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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短一个字，吓得封锦玉心肝震颤，两腿发软，哪里还敢再多留片刻？
当下也顾不得礼数了，径自拔腿跑了出去。
萧长秋抿唇偷笑，不愧是阎王，一个字就吓走活人。
“这是你买的？”褚雪商看向柜台上那堆颜料。
“对呀。”萧长秋点点头。
褚雪商随手拿了两小盒来看，瞥她道：“你会作画？”
萧长秋笑道：“我不行，我妹妹会，这是买给她的。”
“你的家庭似乎很和睦。”褚雪商呢喃似的说，心头生出一丝艳羡。
“还行吧，就是经常吵架。”萧长秋低头去掏钱。
听见褚雪商忽然道：“这颜料是掺了假的。”
刹那间，萧长秋和老板俱是一惊。
“掺假？”萧长秋接过来看，她对这东西可说是一点也不了解，实在看不出假在哪里。
褚雪商又道：“这盒鸦青要比真货颜色浅一些，因为里面掺杂了磨成细粉的碎石，这盒远山如黛以及这盒黄丹也是，我想其他的也不用看了，多多少少都掺了别的东西。”
萧长秋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比别家的便宜这么多呢！老板，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老板早吓出了一身汗，脸色发白，在那里打着哆嗦。
方才听见封锦玉管褚雪商叫“殿下”，他就预感到事态不妙。
“这几盒是昨天刚筛选出来的次品，是伙计不小心拿错了，我这就去拿真品给姑娘。”
说着一溜烟跑进后堂，让伙计们去拿没掺假的来。
拿了真品返回来，赔着笑脸道：“这些都是真的，绝对没有掺一点假，价格也还按照之前跟姑娘说好的算。”
“我也不占你便宜，平常什么价，就按什么价买，不过你得保证，以后不卖假货了。”萧长秋又拿了三两银子出来，把差价补齐。
老板连连弓腰答应：“不卖了，再也不卖了。”
“可要说到做到，否则哪一天官府来突击检查，查出假货，你是要坐牢的。”
萧长秋把颜料拿上，与褚雪商一同出了铺子。
“是是，草民一定洗心革面，改邪归正。”
老板送到门口，见他们走远，这才狠狠地抹了两把汗。
夜路走多了，真的会遇到鬼！
得赶紧把仓库里的假货给处理掉。
“殿下这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出来逛街了？”与褚雪商沿着街边并肩缓行，萧长秋率先打破沉默。
“再忙也总有休息的时候。”
褚雪商时不时侧眼看她，脸上是少见的浅笑，“你也过于心软，就这样放过那老板了。”
萧长秋笑了笑：“他也是小本经营，改了就是了，何必赶尽杀绝？”
褚雪商一时没言语。
从小到大，他奉行的原则就是赶尽杀绝，萧长秋这么行事，倒给他整不会了。
“殿下打算去哪儿逛？”萧长秋扬起尖尖的下巴，笑吟吟地看着他。
褚雪商被她问得一怔。
他没有要去的地方，此行出门只是因早上派人去打听下萧长秋的近况，得闻她出来了，这才鬼使神差也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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