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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叶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呼延风,一脸的惊魂未定,“他们有枪!我们怎么办?”
万新河在后座出声道:“刚刚是谁在帮我们?”
呼延风冷静的回答一句:“去看看就知道了!”说着他方向盘一打,朝西南边方向的小路开了过去,开出不远便见田坎上倒卧着一个人,在车头远灯的照射下分外清楚,林叶正要开门下车,后背被万新河扯了一下,“你看清楚,那个人是刚追出来的那个。”
听到万新河的提醒,随着车子的减速,林叶这才看清对方一身的黑衣,头面朝下,手中还握着一杆散弹枪……
车子缓缓在那人身前经过,车上四人齐齐扭头看向窗外,万新河击掌喝赞,“好手段,很好,很强大!”
林叶望向呼延风,“你肯定知道是谁是吗?想不到你还有埋伏的这一后招,高啊!”
呼延风右手飞快一推挂上四挡,抬眼看了下后视镜,口气平淡:“这事不是我安排的,我怎么知道会有追踪者?”说完他蓦地一怔……急声问道:“你们抓他来后有没有检查他……”
万新河似乎已经想到此处,在呼延风一怔之时就已经开始在方德发口袋鞋子里翻找了,方德发道:“不用找了,在我后背上!”说完他背向万新河,脱下那件脏衣服,露出后背贴的一块黑色膏药,万新河揭下来,见膏药中间果然有个硬币大的信号发射器……
“你个王八蛋?”万新河愤怒的将膏药自车窗里扔到玉米田中。
方德发默默地系好衣服,“我怎么知道我也是个弃子啊?”
“棋子?什么棋子?”万新河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听到棋子就神经过敏。
呼延风叹道:“ 先别管这些,看看后面追上来了没有?”
万新河和方德发扭头向车后望去,漆黑浓郁的夜色里,什么都不见,田野阴沉沉的,树和庄稼像是怪兽般横曳在左右……
良久,万新河出声道:“没见到有车灯,也没有听见车声,他们是不是没有追过来……”
他话说完没有一分钟,便听见远远的传来一声撞击声,呼延风忍不住一脚闷住刹车,放下车窗,几人探身回望,林叶一探身便听见重物滚落轧断树枝,落入河中的混杂着几个男人喝骂尖叫的声音,林叶缩回头,见呼延风初是愕然,后是欣然的表情,他忍不住出声问道:“看你样子好像知道了什么?”
呼延风摸出手机,翻出电话记录,按出电话,电话在三声后接通,呼延风轻声道:“刚才的事是你做的?……真是患难见人心,路遥知马力啊!……好,我们会去的!”
“是谁?”万新河头凑前排来问道。
“是薇薇。”呼延风再次挂挡驱车,“啊?”林叶和万新河俱是一惊!
汽车缓缓开进一个小区,这是一个老旧的小区,大门口,花坛附近在这个天气里依旧有些闲人打着伞在散步或溜狗,甚至在树下闲聊天……
林叶看着车外,呼延风也皱着眉头观察了良久,才招呼众人下车,引着众人走向楼西一个单元。
门是老旧的铁栅栏防盗门,破旧的木门上还贴了一个倒福字,福字上的金粉已剥落了七七八八,呼延风深吸了一口气,拉了下铁门,虚关的防盗门应手而开,林叶和呼延风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拉开门,向内瞟,客厅里有个黑衣女孩正端着一杯水背对着他们,她放下杯子道:“还不进来!”
呼延风展颜一笑,大步走进去……
房间陈设有些简陋,不知道是厨房还是卫生间传来滴滴答答的漏水声,客厅里也没有什么装饰,老旧的吸顶灯泛着发黄的光线,林叶捧着个一次性纸杯看着面前的黑衣女孩,“张薇薇?”
张薇薇面孔一板,“叫姐!”
“张薇薇姐,你不是失踪了?怎么会突然出现?”林叶直接问道。
张薇薇见几人目光都落到她身上,她端起杯子抿一口水,“这个问题等一下我回答你!”
林叶有些不解,这时,门外传来钥匙转动防盗门声音,呼延风等人不由心弦一紧,张薇薇含笑道:“不用紧张,是我爸!”
这下诸人更是愣住了。
门开,门闭。
一个身形约有一百六十公分,两鬓发须都已雪白的老人出现在诸人眼前,老人看看几人,对张薇薇道:“薇薇,这就是你常说的同伴?”
张薇薇点点头,上前挽住老人臂弯;“我给你介绍下……”
老人摆摆手,目光在几人面上扫过,落在万新河身上,“你是万新河!薇薇说你的八极拳很厉害!”
