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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令县主吃了一惊,抬眼触到那双冰凉的眸子,顿时心头一紧,忙不迭地跪下:“姑母莫生气,我只是不想……不想再与那周家有什么牵扯,我堂堂县主嫁给那样一个窝囊废,已属委屈!如今又成了个寡妇,叫侄女往后如何自处?京城里的那些个高门府邸,背地里还不知如何笑话侄女……”
“周家那么多人,非得缺我一个不可么?”
她说着,眼泪汪汪。
望着她这般模样,琼妃心中又怜又恨,叹了一声,冷冷道:“你若不是那周家公子的宗妇,去与不去的,又有甚要紧?可你偏偏是!丈夫过世,妻子不在,你这样才叫人家笑话!”
这一句柔声柔气候,琼妃瞬间想起方才在皇后宫中被奚落嘲弄的场景,顿时面笼寒霜。
淑妃入宫多年,与皇后是一个鼻孔出气的,皇帝对她虽没有多少情分,却相当敬重。
方才,淑妃就笑着对其他妃嫔道:“还是琼妹妹有能耐,自己哄得圣上开心欢愉不说,连自家的侄女也一样有本事。周家痛失爱子,如今府里办丧事,正经儿媳却连个面都不露,完全没将夫家放在眼里,若不是有圣上护着,谁敢呢?”
琼妃当场就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皇后打了圆场,又暗示她这件事最好不要传到圣上耳朵里,免得惹他生气。
周家乃清流,与顺令县主成婚,
也是皇帝乐见其成。
大婚那一日,甚至还从宫里送去了新婚礼物,可见多给周家面子了。
若是顺令县主这般不懂事,污了圣听,怕是琼妃少不得也要被训斥两句,只因这事儿确实是自家侄女做得不对,到哪儿都找不着支持。
念及此,琼妃语气一沉,立马命人准备车马,即刻将顺令县主送出宫去,直接送去大学士府。
顺令县主还在哭,冷不丁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懵了。
直到嬷嬷过来请,她才眼珠子动了动,两行清泪落了下来:“姑母,您当真不管侄女了麽?”
“为夫服丧,是你应尽的本分!说破了天你也得去!”
顺令县主一个不好,脱口而出:“那姑母您还不是……”
话还没说完,她脸上便被甩了狠狠一巴掌,顿时嫩白的小脸肿了一片,鲜红的指印渐渐清晰。
这一耳光彻底将她打醒了。
她慌忙跪在琼妃脚边:“姑母息怒,是侄女不对,我这就出宫去,这就回周家……”
咚咚磕了好几下,她慌乱起身,匆匆离去。
望着她的背影,琼妃一阵头疼,抬起手腕轻轻揉着眉心:“这孩子越来越大了,怎越来越不懂事……”
一旁的嬷嬷过来替她揉着肩头脖颈,柔声宽慰道:“娘娘莫急,县主也是年纪小了些,又受宠,一时忘了也是有的,娘娘只需多加引导便是。”
“年纪小?我与她一般大的时候早就为自己谋划了,哪似她这般没心没
肺的傻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琼妃抿紧唇角,“连区区沈家大门都进不去,还想在周家跟前摆谱,真是不知所谓。没有我,她算什么县主?一个泥腿子家的闺女罢了。”
她边说,边咬牙切齿,娇美的脸庞上一片寒意冰霜,染了丹蔻的纤纤玉指扣紧了掌心。
周家这一场丧事办得隆重又仓促。
不过几日便走完了流程。
据说,那一日等众宾客都散得差不多时,顺令县主才赶了回来,跪在灵堂前一阵痛哭。
丹娘是没见着当时的场景,但据后来传闻,说是她哭得鬓发凌乱,素钗滑落,一身净白的衣裳倒是干净,却挡不住她脸颊上那挨打的痕迹,那是用多少脂粉都盖不住的。
这段故事自然也被不少女眷拿来当成茶余饭后的话题。
没几日的一次春日赏花宴上,另有一领头的贵夫人率先拿这事儿说笑:“你们听说了没?那顺令县主是叫琼妃娘娘给打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