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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律接着说：“你最新创作的两幅作品要比之前的两幅无论意境还是处理方法上都更成熟，单独用它们参展也是可以的。”
怎么听都好像是劝她放弃要画这件事。
黎麦本想说季默驰已经答应了，可鬼使神差地，话到嘴边又咽下去，转而道：“那我考虑一下。”
“嗯，早点休息。拜。”文律这通电话说的话够多了，多的都不像他，让他不太舒服。
“谢谢文先生，再见。”
黎麦坐在沙发上，吃了两粒药，刚要入睡，就听到门铃响。
她从对讲系统里看到门外的女孩，按下“接听”。
“你好黎老师，我是初蔓，是特意来感谢您的。”
“请进吧。”黎麦不好把人拒之门外。
她开了电子锁，起身相迎，看到初蔓还提了些水果。
“这么客气作什么？”黎麦不想收，暂时放在门外，想等初蔓走得时候再让她带回去。
初蔓走进屋里，视线在四周打量，不无羡慕道：“黎老师，你这里的设计好赞！知道您住在这边早就应该来拜访的，不好意思。”
她太有礼貌，反而让黎麦不适应，两人明明相差个三四岁而已，她总把黎麦当成长辈似的。
这种尊敬，黎麦受不起。
“你可以直呼我名字，也可以叫我姐，千万不要再叫我老师了。对了，你喝咖啡还是喝茶？或者来杯热牛奶？”黎麦和气地问。
“不用麻烦了，白开水就好。”初蔓坚持等黎麦坐下她才坐，始终很有礼节，显得教养良好。
黎麦给她端来一杯水和一杯茉莉花茶，让她随意。
她诚惶诚恐，满眼虔诚地说：“您是我的偶像，我特别崇拜您。”
“谈不上，我没有什么值得崇拜的。”黎麦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她只知道前面还有许多路要走，她现在这一点点小小的成绩，不过是仰仗着运气好。
为了不再听初蔓无意义的恭维，黎麦把聊天的主动权收回来，“你找我什么事？”
初蔓这才恍然大悟似的说：“我是来感谢您的！谢谢您帮我改画！让我看到自己还有很大的不足。”
黎麦自然就以为这是季默驰透露的。
她倒没想过季默驰会主动告诉初蔓，毕竟印象里，季默驰不是那种喜欢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的男人。
通常他决定的事，对方只要照做和接受就好了，因为她以前就是这样啊。
大概，他对初蔓的确是不一样吧？连婚纱都在准备了。
黎麦忽然感觉心脏像被一只手捏了一把，酸到她皱眉。
“黎老师，您能不能让我做您的助理或者收我为徒？”初蔓仍旧称呼黎麦“老师”。
片刻后，黎麦回绝：“初蔓，一来我资历不够，以前我在培训班代课教教中学生还可以，但是你作为专业学生，我不能这么做。二来我的精力不够，还有自己的创作要做，所以很抱歉。”
可初蔓不死心，“那我给您做助理，不要工资，您总需要有人去做些杂活吧？”
黎麦不明白她为什么姿态这么低，但也不想僵持下去，于是语气强硬了些说：“小姑娘，如果你真得很想进步的话，我给你一点忠告，把精力和时间多放在基本功的练习上，你不是天赋型选手，事实上大部分人都不是，所以努力比什么都重要。而且有季默驰在，你是可以事半功倍的。”
说着，她同步看到初蔓的眼睛充盈起水光，眼眶也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