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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这是果脯，你尝尝。”
小丫头看着木盼手里的东西，又看看自己亲娘。
那是她没见过的东西，她也不知道果脯是什么东西，只是闻着有香甜的味道。
花娘对上那双懵懂的眼神，难得温柔着说。
“好吃的，你可以吃。”
得到回答的小丫头伸手接过果脯，冲着木盼露出一笑，然后把果脯递到花娘面前。
木盼和花娘都被小丫头这个动作给震住了，尤其是花娘。
看着孩子舔着嘴一副很想吃却还是把果脯递给她的动作，心绪无法平静，脑子里全是这些年她如何冷待这个孩子。
“你吃，我吃过了。”
花娘说完立马移开视线，眼眶酸涩不已，不敢再去看那双懵懂却满是真诚的眼睛。
小丫头什么也不知道，宝贝似的拿着果脯。
一旁的木盼看着乖巧的小丫头拿着果脯舔了一口，似乎是尝到了甜味，眼睛都亮了。
小小的果脯在她眼里似乎成了什么龙肝凤胆，只是舔一口就高兴得眉眼弯弯。
已经过去有一会儿，依旧没有咬，每次都是尝尝甜味就宝贝似的拿着。
果脯就不是什么稀罕物，是果子晒干的，最多就是用糖或是蜂蜜腌渍一下。
村里的小孩不常吃，可逢年过节总归是要买一些的，不至于这般稀罕。
木盼很快收回视线，继续教花娘针法。
只是花娘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时不时落在小丫头身上。
木盼装作没看见，时不时瞧着小丫头。
一番观察下来孩子性子稳，来到新的地方不会乱走，就乖乖坐在一旁待着。
学刺绣的孩子不能是个多动的，就像是学书法的孩子一样，都是需要静得下心来的。
同时学刺绣也要有足够的专注力，要有耐心。
若是连坐都坐不住，也就没有认真教的必要。
时间一点点过去，小丫头也不知道听不听得懂，就在一旁乖乖坐着，眼睛落在两位大人身上，时不时还盯着刺绣上的花儿鸟儿。
不过孩子不会动手，不会去摸去碰，极为乖巧。
木盼一边教着花娘针法，一边打量着小丫头，单从性子来说，是个学刺绣的好苗子。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时辰很快过去，云泰从山上回来，她也把东西收拾好。
东西收拾好，木盼看着对她稍稍亲近些的小丫头。
“你在家还有很多活儿要做吗？要是没有的话，一起去镇上走一趟，回来时二郎会载你们回来。”
花娘看着院子里的板车，看着从未去过镇上的女儿，很难不心动。
可是她不能去，若是真去了，接下来就没办法安生。
“我们就不去了，你们路上小心。”
听到这话木盼没说什么，告别后就坐上板车朝着城里出发。
木盼坐在板车上，看着越来越远的土房子。
“家里房子太小了，明年开春之前把新房子盖起来吧，到时候大哥和三弟好说亲，钱的问题我来解决。”
正在驱使牛车的云泰并未觉得高兴，反而有一瞬间的难堪。
赚钱养家本来就是男人的事情，娶媳妇也是男人的事情。
如今却要花他媳妇的钱，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肯定会说他们一家子都在吃软饭。
偏偏他们改变不了现状。
村里不是没人想去城里混，不是没想过跟亲戚们借点钱做点小本生意。
结果都是一样，没人成功过。
城里的水很深，有过经验的人都告诉他们不要想着去城里赚好赚的钱，老老实实种地，老老实实打猎，老老实实砍柴卖柴火。
当然也有一些别的路可以走，去大户人家卖身为奴。
卖身为奴这种事，除非实在是活不下去，否则绝对不会卖身为奴。
自从娶妻之后，听到村里各种闲话，知道自己不管怎么赚钱都赚不了多少钱，他在某些时候会觉得难堪。
如今听到她这样说，更难堪了。
因为她会这样说就说明她有很多钱了，多到可以建房子。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云泰才开口：“家里房子还能住，你是觉得房子哪里不好吗？你说出来，咱们房间可以改造一下。”
木盼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拒绝。
她出钱建房子，他成为受益人，这种事为什么不要。
“不是改造的问题，大哥过了年23了，到时候还是这个土房子，媒婆过来一看连单独的房间都没有，都不愿意介绍姑娘过来。”
“还有三郎，过了年就18了，18岁是最好的年纪，跟那些年轻的小姑娘差别也不至于太大，若是房子建好了，娶妻会容易很多。”
云泰又一次沉默。
他难道不知道这些道理吗？
可房子建好了，总不能新房用旧家具。
家具要弄新的，又是一笔钱，到时候兄弟娶妻又要给彩礼，那么多都要花钱。
家里存下来一些钱，却是不够的。
有多大的本事就干多大的事儿，若是建了房子，他们家就会一直一直花他媳妇的钱。
这样是会出问题的。
云泰：“树大招风，你现在已经挺招风的，若是房子建了，亲戚们就会盯上你，另外若是用你的钱来建房子后有姑娘觉得咱们家有钱了，愿意嫁过来了，到时候肯定要求更多的彩礼。”
“彩礼只是一开始，等她们因为看中钱嫁过来了，看到大哥和三弟没什么钱，而你最有钱，就会把主意打到你身上，到时候一家人贫富差异会变大，各种问题都会出来，这样一想，用建房子来娶媳妇不是好事。”
云泰说着望向木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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