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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
洛人狂抬手取来一块毛巾，将脸上的血迹抹了个干净，而后起身开门。
却见一身黑色职业装的白月，似乎还化了淡淡的妆，背手站在门外，眼如弯月，笑嘻嘻的看来。
开门的这一瞬。
白月清脆的声音传来，“你昨晚，是去偷猪了吗？”
洛人狂有些无语。
昨晚与十几个对手厮杀，自然一身臭汗味。
而且因为那场火灾，筒子楼的水管统统报废了，自己即便有时间洗澡，龙头内也没有水。
却见洛人狂缓缓抬头，“这么早登门，有何贵干？”
“呵呵。”
白月挽了挽头发，尽量用那一侧没有伤疤的脸面对洛人狂，“局里给我放了一天假，我闲来无事，找你聊聊天，话说，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
“放假？”
洛人狂自然能猜到白月的用意。
这女人多半是来游说自己的，而且还带着她顶头上司的命令。
洛人狂的言语中，带着一些拒绝之意，“我今天很忙，有些事情要做。”
“有事做？”
白月眼神一亮，“我陪你！”
却见洛人狂，已经拖着他那不能弯曲的右脚，在布满黑灰的地面上‘嘶啦’、‘嘶啦’的，走到了楼梯口。
白月微微叹息，“我为了遮掩平行宇宙的真相，昨天在局里忙了一宿，修修补补，一个谎言接着一个谎言，很辛苦的。”
洛人狂停住脚步，背身道：“你可以跟着我，但仍旧要保密。”
白月笑道很开心，“好嘞！”
两个人沿着楼梯，一直走到了一楼。
前天的火势虽大，这栋老楼的主体结构，都是厚重的钢筋混凝土，框架黑漆漆的，但很结实。
楼前的广场上，搭建着各种窝棚。
一些是来自政府救助，一些来自村民就地取材，用破旧被子和木板支撑起来的。
整栋楼里的老老少少，目前都居住在这些窝棚里。
“他们的生活本来就不富裕，大多数都是社会底层。”
洛人狂扫视楼前广场，“房子烧了，他们无处可去。”
白月也看着众人，大家都是面庞脏兮兮，眼神空洞。
还有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跟奶奶一起，蜷缩在一床被褥中央，这女孩看到自己就满脸畏惧，不断的缩向奶奶的怀抱。
“蒯你老母。”
却见包租婆双目失神的望着筒子楼，指了指了一旁那个临时搭建起来的炉灶，“洛小子，那里有点白粥，喝了再走。”
“谢谢包租婆，今天不饿。”
洛人狂缓缓行走，侧头对白月道：“包租婆有一个儿子，十年前溺水丧生了，如果那孩子没死的话，跟我年龄差不多。”
白月闻言，注视着一脸落寞的包租婆，隐隐心痛。
却是此刻，平常一向凶恶的包租婆，忽然抱着头，呜呜的痛哭了起来。
“包租婆的儿子很喜欢象棋，总是随身携带着一套刻着名字的象棋。”
“孩子溺水后，尸体都没找到，只在岸边找到了一颗象棋‘士’。”
洛人狂微微叹息，“火灾过后，那颗象棋失踪了，包租婆失去了唯一的念想，公寓也成了这副样子，她有点扛不住了。”
旋即。
洛人狂拖着瘸腿，走入了巷子。
有些悲伤的白月恍然回神，紧随其后，“你这是打算去哪？”
只闻洛人狂缓缓回道：“弄点钱，重建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