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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朝堂,虽有九千余名考生,但基本是姜承运独自言语。
在涉及到国事的事情上,他从来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
搞出这么大动静,召见所有参加正式会试的考生,肯定远不止于此。
“曾经的礼仪也好,旧制也罢,至少在朕看来,不仅存在着数之不清的弊端,也在不断地形成积重难返的思想。”
“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这话虽然有着很恶心的本质,却也是绝对的事实,不仅是在曾经,还是在未来,真正能治天下的,也只能是极少的一部分人。”
“朕既然想要革新龙汉,也认清了这样的事实,就定然需要想办法在坚持或者说,屈从于这种既定事实的基础上,从方方面面去扼制。”
“科考成为为国选才的制度已有漫长的岁月,但形成的不仅仅是朕已经说出的现象,甚至还成为以所谓的同年、拜监考官或是一些高官为恩师等行为,实则也在不断地形成党羽等情况。”
“朕想要彻底改变监考及阅卷的制度,自然也是想要铲除诸如此类的弊端。”
“也就是说,纵是负责监考与阅卷的人,在未来既不可能由朝廷的官员来担任,更会采取临时邀请,且不计名的方式。”
“在这样的情况下,考生基本难知监考及阅卷人是谁,收买舞弊的难度会加大不说,由于这些人没有权力,从人性的角度来说,也就没什么巴结讨好的价值,自然也就很难以一些官员为首,形成利益勾连的党羽。”
众人聆听着姜承运的话,即在思考,也有不少的人忍不住点头。
得到了他们更大的赞同。
姜承运见时机成熟,当先在上首的台阶上坐下,又让众考生惊异。
毕竟,上首有龙椅,身为天子不坐龙椅,现在面对的还相当于是来自天下的考生,这不仅是失仪,也影响他天子的威仪。
但姜承运没有理会众考生的反应,还用颇为随性的姿态道:“你们是朕从数十万考生中挑选出来,你们当中,必然是既有举人,也有秀才,但不论是举人还是秀才,在朕的眼中,也已经是优中选优的人才。”
“且是受圣贤书影响较浅的人才。”
“相对来说,也是更敢于直谏的人才。”
“朕趁着选拔出入榜人才的同时,召见你们愿意进宫的所有人,也不是单纯地要让你们来听朕说话,更是想要跟你们好好谈谈。”
“现在,朕该说的已经说了,也是时候让你们说了。”
“我们今日就在这朝堂大殿之上,席地论古今,不拘话理想吧!”
“不管我们谈得尽不尽兴,今日的午膳,朕也将与各位共进。”
说到这里,微顿了顿,姜承运又笑道:“所以,大家一切随意。”
“从现在开始,朕不再是天子,而是跟你们大多数人一样,意气风发的少年,纵然已非少年,但朕也希望,能点燃你们心中的意气风发,让你们体内的热血可以沸腾,尽量让我们心中的意气风发永不止息。”
“故,没必要拘束,也只有放开,才是真正的意气风发,若有人内急不用请旨,不用说话,默默起身,到了殿外,向值守者表明,他们自然会带你们去方便!”
这话让众考生更是振奋,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无状。
当姜承运抬手,示意他们坐下,立马就有人就地盘坐。
见有人带头,内里的人,自然全都盘坐了下来。
“朕身为帝皇,也是今日的东道主,你们肯定难免还是拘谨。”
“那就由朕来开个头,由诸位共议,你们的话朕不一定会听,但若是听那就有极大的可能,当成政令去执行,若是意义重大,纵已落榜,不仅既有可能被朕破格录用,还极有可能随朕政令而广传天下,更有可能名传后世!”
姜承运用随意的口吻说出这番话,让众考生更是激奋,甚至有人已经开始跃跃欲试了。
“朕要打倒儒家的意志,已经不可能改变,身为所谓至圣先师的孔子更是不可争议的民族罪人,是死了都在被人抬起来利用,祸害我华夏儿女的被捧起来的所谓圣人。”
“所谓的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将他抬成如我龙汉文祖一般的存在,似乎没有他,我龙汉就只能愚昧,都没法读书识字似的,但这话在朕看来,却是最令人作呕的吹捧之语。”
“因为他在世时,追捧的周礼,所谓的儒学也是在周礼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甚至于,为了所谓的礼,这位所谓的圣人,曾经还干过丧葬之事以此来谋生,这在朕看来,其重礼自然而然就与其利益有关,因为丧葬也讲究所谓的礼仪,也只有世人重礼,才会有人愿花高价去请他搞这种事。”
“所谓的儒家,所谓的圣贤思想,也只是建立在周礼的基础上,是他人之牙慧,真不知道是何其不要脸的人,才能如此不要脸地将他吹捧到如此高的位置。”
姜承运的话,让很多人都忍不住羞愧。
因为在此之前,他们真把这位所谓至圣先师当圣人。
“既然要打倒儒家,那就必须要拨乱反正,让真正有资格的人,成为我龙汉的文人之祖,也请诸位各抒己见,看谁有资格来当文祖!”
姜承运此话落地,众人纷纷开口。
哪怕自独尊儒术以来,就是以儒家为尊,对绝大多数读书人来说,翻来覆去的基本就是所谓的一个个儒家先贤,但耐不过人多,外加在场的受所谓圣人思想的影响不是很深,自然也多有读其他书的存在。
一个个几乎被埋没的历史名人,在此时也纷纷被提了出来不说,他们的主张,他们的理念,基本也被说出,以此来证明举荐者,是出于有理据的举荐,让姜承运自己都耳目一新,也认识到了很多生僻的先贤。
直到无人再开口后,姜承运才说话。
“各位的发言,让朕都感觉耳目一新,更是深感我们龙汉先祖的智慧是多么的高远,我们族人的思想是何其的浩瀚。”
“却也正因为如此,让朕对儒家更是深恶痛绝,恨不能诅咒他们十八代祖宗,杀绝他们的子子孙孙。”
“因为聚诸位之力,才让朕更深知,独尊儒术后,一代代所谓的大儒在献媚皇权,获得他们自己的利益时,对我民族智慧的扼杀有多严重。”
“你们所说的很多人,连朕都未曾听闻过,若不是人多,朕也必然会被儒家所构筑出来的假象,给封锁在一定的范围内,跟井底之蛙无异!”
虽然他的话,已经透露出了恐怖的杀意,但集众人对被人鄙夷的其他书籍的涉猎,在此时得到一种汇总,也在开拓其他人眼界的同时,对姜承运这个帝皇此时的说法,自然更能感同深受,他们也忍不住愤怒。
在愤怒的情绪下,自然也就不会在乎姜承运这天子,话语中所蕴藏的杀意,他们在感觉自己也是井底之蛙的同时,甚至会被引出仇恨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