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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将胳膊立在桌子上，用手背撑着下巴，语气平静道：“她上厕所去了。”
郭健微微蹙眉，视线情不自禁汇聚在了马德胜的身上。
此时，马德胜正闭着眼睛假寐。
故意放松的姿态……似乎更能彰显出，内心的底气。
仿佛早已胸有成竹。
事情已经沦落到这个份上，郭健也只能硬着头皮给众人泡茶。
郭健捧着热茶，递了过去：“马领导，您喝茶。”
然而，马德胜并没有作答。
吃了个闭门羹，郭健只好把热茶，轻轻地摆在他的面前。
紧接着，郭健又给白墨沏了杯茶，小心翼翼地询问：“小领导，你们大驾光临，到底有什么指示啊？”
白墨没有兜圈子，直奔主题道：“郭经理，我刚刚在食堂转了一圈，发现你们这的菜，有点蔫，并不是很新鲜。”
郭健吓得一颤，双腿止不住的颤抖：“所……所以，你要把我抓起来，带回去调查吗？”
白墨摇摇头，面不改色道：“不，我想成为食堂供应商，每天给你们送新鲜的蔬菜。”
郭健懵逼了。
供应新鲜的蔬菜！？
什么意思！？
莫非……他们不是调查组的人。
而是卖菜的小商贩？
郭健伸着脑袋，试图从谈话中揪出狐狸尾巴：“你每天提供多少菜？”
哗啦——
白墨大手一挥，果断道：“五百！”
郭健瞪着眼睛，惊愕道：“五……五百吨？”
白墨摆摆手，目光坚定道：“不，没有吨！”
“五百斤，秤高高的，保证新鲜！”
郭健歪着脑袋，表情逐渐扭曲。
紧皱的双眉间，更是汇聚了一道浓密的阴云。
刚开始，自己还以为，他们是调查组的人。
敢情搞了半天，是几个菜贩子在这里坑蒙拐骗！
况且……这个量，也太少了吧！
500斤菜，取掉菜帮子和烂叶子，再下锅炒一遍，重量会立马缩水。
盛进餐盘，重量连300斤都没有！
整个经贸大学，共有8000多名学生。
平摊下来，每个人只能吃18克，还没有半根青菜重！
他们几个棒槌，来搞笑的吗！？
郭健突然觉得自己是一头，被耍得团团转的蠢驴。
他气得脸色通红，刚想破口大骂。
脏话即将脱口的瞬间，郭健突然恢复了理智。
他蹙着眉头，喃喃自语：“不对……还是不对……”
“如果他们几个真的是本校学生，干不出来这种蠢事！”
“只要我往学校上报，轻则写检讨记过，重则延期毕业。”
“大学生，绝不可能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
思索半天，郭健想出了唯一的靠谱理由：这几个人，知道食堂的菜不新鲜，想拍视频录像，威逼利诱，分一杯粥！
在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收集到证据的情况下，郭健不敢轻举妄动。
思来索去，郭健还是决定保险行事，默许道：“行，只要菜新鲜，我可以收购。”
“不过……得稍微便宜些，毕竟我采购了500斤呢。”
白墨始终都保持着友善的态度，爽快道：“行，每斤便宜1毛钱，明天早上，我就把菜送过来。”
短暂的停顿，白墨又掏出一张纸。
唰唰几笔下去，白墨将圆珠笔交给郭健，指了指纸张的角落：“郭经理，麻烦签个字。”
郭健探头看了一眼。
纸张上，写的是提供500斤蔬菜的字据。
虽然模板很粗糙，但白墨的字，写得很漂亮。
该有的克数和金额，以及优惠价，都写的很详细。
甚至……白墨还用到了数字的大写。
足以证明，他对合同有过研究，最起码知道做生意的流程！
越来越多的疑点，逐渐浮现水面。
郭健心底的天秤，也正在发生倾斜。
他越来越肯定：从一开始，白墨就是奔着卖菜来的！
郭健冷哼一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反正就500斤菜，又能花多少钱？”
……
5分钟后，众人陆续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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