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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在艰难地进行回溯的朝旭根本就没发现通讯被挂断了。当他历经千辛万苦（其实真正苦的是分析仪器）终于知道那一试管里是什么东西时，朝旭立刻就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里面只是个老早以前就研究出了的病毒而已，本来还以为会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呢，既然如此，那就不重要了。
但又重新快乐了起来的朝旭在随意一瞟就瞟到了紊乱不小心留在了这里的震荡波照片（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随身带这种东西？不会觉得不吉利吗？），这让朝旭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在皱着眉盯着照片看了好几秒后，朝旭直接“不小心”将腐蚀性液体撒到了照片上。
看着照片上震荡波那瞬间被吞噬地干干净净的、一看就让人火大的笑脸，朝旭立刻神清气爽地舒了口气。
双手叉腰看着照片被全部腐蚀了后，朝旭直接打给了自己的弟弟——
“你知不知道维纳斯和震荡波之间的事？”
“哪一件。”
“？”
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这么问的朝旭在愣了一下后，语气瞬间就冷了下来：“你们是不是又在偷偷摸摸地说我的坏话了。”
“我们从来都是光明正大地在你面前说的。有事快说，我很忙。”
“忙、忙、忙，你永远都在忙，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我告诉你，你这样是会失去我的！”
“……”
电话那一头的朝阳没回答朝旭，在对看了过来的威震天颔首后，便走到了角落里直接将震荡波也拉进了通讯：“朝旭找你有事。”
说完，朝阳不等他们说话就直接退出了通讯。
在朝阳回来了后，威震天挑了挑眉，道：“又是朝旭找你？”
“是。”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在朝阳干脆利落地回答了后，威震天便背着手转身看向了战舰外，脸上的表情在惋惜和杀意之间来回变动着，最终勉强停留在了惋惜的表情上：“朝旭不愿意继续留在霸天虎真是太可惜了，目前我们可是急缺科学家啊。”
“现在的霸天虎，他确实会更喜欢。”
朝阳语气冷漠地看着威震天的背影，他对于朝旭和威震天之间的过往一点都不感兴趣并且也不想和对方谈论这种事情，他只希望威震天能快点回归正题，把正事说完后就放他回去。
威震天没说话，只是将自己的手腕握住了后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微微转头看着朝阳说道：“继续吧。”
当朝阳面无表情如同完成任务一般毫无感情地讲完自己这边可以给出的条件，威震天直接就哼了一声收回了视线：“震荡波回不来……你对这件事情很有把握啊。”
“请不要故意曲解我的话，威震天领袖，”朝阳的称呼成功地引来了威震天的瞪视，但朝阳对此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我只是鉴于您并不愿意将那些设备卖给我们，而我们现在急缺相关设备、且震荡波目前依旧没有准确下落的情况，所以想要对设备进行租赁而已。如果您是觉得价格太低，您可以直接说个数。”
花的又不是朝阳自己的钱，因此他说起话来特别有底气，再加上是维纳斯亲自说的合同这件事情由朝阳全权负责，因此他也只是忠诚地履行了“利益最大化”这个目标。
至于钱？
反正维纳斯还有好几个在她名下的星球的人在源源不断地给她打工挖矿换钱，打工人就不要去同情自己的老板了，他们有的是钱，还是多同情同情自己吧。
而威震天虽然对于维纳斯以前和他吹嘘的“姐超有钱，可以至少包养百八十个美男子”记忆深刻，并且他完全相信对方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但他并不相信对方真的有足够多的钱租下那些设备，因此，威震天难得发了次慈悲：“那就一台一天五千万吧。”
“可以，但要开13个点的专票。设备费用三天一结，其他费用在交货先先付50％，交货并确认无误后付剩下的50％，您有异议吗？”
朝阳一边询问一边修改着合同，抽空还回复了维纳斯的内线消息，而后者在得知威震天没提到她后立刻就表示朝阳要再接再厉，尽力让威震天忙到今天晚上没空来找她、不，最好忙到连短信也不要有，免得打扰自己的兴致——
据说今天晚上斯劳塔宁的极光会是一年之中最美的，所以她约了天火一起去看，没空陪威震天。
威震天完全不知道维纳斯已经要放他鸽子了，他现在的心思全部都在合同上。而比起交货方式和结算期限，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因此他甚至还难得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们居然还交税？”
以前的工作是刑事法庭的法官的朝阳：“……不交税是犯法的。”
你这种人我见多了，别看平日里有多不可一世，结果一个两个到了法庭上基本都会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挑战什么不好，干嘛偏偏要去挑战在塞伯坦逃税啊。
哼了一声，威震天没说话，只是终于转过身子面对了朝阳，在神色意味不明地盯着对方看了几秒后，笑着朝朝阳伸出了手。
在接过朝阳递到自己手上的数据板后，他直接就将数据板交给了一直在旁边当隐形人的声波，在声波低头专心看合同时，威震天直接就从子空间中掏出了块长条状的菱形紫色的石头丢给了朝阳。
“把这个给维纳斯，还有，让她以后少给我发乱七八糟的信息。”
“好的。虽然我无权干涉舰长的私生活，但我会向她传达您的想法的。”
威震天对于那块石头的态度无比随意，而朝阳虽然认出了它是什么，也只是无比随意地将它放进了自己的子空间。
紫色，晶莹剔透，长条菱形，摸上去如同是金属一般光滑冰凉，在光线的照射下不同角度都会散发出不一样的颜色，质地坚硬需专业工具才能进行切割，很显然是在宇宙常见走私物品榜单上的塔菲石。
这么长的塔菲石可不常见，虽然不知道威震天是怎么得来的……不过既然现在只是私人转赠，那这件事就无所谓了。
而且……
他要先把威震天偷税漏税这件事给举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