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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来越深,忘川河畔的梦魇兽发出第一声低鸣,万物伊始,彼岸花花瓣收起,一阵黑雾悄然逼近,睡梦中的时锦原本舒展的眉头也微微皱起。
梦中……
白雪皑皑的一处神山,时锦身穿白袄披肩立于山间,大片的雪花自头上飘落,凛冽的寒风咆哮而来,风中隐隐约约的血腥味令时锦皱了皱眉头,雪中,一只黑色的猫死命的奔跑着,格外吸引着她的目光。
黑猫一跃而起,朝着时锦眼前扑来,她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接住了它,黑猫转而挣脱了她的怀抱,开始撕咬着她的裤脚,似乎是想带她去一个地方。
“你是想让我跟你走吗?”时锦看着它的动作,有些疑惑。
黑猫点了点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时锦抬脚跟着它,黑猫走在前面带着路,脚下虚浮却步伐生风,时不时回头看向时锦,生怕她跟丢了。
身后的时锦紧紧跟随着黑猫的脚步,风雪交合中一人一猫顶雪前行,良久,她们来到了半山腰处,一个漆黑的山洞陡然间出现于她的面前,越靠近山洞空气中的血腥味越加浓重,黑猫率先进入山洞,身后的时锦还在纠结着要不要进去时,一阵寒风直接将毫无防备的她吹了进去。
洞中,黑漆漆的洞壁上挂着寒霜,雪花延伸到洞内的一郡之地,时锦小心翼翼的朝里面走去,洞深处,一个男子倚在一旁的石壁上,披散的头发遮盖了他的面容,只能看到他的唇色苍白,鲜红色的血迹从他的胸口处渗出,延伸着,染湿了他雪白色的衣襟。
时锦缓缓的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见他胸膛还有微弱的起伏,才缓缓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无措的看着那人,一旁的黑猫坐在雪地上,期待的目光看着时锦。
“我没办法,我救不了他。”时锦摊了摊手,有些无可奈何。
“喵!”黑猫拽了拽时锦的裤脚,想让她再靠近一点。
忽然,一道白光划破天际,身后的黑猫身躯骤然间变大,墨黑色的鳞甲光泽闪亮,深渊般的眼神正虎视眈眈的凝视着白光的主人,猛然间,它发出一声巨吼,震得层层雪浪翻涌而去,时锦身体不自觉的靠后了些许,警惕的看着正一步一步朝她们走来之人。
蓦然间,她的目光中倒映出震惊的神色,面前神采奕奕的女子竟然和自己长的有七分相像,一种上位者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周围,女子手中怀抱着一只玉兔,身穿朱红色的衣裙,自信张扬,不可一世。
她抬眼看向面前的两人一兽,语气清冷,“墨麒麟,你还能带着他跑去哪里,这七曜神山可是我们神界的地盘。”
“你是谁?”时锦犹豫着问出口。
“尔等孤魂野鬼,也配询问我知音神君的名号。”女子将手中的玉兔收回袖中,随后幻化出一柄利剑,指向时锦,“劝尔速速退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时锦一阵头痛欲裂,脑海中时断时续的记忆似乎想要尝试着冲破枷锁,却总被临门拦截,她看向面前举剑的女子,一种无名的怒火烧上心头,身后昏迷男子身上明显带着冥界之人的气息,自己身为阴差,不能轻易的将自己人交于他人处置。
思及此,时锦稳了稳心绪,上前一步,手中神器若水显形,直面女子,“此乃我冥界中人,还轮不到外人来处置。”
“你身上有天界神罚的印记,你是天界的罪人,竟然妄称自己是冥界的人。”女子嘲讽的语气拉满。
“神罚?天界?你再说什么?”时锦不解的看着她。
“想知道吗?”身前的女子摇身一变,竟成了一位黑衣男人,乱蓬蓬的头发遮盖了他的右眼,身上朱红色的衣裙也变成了玄黑色的长袍,他声音低哑,“我可以帮你寻回你的记忆。”
“你是谁?”时锦警惕的眼神紧盯着他,周围的环境也发生了变换,转眼之间,时锦不再是站在山洞之中,而是森森雾气之间,她身影透明,天池前站立着一群身姿卓绝的人,时锦眉头紧锁,“这是……哪里?”为何如此熟悉?
“这是上天庭。”男人出现在她的身旁,解释道。
“时锦神君,你可知罪?”远处一道倩影被押解上来。
时锦看着面前这一幕多人审判的戏码,不解的问道,“她是时锦……那我……是谁?”
强大的窒息感迎面而来,时锦猛然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情景,口中不停的喘息着,丝丝细汗浸湿了她的发丝,身临其境的感觉令她依旧心有余悸,“刚才……好真实的梦……”
另一旁,被强行施法打断的梦魔吐出一口鲜血,随后警惕的看向四周,嘴里喃喃道,“此地不宜久留,需先走一步。”说罢,化为一股黑烟迅速逃离此地。
身后一道目光紧紧追随着他的身影,随后嘴角微微上扬,“鹬蚌相争,渔翁不出力但得利。”
古堡内,梦魔恭敬的跪在男子的脚边,“主上,刚才有人打断了我的施法,只给她看到了冰山一角,我愧对主上的信任,请您惩罚。”
“无妨,这冰山一角已经足够,要是一时全部告知于她,她也未必会相信,只有自己寻找出的真相,对她的打击才是致命的。”男子挥了挥手,梦魔站在他的身旁,“最近一段时间,你先不要露面,以免打草惊蛇,暴露我的位置。”
“是,主上。”梦魔回复道。
这个梦真实的让时锦无法入睡,她起身轻轻的离开房间,楼下拥挤的人群已然离散,时锦走下旋梯,街上游魂渐少,她漫无目的的踏循着,时而走时而停,头脑中不自觉的出现梦中的那一幕,令她有些心烦意乱。
不知不觉,她来到了忘川河畔,看着渡桥的魂魄越来越多,有人哀嚎,有人平静,时锦抿了抿唇:总有一天,她会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卜卦,卜卦,可知前世,可预后生,不灵不要钱。”一位老爷爷推着挂着帆布的小车从她面前路过。
“爷爷,我想知道我前世是什么?”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兴致勃勃的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