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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镇长和齐白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流传在镇上的消息就是白狐妖精要灭了整个镇上的人。
然后第二天，秦家有两个姨太太以同样的死法躺倒在卧室里边，心口依然是那道黑色抓痕。
有钱有势的人开始筹备着怎么样逃离镇子，穷苦百姓无可奈何也不没心思去理会什么妖什么狐。
“先从秦家开始！”青龙镇上空飘荡着白狐或者秦丹幽幽的声音，当然这声音只有我能够听到。
“大太太准备举家外迁了。”钟伯毕竟敬重我，“小三儿爷，你也跟着秦家人走吧。”
我这两天没有闲着，借助秦家的力量把镇子翻了一个遍，没有一点关于小芳的信息，这个镇对我而言也没有什么感情了。
大太太处理好了秦镇长的后事，也帮助料理好了齐白的尸首：“钟伯，三儿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想到老南北对村子的付出，觉得自己不能躲：“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总有方法对付那个邪恶的妖。”
“哎，人怎么能和妖斗，你还是跟我们走吧。”大太太考虑周全了，“那白狐妖就是盯着秦家来的，再不走怕是走不掉了。”
我看着远处放上马车的齐白：“那齐白道士准备怎么办好？”
“还能怎么办，送到郊外齐家棺材铺。”钟伯叹息，“也不知道齐桑老爷子在不在。”
我想那齐白也不是大奸大恶，只是被名利熏心了：“钟伯，你们要走就赶快走吧，齐白交给我了。”
“小三儿爷……你真不走。”钟伯眼中动情，“没想到你年纪轻轻也是重情重义。”
我挥手去了庭院，上了马车：“我会把齐白送到齐桑老爷子那里放心吧。”
秦家人没有更多挽留，面对作妖凡人没有办法，只有逃离。
我驾着马车穿过镇中，百姓如同往日般生活，只是脸上没有笑容，等着灾难降临的感觉并不好受。
出了镇郊，路边上到处都有死狗死猫，两旁飘落着枯黄的树叶，一派萧瑟的模样。
到了东郊头，一处小宅院平平无奇，门是紧闭的，楼头上的牌匾磨损严重，也能看清楚棺材铺三个字。
我停好马车，马儿悲鸣一声，像是在给里边的主人说有客到了。
“吱嘎……”木门缓缓开了半边，一股阴风从里边吹出来，落叶在空中卷成三个圈。
“齐桑老爷子？”我轻上前一步，立在棺材铺牌匾下面，“我送齐白回来了。”
“呼呼……”风反常地往门外面灌，在要吹到我脚边的时候竟然带着树叶往两边飞旋。
我抬起腿，想要往里边迈一步。
“停步！”一个声音如洪钟镇住了我。
我的腿悬在半空无力控制，那一脚下去就要跨入棺材铺门廊。
“阴秽之体不可入寒流。”那声音从堂屋传到耳边，一个穿着黑色大袍子，头发花白的男人慢慢走过我身旁。
他脚步很轻，几乎是飘到院内马车旁的：“小白啊小白，你终究不是一个能够沉得住心守棺材铺的人。”
“你是齐桑老爷子！”我知道找对了人，“齐白的事情我想给你说明。”
齐桑伸手去抚摸齐白的干枯的手臂，然后仰头闭上眼睛：“尘归尘，土归土，也算是报应就不说了。”
我心知齐桑是高人，应该知道镇子里发生的一切：“前辈，我已送了齐白最后一程，就告辞了。”
齐桑听吧回头看我，虽戴了一副老花眼镜，但眼神力度十足：“你也是有道法在身的人，就想这样抛弃青龙镇的百姓？”
我那点捞骨术不算道法，当初继承刘瞎子的太平道也还没融会贯通：“我就是没入门的捞骨人。”
“神通刘瞎子是你什么人？”齐桑指着我腰间的包裹，“捞骨人有龙头杖可以，但同时身怀龙尾股和太平道经不普通。”
我大惊，刘瞎子在老南北口中很普通，到了齐桑这里成了神通：“前辈，这些都是刘瞎子师傅临终前托付给我的。”
“哈……瞎子先死了。”齐桑很释怀，“没想到我死徒弟这一天还见着了瞎子你的徒弟，天意！”
我不听出齐桑和刘瞎子的名号，但如今不是叙旧的时候：“你也看到齐白的死因，大家都在传青龙镇算是完了。”
“大道坦然，完是不可能完的。”齐桑背着手道，“作妖就是大自然对世人的惩罚和警示，到适当的时候自有天收。”
“那不是要死更多的人。”我求道，“听说那白狐妖被你收过，这次你也能帮助镇上任渡过难关。”
齐桑拍打马车往后院子走，对于除妖之事不上心：“速速离开吧，天的事情我们道管不了。”
“可是前辈……镇上的人是无辜的。”我并没有太多正义感，只是觉得很多人不该死。
齐桑背对着我挥手，打发我走了。
“嘻嘻……”一团悬停着的乌云卷动向青龙镇，那魅惑的笑声里似乎白狐正观察着一切。
“又死人了！”镇前菜市口人们叫嚷个没完，这一批死掉的人是镇上保卫团的人，这是参与了剿灭青龙山寨土匪的人。
无独有偶，全是被白狐的爪子抓了心。
由于死人都是有点名望的，普通百姓对此也无动于衷，大家虽然慌乱但始终相信和那妖以及秦丹无冤无仇，死轮不到自己身上。
“三儿，你怎么还在镇子上。”游走的人群中有人拍了我肩膀，“要死人了，还不快走！”
我惊喜发现，原来是青龙寨子里的小卡子：“寨子都被剿了，你还活着？”
小卡子本就是被逼上山的，除了守门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那天晚上大家都围着大当家的尸首，我趁管家公投火把的时候就跑下山了。”
“呼……”我心说他捡了一条命，可转念一看天不对劲儿，乌云中出现了灰蒙蒙的白烟，如同一张笑脸。
“看什么呢，跟我一起走下一个镇。”小卡子拉住我，“这里呆得不了。”
我深知他一定呆不了，那妖一定会灭了山寨的人，一个是小卡子，下一个就是我：“我还有事，我先送你走！”
小卡子拖了拖包袱赶路背影充斥着凄凉，那白烟像一根长管子慢慢延伸下来，由天连着地。
我死死盯着它，小卡子的命就在一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