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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云公子百骑下惠州 庞老儿孤军陷恶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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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人生在世莫逞强,怀才未可尽恃长。

冉闵廉台空遗恨,武王绝膑死他乡。

毕露锋芒毙身命,胜天半子剩悲惶。

当日鼍龙今日事,掩卷唏嘘叹一场。

话说唐猛得知全家灭门之信,惊得立时昏死过去。大众顾不得看信,慌忙揪头发,掐人中,弄了半个时辰,方渐渐的活转来。唐猛目眦尽裂,咬牙切齿道:“我唐猛此生不杀尽梁山贼寇,誓不为人!”

众人携书来看,见上写着唐家遭灭门,断壁留下梁山名号等事,方才晓得原委。欧阳寿通道:“莫不是盐山残贼所为?”

云天彪道:“或许另有其人,亦未可知。此事天人共愤,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唐猛告道:“将军,非是小人不尽力。如今全家惨死,不知凶手,小人已是力乱神昏,在此无益,乞请回乡查个究竟。”

天彪道:“贤弟,非是云某不允。只是我等奉旨出征,若无诏旨,不可擅离。贤弟且节哀,后续征讨之事,无须随军,可暂留连州休养。待我先行修书奏明天子,彻查此事。待讨贼得胜后,贤弟随我一并回京,再作区处。”

唐猛无奈,怏怏而退。当日只觉神思倦怠,云天彪派人用暖轿送唐猛回连州安歇。

次日,云天彪、欧阳寿通引兵离了鹿鸣关,直奔连山。城内众贼听闻梁得宽、罗帼瑞死信,半信半疑。及亲见官军挑起二人首级,人人丧胆,皆无斗志,便开城出降。云天彪好言抚慰,出榜安民。急上奏都省,请派官员前来交割。不上数日,大势已定。云天彪、欧阳寿通引兵离了连山,回到连州,计议南下增援云龙等人。

看官,这数月之间,云龙等胜败如何?原来自那日分兵,李珙、云龙等引兵南下,直奔循州。不日到了嶅山,只见那山峻耸秀丽,如围屏列戟。高五百余丈,上有瀑布悬流,注入三龙潭。傍有一湖,湖心上有一寺院。哈兰生见了,叹道:“天下竟恁般小,那年收复莱芜,哈某于城北嶅山曾生擒贼人史进,不料此地也有个嶅山,景色却与莱芜大异。”

众人感叹。刘慧娘道:“此处甚是险要,因何不见半个贼兵?”

李珙道:“那守循州的乃是刘花三手下副贼李无对,此人颇有韬略,十分谨慎。往日我与他交手多次,互有胜负。上月他闻知天兵来讨,将兵马都退入城内去了,想是要负隅顽抗。”

云龙道:“循州形势如何?”

李珙道:“此去南三十里,便是循州。城高池深,易守难攻。那伪丞相李无对统领两万人马,手下贼将袁景达,绰号驮碑鼋,手执一百斤石锤,悍勇异常,伪受定国大将军之职。另有一副手何彦呈,乃是本处富户出身,因献钱粮于刘花三,获封伪职。生有六子,乃是何常、何远、何求、何曾、何定、何乐,皆粗通武艺,同为爪牙。”

慧娘道:“如此说来,此城不宜强攻。”

便教行军,离城二十里下寨。

是夜,李珙、云龙、刘慧娘等于大帐商议军情,忽听营外鼓噪。出帐看时,竟是贼兵劫寨。火光影里,只见一员贼将,面如锅底,手执石鎚,左冲右突,无人能挡,正是袁景达。云龙正要上前,早见哈兰生舞独足铜人、风会抡大砍刀迎住,当时三将转灯般厮杀,那袁景达全无惧怯,越战越勇。却见官兵四面围拢来,情知有备,只得摆脱二将,引兵退走。众将待要追时,刘慧娘止住道:“天已昏黑,恐贼人诈败设伏。”

便令严守营寨。一宿无话。

次日天明,众人商议,点起兵马,将循州城三面围住,只留南面。刘慧娘传令硬攻一番,但见城上城下枪炮之声,乒乒乓乓,震天动地。这边官军攻法十分勇猛,那边贼兵守法亦十分严密。李珙、云龙督令官兵,接连攻了七日,那城楼雉堞,虽然也攻坏了数处,怎奈李无对守御得法,随坏随补,期间又遣兵将出城厮杀,幸官军早有备防,贼兵不得便宜,两下拒住。

那日天晚,众将聚于营中议事,云龙问李珙道:“这循州果是难拔,不知贼人别处形势如何?”

李珙道:“刘花三盘踞潮州,接报说梅、惠二州乃是贼将雷应春、上官义把守,此二人皆有勇略,却不知备细。”

众人听了,都心中焦急。是夜,众人散去,云龙忽想到那日贼兵劫寨时,曾捉得几个俘虏,便唤将俘虏带来,又审了一番,也无甚收获。独自在帐内细看地图,蓦然动念,急唤心腹兵士过来,穿了贼兵衣甲,分投梅、惠二州打探消息。

不过数日,那心腹先后回来,一个道:“梅州守贼,名唤雷应春。因把女儿献与刘花三,伪受国师之职,部下有五员大将,尽是绿林丛中出身,勇不可当,绰号五通神,俱封都统制之职。一个叶从龙,号烈通神;一个张应高,号雄通神;一个苏作虎,号力通神;一个景臣豹,号文通神;一个吕成能,号武通神。皆广南海丰人,俱会水战。闻得天兵到此,正打造战船,意图顽抗。”

另一个道:“惠州贼将上官义,与刘花三是结义兄弟,又是同乡。原是舡夫出身,能挽得七八十斤硬弩,使两柄水磨钢挝,各重三十六斤,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君。现伪受镇国大将军之职,同四员伪指挥使共守惠州。一个刘黑虎,一个祖虬,一个吴可成,一个水顺流,俱惯使钢刀,颇有勇力。如今上官义引刘黑虎、祖虬二将,正在罗浮山与广州知州陈中复交战,留吴可成、水顺流领二千人马,镇守惠州。”

云龙听罢,喜道:“天助我也!”

