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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刺杀陛下的那批刺客已经招了,幕后主使是高嫔。另外顾家二房的公子也有参与,那批刺客入宫便是顾公子花钱让人买通的。”
皇商顾家自元昭帝登基以来一直是元昭帝手上的一把利刃,也是目前五大皇商中风头最盛的,而前任顾家主本家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如今长房家主顾忠,另一个便是二房的顾义。
而此番事件的当事人则是顾义的嫡子——顾峻,因从小养在长房身份比家里其他公子高上很多,半年前随伯父入宫时在假山偶遇上穿着常服为姑姑烧纸钱的高月娥。
顾峻对那眉眼含愁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一见钟情,后来即便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也依旧心甘情愿帮她完成她的心愿。
此番高月娥只说向他借几个人守卫月仙宫,顾峻为博美人开心让她的人挑选了数十个,更是亲自打点好关系送人入宫,不曾想竟惹来了杀身之祸。
元昭帝得知此次刺杀与顾家有关联后让人抄了顾家满门,顾峻本人收监天牢他日问斩,其父母兄弟姐妹剥夺一切品阶官位流放西北终身为奴,顾家往下五代以内一律不许入朝为官。
顾家长房被废除皇商之列,褫夺伯爵爵位,一时间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一切不过发生在短短几日,这也给其他四大皇商敲醒了警钟。
释慕槐和蓝朝桉怎会不知这背后的弯弯绕绕,若说区区一个顾峻,又哪儿来的本事将那么多活生生的人送进宫里?
只是现下释慕槐更关心另一件事。
“高嫔?”她甚至猜了大皇子和四皇子以及其他王侯,唯独没想到会是元昭帝的枕边人,但是一细想元昭帝的行为,却也是情理之中。
“高月娥是高居夫人的侄女,原名沈月娥,而并非高居的侄女。”
“二十一年前太后娘娘让高居从西宣郡寻来,目的是分得当今皇后娘娘的恩宠。”
“沈月娥由年长几岁的姑姑抚养长大,高居夫人与她而言亦姐亦母,所以当初毫不犹豫答应了高居的要求,被送到陛下身边。”
这些都是往事,凭释慕槐的能力也能查到。
“所以在高家倾覆之后高月娥便恨上了主子,上次刺杀主子未果被贬为嫔又被夺了皇子公主的抚养权,高嫔因而将仇怨转移到了陛下身上。”
“宫里传来消息说,高嫔被捕获的时候还在寝宫里搜出了五个厌胜小人,分别是主子、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以及太子殿下。”
“陛下碍于高嫔是皇子公主的生母,保留封号和位份将人打入冷宫。”
“太后娘娘知晓后命人暗中将高嫔火祭。”
火祭乃是西澜最为严酷的刑罚之一,是将活人在冷水中一点点煮热,待煮得半生不熟时加以火烧,用特殊药物让人在高温下灰飞烟灭尸骨无存,最后将和着杂物的骨灰洒进驯兽场作肥料。
释慕槐听得那叫一个瞠目结舌,且不论是对高嫔还是子女,元昭帝比她想象中要仁慈几分,对比之下这太后也是够狠,竟然将人活生生的烧死。
碍于太后是蓝朝桉的生母,她并未将心底的想法说出来:“其他的好理解,只是多年前分皇后恩宠又是什么?”她并未刻意去打探这些,并不知晓陈年往事。
彼时蓝朝桉尚不知事,对那些皇兄皇嫂间的风韵雅事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见释慕槐一脸茫然,他耐心解释:“当初皇兄执意娶皇嫂为妻,为此遣散府内所有妾室,连诞下皇孙的贤妃当年也差点为此事剃发出家,惹得父皇母后极其不满。”
“母后不喜皇兄如此专宠一人,在皇兄婚后便想着用其他女人转移皇兄的心,前前后后送了好几拨人到皇兄府上。”
蓝朝桉把元昭帝身为二皇子时的过去挑了些释慕槐感兴趣地讲给她听。
释慕槐听完惊叹,原来皇帝和皇后之间还有这么一段,只是苦了那贤妃,千辛万苦为丈夫生下儿子后,还得眼睁睁地看着丈夫与另一个女人耳鬓厮磨。
她从前看过很多杂书,其中有这么类人穿越后可以借助他人的躯体而活,今日听了元昭帝、皇后和右相之间的故事,难不成当初皇后穿越过来占据了箫姝湘的身体,爱上了彼时的二皇子?
将自己的想法隐晦地告诉蓝朝桉,后者瞬时了然。
“还有这种?类似于……精怪附身?”
“我也是听说,又没亲身经历过。瞧你那惊讶的样子,当初你不也是认为我是附身这副躯体的精怪吗?”
“不是,我是想到了一些往事。”
释慕槐沉默看向他,静候他的下文。
“母后是父皇的第二任妻子,成婚二十余载伉俪情深。只是后来不知何时,父皇从战场上带回了一个女子。起初是瞒着母后,后来瞒不过了便封妃晓谕六宫。”
“再后来那女子怀孕被封为贵妃,彼时母后也怀有身孕,可父皇只顾着带她前往行宫对母后置之不顾,只是后来那女子难产生下死胎撒手人寰。”
“听闻是个男胎,依那女子当时的受宠程度,若非意外难产,只怕如今根本没皇兄和我什么事。”这话带着几分自嘲。
“那人是温贵妃?”
她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想,难不成是太后当年不得宠这才见不惯皇后得宠?然后才有了后续高月娥等事端。
蓝朝桉诧异地看向她,从方才的话中他便知晓她对后宫中的那些事并不了解,可竟然能猜出他说的是何人。
释慕槐岂会不知他所想,道:“去年你不是带我去看王府后院的金罂树吗?那时你提到了温贵妃。当时你不知在宫里经历了什么情绪有些不对,我便去打听了这温贵妃的事迹。”
蓝朝桉初时眼中有些许迷茫,而后回想起来那晚是除夕夜,想到那晚见到的人以及后来查出的东西,语气有些微妙。
“先前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
“我瞒着你的事情可多了,你指的是哪件?”
此言一出,蓝朝桉面色凝固带着几分幽怨,像极了痴情错付的深闺怨妇,她莫名想笑。
“好了好了,开玩笑的。一时半会儿真想不起来你说的什么。”
“当初你为母后诊治的结果。”
释慕槐心底一咯噔,当初她对诊断的结果羞于启齿,也被自己后来的猜想吓到,一心想着将他搪塞过去,哪儿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除夕那晚我说的极其卑劣之人便是母后的面首。”
释慕槐愣了:“啊!你知道太后养面首的事啊,我还以为这是什么后宫秘辛呢。”
“照你那晚的反应,是很不待见那面首了。”
蓝朝桉点头,迅速将今日的事过了一遍,身体本就不太舒适,伤口未愈又感染了风寒,强撑着消化了这么多东西,霎时只觉得脑袋阵阵发晕,全身乏力得紧。
“嗯……这件事日后再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