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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长秋弄不明白穆重阳这是几个意思，都不是夫妻了，还管她在哪儿谋生？管得也太宽了吧？
“这跟你没关系。”
见她扭头要走，穆重阳往前追了一级石阶，语气急切：“听我一句劝，回家去吧。”
萧长秋没了耐心，呛声道：“听你劝？你谁呀？我的事你管得着吗？”
“我可以跟母亲和舅舅说说，安排你去铺子里做事，待遇丰厚，收入也稳定，总比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强。”
“让我去你们铺子里做事？侯爷好心善。”
萧长秋不阴不阳地笑了一声。
“如果你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我，想让我心生愧疚，那你就使错手段了，你这样只是轻贱了自己而已。”穆重阳的声音渐渐冷了下去。
冷淡中还压抑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恼怒。
可是萧长秋听得莫名其妙，“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卯初都过了，你还在这里磨蹭什么？”
身后突兀地传来一道话音。
褚雪商缓步走下台阶，随从牵了马来，递上马鞭与缰绳。
“殿下。”
萧长秋与穆重阳一同上前见礼。
褚雪商凤眸一眯，清冷的视线掠过穆重阳，又掠过萧长秋，而后转身翻上马背。
“有案子，赶紧走。”
“来了。”萧长秋自行去不远处的马夫那里牵马。
穆重阳追上来，把她扯住，“长秋，你……”
“烦不烦人？起开！”萧长秋扬鞭一甩，打在他手背上。
趁穆重阳吃痛松手，立即扬长而去。
穆重阳垂眸看向手背上的那道红痕，心头郁结。
她怎么就是听不进他的好言相劝呢？
案发地点在镇国府柳家，死者乃镇国公的长子柳骥，和他的贵客，一个名叫罗天的江南富商。
尸体是今日寅时在柳骥的卧房内被丫鬟发现的，室内很乱，到处被翻动过，少了好几样贵重物品，初步判断属于盗窃杀人。
先过来了解过基本情况的捕快将丢失的物品罗列成了单子，递给褚雪商看。
有玉佩戒指玛瑙猫眼石，还有一只玉观音和几幅名家字画，全是价值千金的东西。
与萧长秋同来的，除了几个捕快外，还有陈小树和另外一个叫周友的小伙。
“这个凶手胃口还挺大的。”
陈小树远远瞥了眼单子，小声地感叹道。
周友觉得奇怪：“可是这些东西太过贵重，要到大当铺才能换成现银，官府一查，很容易就追查到他了，他也不怕吗？”
“他可以去黑市呀。”
“……那倒也是。”
一行人进了柳骥住处第二进的院门。
褚雪商命陈小树和周友等先进去，从身后的随从手里拿了把长刀，递给萧长秋。
“这是配给你的刀。”
萧长秋杏眸倏地一亮，又惊又喜，“我还有佩刀？”
那随从道：“念你昨日抓捕凶犯立了功，殿下才破例赏给你的，别人可没有。”
“多谢殿下赏赐！”萧长秋拱手作了谢，迫不及待地拿过长刀，摩挲着刻着暗纹的刀柄，细细打量，爱不释手。
都不用拔出来试用就知道，这定是把削铁如泥的好刀。
太子殿下人还怪好的，出手这么大方。
“走了。”
随从催促道。
萧长秋从喜悦中回过神，褚雪商早已走远了。
不久前院子里还挤满了人，现在已被疏散，只剩下镇国公夫妇和几个管事在。
尸体仍留在原处，未曾搬动过，地上两大滩血，血腥味溢满了卧房，尽管门窗大开也经久不散。
捕快们自然见惯了，萧长秋上过战场，自然也挺得住，只有陈小树和周友头一次见这种场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相继跑了出去。
“俩没出息的东西。”捕头老马很嫌弃。
萧长秋兀自在屋内转悠，走到茶几旁边，蹲下查看尸体时，忽然闻到一缕很淡的异香。
那厢老马向褚雪商禀道：“卑职勘察过了，屋里除失踪的那几样贵重物品外，没有其他可疑线索，那凶手应当是盗窃过程中被撞见，这才痛下杀手的。”
“我看不是，”萧长秋反驳的话声悠悠传来，“凶手的目的就是杀人，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闻言，屋内众人齐刷刷朝她看去。
老马被她这么一驳，自觉丢了颜面，横眉竖眼道：“不懂就不要吱声，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退下！”
萧长秋也不跟他争，默默地退到边上。
老马又道：“殿下，卑职看，凶手这几日定会去各大当铺典当那些物品，应当立即派人去跟各当铺的老板打好招呼。”
“你方才说这是谋杀，有何依据？”褚雪商瞥向耷拉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的萧长秋。
后者抬起头眨了眨眼，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