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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周岩涸早早醒来后,仔细端详了薄锦韵的睡颜,确认她眼睛已经恢复如常便放心的赶去官署,昨日实在放心不下她便硬挤了一天出来守着她,而再过一日他们就要启程去伏州找薄锦韵的舅舅步清池今日怎么也得把漓州的事都处理完。
薄锦韵打着哈欠用完早膳后就迫不及待的翻起来话本,对行千里的了解更深一步,在上京时她也曾跟着买过话本,结果多数都是些穷酸秀才写的山中妖娆女鬼或者富家千金看上穷酸书生的故事,没得一点乐趣。可行千里的书不同,她的书都是女子为主角,且大多故事都发生在异界,因此有许多虚构的风景和各种现实所未有的生物颇有乐趣,仿佛随着她笔下中的女主角共同游历了另一个世界。
当夜周岩涸一回府,看了一天话本的薄锦韵就立刻缠上去问七问八。
“夫君,你说世上真有脖子长高八尺的动物吗?”相较自己这个除了被流放到烆州外,最远只到京郊参加过围猎的大小姐来说薄锦韵满脸期待的看向这么多年南征北战想必见多识广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倒是坦然,实话实说到:“孤闻所未闻,不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兴许当真在哪一处生存着不得为外人知罢。”
“那肚子前有个袋子能把孩子装在里面的大老鼠呢?一天就醒着一两个时辰的熊呢?生活在极寒之地的黑白生物呢?”薄锦韵越说越起劲,这些都是她在行千里的书里看来的,可却怎么都不能很好的想象它们的模样,行千里也只是在作为背景时交代了几句。
无所不能的太子殿下少见的沉默了,为着不叫此刻探索欲望达到顶峰的妻子失望,他沉思片刻后开口说到:“你说的这些孤都没见过,也不知真假,但是韵韵世间叫人惊奇的景象、生物数之不尽,孤可以带你一一领略。”
“明年我们就可以一同去北边巡兵,我们可以一起看结冰的河流,落满冰霜的松树,去摘长在树上的栗子,若再往西一些,便可以骑着骆驼看大漠孤烟。”他的声音温柔,诱得薄锦韵不禁向往的想象起这一切来,仿佛自己已经置身处冰冷但辽阔美丽的北地。
但片刻后,薄锦韵又焉下来了,她丧气的说到:“那还得明年呢,我这会看书正心潮澎湃呢。”
“韵韵莫不是忘了我们如今身在何处?孤也未曾来过东南,待到处理好岳母的事情,孤就派人带着孤和韵韵去海边好不好?”周岩涸抱着薄锦韵上了床,温声诱哄道。
“对哦!”薄锦韵登时两眼放光,一手挠着脑袋仔细回忆一手胡乱比划着:“舅舅以前写信就会同我说些海边的趣事,他和母亲都是在幼时伏州海边帮着家里人捕鱼的,他说螃蟹是横着走路的,沙子扒拉开可以找到被海水冲上岸的螺和藏在其中的蛭子。”
至于自己为什么来了东南好几日都没想到去海边看看,薄锦韵思索片刻又得出了过往一样的结论,对着周岩涸幽幽的说到:“都怪你。”
“是,怪孤太忙了,不能主动带着韵韵去玩。” 周岩涸素来认罪态度极其良好。
“不是因为这个。”说完薄锦韵面色有些扭扭捏捏的,环顾四周后把一旁的被子拽了一角出来缓缓的盖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只露出双有些羞恼的杏眼小声说到:“是怪你害我如今下意识的觉得没和你一起便去哪都不利落,这样可不好,你往后不能再这样影响我了。”
原先觉得自己这样想多少有些无理取闹,结果薄锦韵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又唰的一下把被子边边丢到一边,掰着手指认真数落起来:“实则我过去一个人在烆州也是混得风生水起的,都怪你这般黏人,又不能真的日日给我做小跟班鞍前马后的伺候我,反倒叫我如今离了你便没想着要去其他地方,你说说,我桩桩件件的可有冤枉你?”
她说得认真,周岩涸也答得认真,他伸手抓住薄锦韵的手靠在自己的胸腔前,答道:“韵韵本就是聪明率性的人离了孤也能过得好好的,可如今世道不太平,待孤过两年彻底剿灭了叛军,就让韵韵把孤锁起来,每日盼着韵韵忙完了可以来陪陪孤。”
锁起来?薄锦韵被这番话吓一跳,他这是在想些什么?拾掇自己囚禁太子吗?
见薄锦韵被自己吓到,周岩涸贴近她,手伸到薄锦韵背后轻拍她的后背宽慰到:“且当孤方才在说胡话。”
明日就要出发前往伏州,二人今日都是早早的上床,哪怕是方才胡闹了一番,此时较往日上床的时间还是早了许多,薄锦韵眯了一会没能睡着,睁眼发现周岩涸也尚且睁着眼,于是又手脚并用的缠了上去。
“好韵韵,孤可舍不得让你明日在马车上腿都还在打摆子。”这话其中蕴含的危险意味不言而喻。
薄锦韵知道他是真的干得出这种事,甚至这会他还什么都没做呢她的双腿就已经自觉的回味起那种酸涩的感受,但是无妨,薄锦韵也有的是招治他。
她仰着头,用柔嫩的脸颊蹭蹭周岩涸的下颌,在察觉到他喉结危险的涌动时不紧不慢的开口说到:“明日上路,再过两日就要到伏州,母亲幼时就是在伏州长大,越是临近伏州我就越清晰的发现实则我对母亲知之甚少,虽然不到六岁她就离了我,可实则她暗中替我谋划了许多……”
薄锦韵话到此处就收住了,虽然如今已是十分信任周岩涸,可还是不敢轻易把母亲薄慧娴给父亲薄勤下药致他不孕一事和盘托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若还能有火气烧起来多少就有些禽兽不如了,周岩涸只得低头看着薄锦韵发顶的发旋,宽慰她:“她离去时你年岁尚幼,不了解也正常,不必苛责自身。”
“她竭尽所能的在离开前为你谋略,她若知道你一直挂念她,不远千里来为她筹谋身后事想必也会很欣慰的。”
薄锦韵借着昏暗的烛光望进他的眼中,觉得此刻的周岩涸柔软得不可思议,这一字一句不似仅仅安慰自己的,也是他说给自己听的。
她心有疑惑,却不知这捕风捉影的感觉要如何问出。
许是察觉到薄锦韵有些复杂的目光,周岩涸低头轻吻在她的眼骨处迫得她闭上了眼,低声哄到:“睡吧韵韵,我们会比舅舅早两日到达伏州,到时问问舅舅家下人我们就可以先去祭拜岳母,有什么话可以悉数说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