢女立即点头。
松青院修缮了小十天,香果每日去领回来的食材都没发现任何问题。林止并不觉得多此一举,在师母的讲述中,深宅大院从不缺阴损算计,谨慎一点不是坏事,何况她现在还有明面上的敌人。
以她和原身对林观的了解,人家不报复她是不可能的。林止恰巧快到来癸水的年纪,女子第一次时若是误食那种助兴药,身子会虚空受损,一生都难以受孕。即使侥幸怀上又成功诞下,七成可能是畸胎,另三成是痴傻儿。
前朝覆灭正是因妖后行此手段,导致后继无人被高祖篡了位,稍用心看史的人都能知道。本朝开国伊始曾严令禁止售卖同类药物。
林观号称才女,岂会不知。
这些日子林玮越又来过一回,真把正经医书给她送来了,来去匆匆,二人没有时间说上话。
奇怪的是,自林止病好都一两个月了,林探至始至终都未再到过梳香院。
或许是愧疚吧。原本属于堂妹的亲事,落到自己头上,又是她所求的理想归属,脸面上难免过不去,索性也就这样了。
难道她能保证一辈子不碰面?说到底还是心中轻视作祟。
十五这日,林止去馨苑陪老太太吃素斋,刚进院子,就看见林观笔挺挺地跪在廊下。这样的天气,裹得跟熊一样仍冷得直打哆嗦,看着像有备而来的,难道是对祖母有所求?
林止压下好奇,慢悠悠从她身边路过,还坦坦然回头瞅了她一眼。
林观平视前方,视她如无物。
“呵。姐姐好兴致,大早上就过来尽孝。”
“滚。”
林止好脾气,乖乖儿滚了。
一进屋就喊:“祖母,您罚大姐姐是因为知道了那祸害药的事情吗?”
林老太君余怒未消,闻得此言迟疑不定:“三娘子,你说什么?”
门槛下的林观脸色大变,祖孙俩回头看个正着。
“说,什么事!”林老太君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观满脸的不可置信。
而林观,她只后悔手段太迂回,早知道在林止出门时就该直接杀了!
林止方知自己闯了大祸,慌张道:“难道祖母不是因为那事罚姐姐?”但是面对祖母严厉的眼神,吓得结结巴巴把事情讲了。
她说汪家来的前日,跟姐姐一同出外买首饰,姐姐临时让娇杏去买烤鹅,但是花蕊却见娇杏去了钟鼓巷,回来时身上掉出一包药。她担心娇杏想害姐姐,就去医馆找人问了,谁知医馆的人告诉她们,这药是男子用的。
“祖母,郎中不愿细讲,只说这药是祸害。”
林观怒不可遏:“一派胡言!”
老太太这时又出奇地冷静,问林止:“药呢?”
“我们从医馆出来,娇杏就找来了,花蕊很怕她,只得还了。”林止道:“那药有股淡淡的杏仁味,上车的时候,我闻到姐姐身上有很浓的味道,正是那药。花蕊怕娇杏,我也很怕姐姐,不敢告诉您。”
林观从未见过有人敢当着人家的面说谎,还说得义正言辞,急得大哭:“祖母,她撒谎,根本没有这样的事。”
林止附和,“祖母,是我记错了,求您饶了姐姐吧,或许姐姐只是好奇弄来玩。”
林观急火攻心又受了凉,一怒之下竟然晕死过去。
林老太君让林止回去,这事不要对任何人讲。
北方刮得耳朵生疼,花蕊手心全是汗,实没料到她家娘子如此胆大,完全不怕被老太君拆穿,走一路心口就跳了一路。
“娘子,二娘子真让娇杏买了害人的药?”花蕊心说那天她全程跟着娘子,自己怎么不知道。
见林止肯定地点头,花蕊后怕不已,那药肯定是要害娘子的,又道:“太好了,只要老太太把药找出来,二娘子就没法子害人了。”
林止道:“嗯。”
比起找到药,林止更好奇林观次日吃锅子摔伤脚的事,到现在她都怀疑事情不单纯。
接下来的日子,府里都知林观病了,应该是真病,因为汪家的牡丹诗会她都没去。
有天晚上香果去二门上拿东西,回来说听到有女子的惨叫声,紧接着就看见府中三个老爷一起从玲珑院离开。问三娘子,是不是二娘子病得很厉害?
林止沉思后告诉她们,这几天注意一下娇杏的动向。她怀疑惨叫声是娇杏发出来的。
师父曾经说过,世上的事情但凡有做过,总会留下痕迹。林观伙同三娘子的未婚夫残害三娘子之事,连她都诈出来了,没道理林仲川等人还蒙鼓里。
多半是哪里岔了方向。
林观这种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时间很快到了冬月请大安的日子,因林老太君生病,就取消了。她这一病,倒没让林止过去进孝,只说想得清净。
芳乔说府里已经来过三位大夫,也不知老太太什么时候能病愈,马上大少爷就要办事了。
林止心说,真病了才怪。不许她过去,肯定是为林观什么事忙得很吧?
初一老太太还病重免了请安,初二汪家过礼的人马来林府时,却是老太太亲自接洽以示重视。搞得芳乔等人摸不着头脑,这好得也太快了吧。
主子做事,自然不用给奴婢解释,也不会给林止这种无事逗个乐的闲人说道。
初三林汪两家正式婚娶,府里一派喜气,趁此工夫,林止也在跟芳乔大哥秦福生忙着赚银子的事。所以,整个婚礼过程,她全程没有参与。
世人好像也忘了有她这人。
这种时不时被人忽略得彻彻底底的日子,她倒是很满意。
说是开店,其实只是撑个小摊先赚本金。今年已经下了两场大雪,城郊赏雪的庄子,人也开始多起来,木轮冰靴可以面世了。
这是她自己在山上琢磨出来的,师父都夸过,说她只要不是干正事啥都能干得很好,比如这滑雪玩的冰靴。
福生做事麻利,按照图纸三天就出一双成品,待腊月时,熟能生巧,能做出二十双。贵人不差钱,她一双打算卖二十两,预计收入四百两。
然后再把图纸一卖,少说能到六百。福生没有靠山,愿不愿意最后都得被逼卖掉,林止把后路都提前想到了。酒香不怕巷子深,届时租个偏僻店面,她就可以正式售卖自己的鲁班盒了,这才是来大钱的正经生意。
盛世古董乱世黄金,手里有银子,心才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