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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呵,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浪费拉拢人心的机会,想要做这个出头鸟?”洪二泉笑了,“但你够格吗?厂里的这些员工跟你有什么关系?他们的工资又不是你发,做出了违反规矩的事情,损坏了厂里的利益,本该就受到惩罚,你出哪门子的头?你又凭什么替他们出头?”
他嘲讽陆浩,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
面对陆浩能说出这么有底气的话,非常解气。
他儿子洪龙飞也跟在身边,同样洋洋得意,“爸,你说的太好了,这些人被陆浩收买了,替陆浩说话,肯定要给他们一点教训,否则往后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宏远口服液卖得这么好,不只是在江城受欢迎,包括省内其他各县市也非常受欢迎,订单如同雪片一般,根本就不愁卖,停产一会儿,得损失多少钱?这个钱就应该从他们的工资里面扣,让他们长长记性。”
他比洪二泉还要狠,要扣一众人的工资。
许继海站在旁边,没有说话,既没有附和洪二泉父子的话,也没有反驳,这就说明对洪二泉,包括洪龙飞说的这些话,他是默许的态度。
这些员工要稍微的敲打一下。
“洪二泉,你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吧?陆老板不是厂里的人,可每逢过节的时候就给我们送福利,给我们送洗衣粉,还买月饼,过完年后,每个人甚至还有10块钱的红包,就连那两条被调走的员工每个人也都有红包,你呢,你给了我们什么?”有员工太气愤,终于忍不住骂道。
“就是,厂里的效益好了,我们什么好处都没得到,反倒是你赚的腰包都鼓了起来,哪有这样的道理?这个厂现在还是公家的,不是你的。”有人跟着附和。
还有的人指着洪龙飞,“你个龟儿子,你比洪二泉还凶,还要扣我们的工资,信不信我把你的牙打掉几颗?”
人群一下又变得激动了,就因为洪龙飞说要扣工资,刺激到了他们的神经,让他们非常不愤。
有几个比较年轻的,红了眼睛,要不是有人拦着,恐怕就过来直接抓着洪龙飞,大耳光扇过去。
“大家都心平气和一点,有什么事情好好谈,不要这么激动,你们是宏远饮料厂的员工,应该为宏远饮料厂的利益考虑,只有宏远饮料厂变好了,你们的生活才能够变好,想一想,有多少汽水厂破产了?员工下岗,找不到工作,一家老小吃的穿的用的都难,但是宏远饮料厂却还坚持着,而且只要口服液卖得好,那么宏远饮料厂就能一直生存下去,你们的工作也一直会有保障。”许继海见事态可能恶化,赶紧道。
他是厂长,必须控制事态的发展。
这些员工要敲打,可也不能弄出事。
“有保障有什么用?口服液卖的好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是你和洪二泉得了好处,我们什么好处都没得到。”有人喊道。
陆浩在旁边看着,这就是国营单位员工的底气,哪怕工资不高,但是逼急了也敢跟领导叫板,因为至少从理论上来讲,他们是工厂的主人,轻易不会被辞退。
‘在一切国营公营的工厂企业中,必须坚决改变旧的官僚主义的管理制度,实行管理民主化,建立工厂管理委员会,吸收工人参加管理,以启发工人的主人翁的觉悟,发扬工人的自觉的劳动热情。’
这是早些年,发表在日报上的一篇社论。
工人参加管理工厂企业。
启发工人主人翁的觉悟。
工人地位的背书。
这情况如果放到私营单位去,别说骂的这么难听,还是当着领导的面,哪怕是背后说了一句领导的不是,被传到领导的口中,马上很可能就要卷铺盖走人。
“宏远口服液的确卖的不错,但目前来说赚的还不多,因为设备都是进口的,从银行贷了不少钱,设备大家伙都看到了,这骗不了人,而且车间改造同样也花了些钱。”许继海说道,“至于洪二泉,你们其实冤枉他了,口服液的法子是他想出来的,而且在报纸电视台上面做广告,也是他,还有王立行,张明义三个一起出的钱,等到后面赚钱了,厂里真正的实现盈利了,你们的工资自然会跟着往上提,福利待遇自然也会有。”
“现在还是好好的工作,不要影响了口服液的生产。”
他替洪二泉也说了句好话。
“说的这么好听,还不都是哄人的?”
“做领导的就会说些好听的话,把我们当傻子。”
“就是,陆老板这么难,却还想着给我们发红包,这活干的真是没意思。”
许继海的话让众人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但也仅仅是稍微平复了一些,抱怨仍旧存在,也没有恢复生产。
许继海皱了一下眉头,没想到员工的怨气会这么重,他解释了这么多却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
众人仍旧不平。
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其实是给一众员工也发个红包,不过他稍作犹豫一会儿后,还是将这个念头给否决了。
利用手中的人脉关系从银行贷款,购买先进的生产设备,这个其实已经让他背负了很大的压力。
他立了军令状,做了保证才拿到贷款,现在宏远口服液虽然很受欢迎,但是投放到市场上的时间还很短,成本没有收回来,如果就给员工发红包,提升福利,这事要是被有些人利用,自己可能就会被安上一个私用国有资金的罪名。
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另外,还有一层考虑,则是红包陆浩已经先发了,获得了员工的好感,他过后再发,效果会大打折扣,而且会给人一种感觉,是被陆浩带动,这才发红包。
他看向洪二泉,眼中的含义很明显,让洪二泉出点钱,安抚下这些员工,平息他们的怒气,让他们尽快恢复生产。
洪二泉察言观色的本事还不错,苦着一张脸,低声的道,“许厂长,我为了打广告,几乎要倾家荡产了,还找亲戚朋友借了不少钱,卖出去的这些口服液有不少款项没收回来,收回来的那些也放进了工厂的账户里,没有落到我的手上,我哪还有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