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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萧长思紧张得揪了下衣角。
这人的眼神很古怪，看着不像个好人。
“我从不上门给人作画的，还请公子见谅。”
那人身侧的随从道：“我们公子请你，是你的福分，别给脸不要脸。”
许佩闻见状，忙过来护住萧长思，“京城好的画师多得是，小女不值得公子费神，公子还是去别处吧。”
“我还就瞧上她了。”这公子收起手里的折扇，摸了摸下巴，目光黏在萧长思身上。
很显然，他不是看上了萧长思的画，而是她的美貌。
孟氏三两下收好摊，过来扯了扯许佩闻的衣角，“大嫂，咱们赶紧走吧。”
许佩闻点了点头，拿上萧长思的画，瞪了那登徒子一眼，拉着女儿离开。
“走。”
那公子犹自望着萧长思，她的身影湮没在人群中也不挪眼。
“好个美娇娘，要是能收入房中，那就……”
随从立马献殷勤：“这还不简单？待小的派人去把她的住址查出来，只消略施小计，便能得手。”
公子满意地笑了笑，斜眼瞥他：“那还不赶紧办去？”
“好嘞！”
不到半个时辰，大雨果然降了下来，整个洛京城都笼在一片细雨编织而成的朦胧烟纱之中。
许佩闻忙完手头的家务，回房看萧长思。
她正坐在床边发呆，想是让先前在街上的事给吓着了。
“别胡思乱想了，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
看来，以后不能再让这孩子出去露面。
萧长思也的确受了不小的惊吓，不太敢再出门。
“我以后不跟你们去摆摊了，外面坏人好多。”
她在侯府长大，从小被父母和哥哥姐姐们护着，又尚未涉世，哪里见过今日这等阵仗？
当时若没母亲在身边，她非得吓哭不可。
许佩闻蔼声道：“好，以后不去了。”
一路追踪到育江，历时两个多月，萧长秋和陈小树终于在一个小镇上，抓住了两个凶手。
这个小镇位于育江府的西北边陲，地处偏僻，是那知县小妾的家乡，两人一开始出逃，就计划了来此避祸。
萧长秋两人赶到时，他们都已隐姓埋名定居下来，拜了堂做夫妻了。
“那个老东西欺压百姓，强抢民女，无恶不作，我杀他是为民除害，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被套上锁链时，知县的儿子歇斯底里地吼道。
“两位官爷，我们不是故意杀他，那天纯粹是个意外，求求你们，别抓我们两个回去。”
小妾在边上嘤嘤地哭，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什么意外啊？当我们是傻子吗？”陈小树绷着脸哼哼，“来之前我们已去看过尸体，见过县丞和仵作了，知县是被毒死的，分明是蓄意谋杀！”
萧长秋看向小妾身边的男人，眉目冷凝，“我们还调查过，你父亲为官十几载，一向抚恤百姓，清正廉明，灾年曾好几次开放自家的粮仓救济难民，是个难得的好官。”
“至于你嘛，”她又看向小妾，“你原本是知县夫人身边的一个侍女，通过不正当的手段逼迫知县纳为了妾室，何来的强抢民女一说？”
据知县夫人交代，一年前这女子在知县的茶水里下迷药，脱光衣物与他躺在一张床上。
时候起来大喊大叫，说自己失了清白，要撞墙去死。
知县要面子，怕闹大传出去坏了自己的名声，只好予以安抚，给了她一个名分。
两人见他们把过往调查得这么清楚，顿时哑在那里，再说不出话。
萧长秋拽起小妾，陈小树则押上知县的儿子，当日即离开小镇。
回京的路上途径一座县城，萧长秋听说这里的宣纸特别好，想着萧长思写字作画用得上，特地去买了好些带上。
反正用的是公费，不用自己掏钱。
时已至深秋，洛京城里一场新雨刚过。
萧长思正在房里作画，窗户忽的被刮开，灌进来一股冷风。
她连忙搁下笔，过去关窗。
窗户刚合上，外面传来敲门的声响。
萧长悦在对面房里歇午觉，孙氏和许佩闻她们都出去了，家里只有她们姐妹。
萧长思又过去应门。
“你找谁？”
敲门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
他神色急切地打量了萧长思两眼，问道：“请问这是萧夫人家吗？”
萧长思诧异道：“是，怎么了？”
小伙急声回道：“萧夫人在街上被马踹伤，现在医馆看大夫呢，身上的钱不够，差我过来拿银子。”
“什么？”萧长思大骇，当下也顾不得多想，折回房间拿了钱，赶紧跟他去，“在哪家医馆？”
小伙道：“你跟我去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