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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雨薇刚打算回房间，顾斯年朝她招了招手。
她冷哼道：“顾斯年，我不是你养的一条狗，你以为你是谁。”
“要不是我，你会有今天的地位。你看你以前那个样子，顾家会认你嘛！要不是你跟我订婚的消息传了出去，你这个私生子注定上不了顾家的台面。”
她一字一句，字字诛心。
白雨薇当然没有过去，顾斯年在不在意。甚至于她说的话，他都没有什么反应。
顾斯年环顾四周，在这个家里没待一刻，他就觉得特别恶心。他恶心，白雨薇也恶心，两人都不是好东西。
顾斯年起身，手里没有吮吸的烟掉在沙发上，把沙发烫出了一个洞。
他也没有在意，任由烟头继续往里面蔓延，逐渐燃起火花。
还是卧室里的白雨薇闻到烟味，走出来把水泼在上面，才阻止火花继续蔓延。
她指着顾斯年破口大骂：“你个神经病，难怪顾家的人都不认你。私生子，果真上不了台面。”
听到她的骂声，顾斯年才把目光从烧出一个大洞的沙发移到白雨薇脸上。
白雨薇本来还在骂骂咧咧，但看到他眼神的一刹那。嘴里的话瞬间停了下来。
顾斯年眼里没有愤怒，甚至很平静，平静的让人害怕。看她的时候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白雨薇下意识往后退，但这样又显得自己没有出息。她又上前了一大步，怒火中烧道：“顾斯年，你简直是个……”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顾斯年一把抓住她的脖颈。白雨薇纤细的脖颈被她握在手里，只要稍微用力，她可能永远的就丧送在这里。
顾斯年仅用一只手就把她提了起来，白雨薇渐渐感觉呼吸困难。她抓着顾斯年的手，但奈何她的力气太小，根本就撼动不了顾斯年。
顾斯年把她提到与自己同等的高度，嘴唇微弯，“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不想管，但你的嘴巴最好给我放干净一点。要不然……”
他微微用力了几分，不至于当场让白雨薇丧命。但会让她呼吸困难。
白雨薇的白眼都翻出来了，抓着顾斯年的手渐渐松软无力。
顾斯年冷笑道：“白雨薇，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他一把把白雨薇扔在沙发上，看也不看她一眼，打开门走了出去。
一放开，白雨薇就大声喘气 ，脖子上还有淤青，她朝着敞开的门大喊道：“顾斯年，我要杀了你。我要告诉所有人，让你身败名裂。”
顾珩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去了祖宅。对于他的到来，老爷子还是比较高兴的。
下人摆象棋，爷孙两个对峙。顾珩的象棋是他外公教的，而他的外公在世的时候可是胜过顾怀仁。
两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提起牧天川贪污的事情。气氛还算融洽。
下了两盘，盘盘都是顾怀仁胜。
顾怀仁腿上盖了张毛毯，他敲了翘桌子，“认真点，不要想你在外面养的那个小情人了。”
顾珩放下一颗棋子，说起她，嘴角不自觉翘起。“爷爷还是不放心我，都派人跟踪我的行程了。”
顾怀仁哈哈大笑，把他刚放下的棋子吃掉了。
“你啊你，还是这么精。把话题又重新绕到我这边了。”
两人有一下没一下的下着象棋，看似顾怀仁要赢了，实则掌握权一直在顾珩这边。
顾珩手里拿着一颗象棋，他漫不经心地随意看了一眼棋面，就把它放在最不利的地方。
顾怀仁伸手过去打了他一下，装作恼怒道：“你拿你爷爷寻开心啊，你这家伙。”
顾珩嘴角微勾，不否认他的说法。
顾怀仁收敛住笑意，一本正经道：“但爷爷要在此声明，你找那些正经的女孩我不会说你，要是给我找些不三不四的。爷爷可是要生气的。”
顾珩没有说谎，像他们这种人，娶妻娶贤，要不门当户对。
顾怀仁继续道：“有些女的就适合在一起玩，有些就适合娶回家。你要分清楚这个。男人的世界里，不应该只有情情爱爱。”
他看着这个得意的孙子，他从来没有为他担忧过。就算亲舅舅贪污进了监狱，顾怀仁还是有十分的信心。这根本影响不了顾珩。
唯有情爱一事说不准，他的母亲就是栽在这上面。要是她想开一点，也不会香消玉殒。
怕就怕顾珩遗传到了这点，痴情的男子很可贵，但不能出现在他们顾家，尤其是继承人身上。
顾珩没有兴趣再下下去了，他下了最后一颗棋子，成功把局面翻转回来。
看似他乱放，实则是把局面控制在手里。我想让你赢你就赢，我想让你输你顷刻就输的倾家荡产。
顾珩站起来，低头道：“爷爷，今天已经很晚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顾怀仁挥挥手，顾珩就退了下去。他离开之后，顾怀仁研究了好久的棋盘，末了露出一抹欣慰地笑意。
今晚好像发生了很多事，又好像怎么也没有发生过。到头来，跳梁小丑一般只有顾斯年一个人。
他好像什么都有了，又好像什么都失去了。
顾斯年回到他原本那个家，住着他的母亲。看到他的模样，顾母心疼地眼泪都下来了。
他不说，她也就不问。顾斯年坐在狭窄的沙发上，顾母小心翼翼地给他上着药。
顾斯年道：“妈，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如果我没有那样做，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变。”
他还是那个穷困潦倒的他，怀才不遇。谁都可以欺负到他头上，就连辛苦做好的报告也是为他人做嫁衣。
但是可能沈幼倾还在他身边，还是他的女朋友。两人休息的时候会一起出去玩，沈幼倾穿着白色连衣裙，风吹起她的秀发。
他只在旁边傻傻的看着她，看着她的脸，她的绝代风华。
顾母给他上药的手都是颤抖的，要不是因为他，顾斯年也不会这样做。
顾斯年想起了很多事情，有关于沈幼倾的。还有关于他被欺压的事情。
最后定格在一个画面，他躺在地上，气息微弱。想站又站不起来，连呼喊救命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她出现了。她于拐角处走了过来，一开始没看到地上的他。
后来发现的时候只是微微惊讶了一下，就毫不犹豫把他扶了起来。
顾斯年到如今还记得，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茉莉花香，仿佛还萦绕在他的鼻尖。
想着想着，顾斯年终于忍不住笑了出声。
他笑着抱住自己的母亲，“我不后悔，我才不会后悔。只要事情成了，她还是我的。到时候，我要把她关在家里，哪里也不让她去。”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顾母却仿佛他内心的魔鬼在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