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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凡没躲开。
他的额头被茶杯砸中，血顺着额间流下，染红了他的半边脸。2
他微微扬着头，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许父。
这是，他记忆中的父亲。
和他那位父亲，一模一样。
就连这脾气也是一样。
他小时候总爱四处闯祸，那时候，每次进门迎接他的都是许父的一顿暴打。
那么久远的记忆，久到许一凡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
然而现在，全部涌进了他的脑海里。
许离然忙去拉许父：“爸，爸你消消气，我哥他已经知道错了，他已经知道错了你就不要再怪他了。”1
许父本来还因为许离然脸上那些血愣怔着。2
被许离然这么一说，立刻怒道：“他知道错？他要是知道错，就不会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情，他要是知道错，就该没脸踏进这个门！”2
“哎呀这么点事你生什么气啊，你看看，一凡脸都被你砸的出了血，你说说你，医生都说了你有高血压不能生气，你不为别人想，为自己着想也不该生气。”
楼上走下来一个穿着睡衣的中年妇女。
不是许一凡的母亲，不是他的妈妈！
是，那个女人。
许一凡见这女人走到许父的身边，伸手帮着许父顺着气。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眶一热。
哪怕，就是在这种荒诞不切实际的世界里，他也见不到自己的妈妈吗？
不过，泪意被他生生忍下，他大睁着眼睛，死死瞪着许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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