当时去寻刘慧娘并众将,说道:“行军之道,上策在谋,其次在勇。如今循州久攻不下,打探得惠州贼将上官义被牵制在罗浮山,城里只有两个副贼,都是一勇之夫。如今分出一半贼兵把守城外要路,余下的都聚在北门。惠州城西南角有一飞鹅岭,离城不远。可暗地里潜兵前去。如此如此,定可破贼。我素知那惠州是个殷富地面,蒙天子诏,去年赐名博罗郡。若打破了,不惟剪贼羽翼,亦有益军粮不少。”

慧娘道:“此计虽奇,却是兵行险着。”

云龙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可教风二伯伯与我同去,可保无虞。”

慧娘道:“既然如此,可再令急脚递将书信传与陈中复,令他牵制贼兵。待收复惠州,前后夹击,可获全胜。”

众将称妙。毕应元道:“惠州一路,既已定下。这里不妨再分一路兵,攻取梅州。若能得胜,则可与惠州自西、北两面夹攻潮州,渠魁不日可擒。”

慧娘称是。当日计议已定,李珙、刘慧娘、哈兰生引兵两万,留下围攻循州。风会、云龙引一万兵马奔袭惠州,毕应元、庞毅、闻达引一万兵马攻梅州,不在话下。

且说风会、云龙一路,昼伏夜行,投惠州来。行至半路,远远见贼军哨探经过,却未发现官军。待哨探去远,云龙对风会道:“兵贵神速,一旦露泄,大事去矣。小侄先率精兵百人,星夜前去,先取惠州城池,伯伯引大兵随后接应。”

风会道:“只带百人,恐临阵时,人手不足。”

云龙道:“人少不济事,人多惹打眼,百人正好。昔汉末甘宁百骑劫魏营,如入无人之境,毫发无损,贼子何足道哉!”

风会听罢,笑道:“真乃虎父无犬子!贤侄文武全才,胆识过人,子仪叔若泉下有知,亦当无憾矣。”

计议已定,云龙挑选百名精锐,准备起程。众人面露惧色,云龙奋然道:“我非急功冒进者,此行乃是奇袭,故百人足够。诸君若计死生,怀疑惧,我当独往。”

那百人见云龙如此说,方释去疑惑。云龙教置酒与百人痛饮一会,令各带利刃,身藏点火之物,携了长枪及预造下的软梯,火速前行。

到得惠州时,正是十二月末天气。月尽夜,星斗无光,正利潜伏。云龙心中默祷,引百人绕城而走,悄悄地偷过飞鹅岭,直抵城南,潜伏一日。次日正是元日,到了晚上,月色胧明,城内张灯结彩,庆贺新春。云龙在前先行,百人随后而进。近城时,听得北门一带热闹欢腾,南门却悄无人声。云龙喜道:“天助我也,贼人只道我等打北边来,故以重兵守之,真是庸人见识!”

军士都喜。云龙令把软梯搭上城墙,那城却不甚高。云龙在前,众军士鱼贯而上。适有两名巡城贼兵,见了官军百人,正待逃走,云龙眼快,刀光闪处,两道魂灵离人世,一对恶鬼赴阴司,早已了账。云龙先分五十人下城,去夺开南门,自领五十人奔至城楼。那城楼里,只有二三十人驻扎,吃云龙等一刀一个,尽数往谒阎罗殿上去了。

南门既破,云龙尽领百人直杀奔城里,分头在各要道纵火。那贼将水顺流正在州衙,闻变奔出衙来,正巧云龙人马冲到,马踏为泥,众军士呐喊鼓噪。官兵攻破南门,水顺流战死之信传遍街巷,百姓拥儿抱女,寻子觅爷,争相逃命。官军百人个个奋勇,各处冲突。那吴可成听得官军攻进城内,吓得三魂悠悠,七魄杳杳。黑夜里,正不知官兵多少。但见火光冲天,喊声震地,吴可成愈加惊惶。

忽见水顺流手下奔至北门,请兵御敌,吴可成略定一定神,方令五百兵寻官军接战,又遣人出西门速去罗浮山求援,余下兵马都留守北门。分拔甫定,忽闻城外喊声大震,却是风会杀到。吴可成在城楼一望,见官军追着百十名败兵,直扣北门。贼兵见了,皆无心恋战。此时云龙亦领着众人,杀到北门,前后夹攻。吴可成见了,急引兵下城接战。云龙见贼兵围住一人报说,料得那人便是吴可成。火光影里,急弯弓搭箭射去,正中吴可成右臂,从马道台阶上滚落,众兵上前,乱刀砍死。云龙乘势杀了一阵,余下残兵一哄而散。云龙不去追赶,先抢开北门,引风会大队进来,方分兵据守各门,搜捕残贼,出榜安民。当日午时,城已大定。

且说广州知州陈中复引统制俞向、朱桢、霍迪引兵欲收复惠州,于罗浮山为贼将上官义所阻,双方相持已半载有余。官军数次猛攻,怎奈罗浮山形势险要,更兼上官义智勇兼备,久攻不下。上官义只道扼住罗浮山,惠州便万无一失,不料那日与刘黑虎、祖虬在山上饮酒,忽接到惠州告急之信,惊得杯箸坠地。刘黑虎、祖虬道:“本州不容有失,不如火速回去。”

上官义道:“只可悄悄而行,恐官兵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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