万新河一抱拳,“您真是目光如炬!”
老人目光又注视着呼延风,“你是呼延风,你的大名快让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呼延风看看张薇薇,目光有些深远,平视着老人鼻梁上方,“让您见笑了!”
老人目光转向林叶,“你就是那个勇救三个落水儿童的夏天?”
“爸,不是,我来给你介绍吧?”
“不是夏天?那总不会是刘兵吧?这岁数可不像?”老人唔一声脱口道。
“不是啦,人家叫林叶啦!”
“林烨?”老人一怔,“这名字不错!”
林叶看着老人有些赧颜,“我会考虑改名的!”最后老人目光落在方德发身上,忽然神色有些狰狞,猛地出手薅住方德发的头发,左手掐着他脖颈,一字字蹦道:“方德发!你居然还没有死?”
林叶急忙拉住张父的手腕,“老爷子,你松手?你这么个掐法,他就快了!”
几人或拉或劝,将张父拉离,方德发捂着脖子深吸了几口气,有些惊惧的看着张父,“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啊?”
“你不认识我?二十年了……二十年前你跟着那个李秋明来我家逼问我,你忘了,你还打碎了我那个景泰蓝的花瓶?”张父说道。
“花瓶?二十年前?”方德发低头沉吟下,骤然抬起头惊愕的看向张父。“你?你……你是高素娥的老公?你怎么这么老了?”
张父摸摸鬓边白发,恨声道:“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夜不能寐,食不甘味,每天都在寻找,工作没了,女儿也险些没了,要不是那年孩子要高考我们回来,孩子在房间沙发空隙里无意中找到我妻子的一本记事簿,我还在外面漫无目的的寻找呢?这些头发都是拜你们所赐啊……”
“记事簿?管我什么事?”方德发不解。
“当年你们言之凿凿说我妻子在沛阳生物科技担任财务会计时挪用了厂里五百多万的现金逃走,你带着厂里人三天五天的来找我交人,怎么?才过了这么点时间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也说了二十年前了,何况你现在……现在又是这个样子,我那认的出来?张哥!那时我也是打工啊,上头让我带人去你家闹也不是我的本意啊?我也要向职工们交代的啊?那些钱可是他们的血汗钱啊?”
“放你的狗臭屁,你跟那个李秋明是一伙的,那时你也不过是个送货的小司机吧?你有什么能力能让李秋明另眼相看,一步步把你提拔到厂长这个位置上的?”
“我?我工作能力怎么样?不用和你交代吧!”方德发气道。
“当然不用向我交代,但我妻子的事肯定与你们有关?”
“你妻子?高素娥?她不是已经携款潜逃了?现在说不定在哪里快活呢?”方德发晒道。
“放屁?”张父怒发直竖,“薇薇,把那本记事簿拿来?”
张薇薇弯腰自卧室拎出来一个粉色旅行箱,从里面郑而重之的取出一个棕色皮面的记事本,递给张父,张父摩挲着皮面轻轻翻到中间写满字的最后一篇,双手竖举到方德发面前,“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她写下这段字的日期,是在你们说她携款潜逃的第二天,她在这里写着她发现厂长李秋明在挪用工厂的货款炒股,总额度为上半年销售额的三分之一,大约有五百多万,她决定找他谈谈,让他交出这笔钱,但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接着就是你们报案说她携带货款及全厂人的工资潜逃了……”
方德发呆了片刻,又盯着那页条格纸看了几眼,“谁知道这东西是真的假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现在还翻出来有什么意思?”
“你说没意思?”张父勃然大怒,把记事簿一合,一脚踹在方德发的小肚子上,林叶在一旁看着,真有些想不到张父在这个岁数身手竟然还如此利索,这一脚无论是力度和速度都是很有水平的,将方德发踢得倒退两步跌倒在沙发上……
呼延风急忙拉住张父手臂,“张书你先消消气?靠暴力解决不了问题,你刚说的我都听明白了,相信我,交给薇薇和我们来查,肯定能给你个满意的交代!”
张父指着方德发,“那先让你查,等你查问完我再接手……这东西不给点血的教训他是不会听话的,贱皮子一个,好好教训他!啐!”他说着一口浓痰吐在方德发的前胸位置。
呼延风从茶几上取了一张面巾纸递给方德发,“擦擦吧!”
方德发有些感激的看了眼呼延风,坐直身体,接过面巾纸仔细擦拭那口痰迹,口中道:“他是不是疯了?满口的胡言乱语,老是纠缠着二十多年前的事?”
呼延风眯着眼看着方德发,冷不丁道:“高素娥的事跟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