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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又开始疼了。
秦松皱了皱眉，看着周遭熟悉的身影——担心的云鹤，还有忙碌的医生和早已回去的魏忠。
我这是在魏府？
“秦大人，你终于醒了，您都已经一天没醒了。”
云鹤端起刚才正准备让秦松吃的药，秦松看着发黑的药汁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正准备说不膝盖处却传来疼痛。
秦松掀开被子看着膝盖下的两个血洞，记忆像潮水一样向自己涌来，但又不知道被什么所阻碍。
秦松感觉自己头痛的快死了。
“我这是在哪？”秦松推开药碗，魏忠拉着医生上前给自己看腿上的血洞。
“自然是魏府，你已经把大坝上的事情处理完了，但被【牛】派出的人害了，我们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狠心，直接将人炼成行走的毒药。”
“那小云……有事吗？”秦松放弃了想要探寻之前记忆的想法，头疼渐渐散去，那晚的场景浮现在自己眼前。
云鹤帮自己挡下了大部分的毒血，他应该比自己还严重——
“秦大人，我没事。”云鹤按了按秦松的肩膀，他有点疑惑。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过秦松露出迷茫的神情，这是怎么了？
“我那天晚上穿的比较多，而且毒血没有喷到我的脸上，我没事的。”
“那就好。”秦松回过神来，看着魏忠的探究的眼神，发现自己刚才有点关心则乱。
医生忙碌了半天，才恭恭敬敬地说，“各位大人，秦大人的伤我们已经看完了，那毒血幸好沾的不多不然马上会窒息毙命，腿上的血洞是被蛇咬的，但是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了，估计是因为中毒或者剐蹭才出的血。秦大人这几天先别下床走动，按时吃药养伤，大概一个星期后就能好了。”
秦松看着医生有序撤出房间，屋里又剩下三人。云鹤不死心地将药放在秦松手上，“秦大人把这药吃了吧，您现在中毒了，再不吃药身体会垮的。”
秦松接过药碗，不知道是不是云鹤无心说出来的，居然有股熟悉感——和梦里沈清河说的一模一样。
秦松皱着眉头喝下了这碗药，苦味充斥着自己的整个口腔，跟吃甜食一样反胃想吐。
魏忠看着秦松喝药喝得这么痛苦，赶紧叫下人拿了点蜜饯上来，毕竟作为三个人中最聪明的那个，秦松一旦出了点毛病，事情就全完了。
“我又不是小孩，这点苦受得住。”秦松看着自己最讨厌的苦和甜同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要不是因为自己中了毒，他都要以为魏忠和云鹤是故意的。
等到秦松好了点，魏忠看着他依旧苍白的脸，“秦松，你要不要再休息会？”
“不用了，我已经休息很久了。太放松了反而对事情不利。”秦松接过长安城的地图，打开端详着。
“那天云鹤抱着你冲回来大家都快吓死了。”魏忠摇头苦笑，“幸好云鹤动作快，到了还来得及，也幸好毒血不多，但是可能真的无力回天了。”
秦松看着云鹤点点头，云鹤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那天晚上接下来的事呢？”
“那群农民没有污染到水源，大坝也没有炸，皇上知道了很高兴。”秦松正看着皇宫发呆，看了眼欲言又止的魏忠和云鹤，“怎么不说了，我昏睡的那一天发生了什么坏事吗？”
云鹤叹了口气，“秦大人，虽然大坝和水源没污染，但是大坝上游旁的善信村却被全部灭门了。”秦松听后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村庄，上面还有“萨”字。
“麻烦了。”秦松看着不解的云鹤和魏忠，“善信村大部分都是信仰萨满教的，而萨满教是匈奴的信仰，去勘察的人有没有说到底死了多少个萨满教人？”
“六百多个。”秦松眉头紧锁，“整个善信村也才快一千人，这下麻烦了。这次是【鼠】的手笔吗？”
“不是，我跟着“鹰”一起去查的，有抓到一个来不及逃脱的人，”云鹤思索半晌，“但是那个人也是农民。”
“农民……”
“是的，而且那个农民说“在【蛇】和【龙】的斗争结束之前，【牛】只能被【鼠】当作戏耍的工具，但是我们要再问时那个农民就咬碎了藏在牙齿里的毒药自杀了。”
“【牛】只能被【鼠】当作戏耍的工具？”
“后来“鹰”在那个农民身上找到了这个。”云鹤拿出来一块石头，上面刻着暗黄色的【牛】字，秦松接过这块石头放在掌心摩挲，心里却反复思考着一个问题。
难道说，【牛】是十二生肖里最老实的存在，所以派出的是最底层的农民来当【牛】？
那【牛】的首领到底是什么人？
【牛】只能被当作【鼠】戏耍的工具，【牛】是被胁迫的吗？这两天晚上出现的农民是自愿的【牛】还是被胁迫的【牛】？
云鹤听着秦松这些碎碎念，感觉脑子已经快死机了，得到允许后连忙跑出房间——还是武力更适合自己，跟着帮文绉绉的人耍心机每次不是在没听懂就是没听懂的路上。
云鹤正准备找有没有没工作的“鹰”，却发现秦松那间房屋的房顶上正蹲着一个人，贼眉鼠眼的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你在干什么！”
房顶上的那人正偷听得入迷，突然被云鹤一声大喊打断了思路。正站起身准备换个位置突然感到一阵拳风袭来——刚才自己站的位置被打落几块碎瓦，云鹤正盯着自己，眼神带着狠戾。
“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云鹤愣了愣，没想到会是一个女生，“不管你是谁，偷听就是错的！”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冲动？”来人摇摇头不想继续纠缠，脚步轻移轻轻松松地上了另外一个房顶，没想到刚站稳云鹤就立马出现在面前，下手也是毫不留情，一拳揍在自己的肩膀上——自己仿佛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你是打不过我的，再不走我就真的要揍你了！”云鹤虽然不愿打女生，但为了秦松等人的安全还是超越了底线，只是给了她一点教训。
不料这姑娘下手也不轻，挨揍了后立马回击，云鹤边躲边退，眼看着就要掉下屋顶了，突然有“鹰”出现，及时抓起了云鹤并将偷听者包围了起来。
“魏大人府上清洁工作做得不太好啊，都有老鼠在房顶爬了。”
秦松喝了口热水暖暖身子，魏忠听着屋顶上的动静脸色无比难看，【鼠】也太胆大包天了，白天就敢来光明正大的搞偷袭了？
等到魏忠带着虚弱的秦松站在门口时，还以为会是你死我活都斗争，没想到居然是一堆“鹰”和云鹤围着一个女生，那个女生的穿着是自己做中原没见过的，难道是匈奴？
“秦大人，您怎么下床走动了？”云鹤跳下屋顶，秦松看了眼她，“你们的动静就差把房顶拆了，我怎么可能坐得住？这是怎么回事，【鼠】派来的吗？”
偷听者不满地开口，“什么【鼠】？我是“长生天”的化身，你们屠杀了善信村的一草一木，“长生天”降下盛怒，不会放过你们的。”
“秦大人，”云鹤感到事情不对，难道自己刚才打的是个大人物？“长生天是什么意思？”
“武呆子，多看看书吧。”秦松摇摇头，抬手下令“鹰”将偷听者松开，“抱歉对您多有怠慢，敢问“长生天”的盛怒何时到来？”
“三日之后，萨满寻不到的子民将变成鬼魂，引领王的军队屠杀中原的羔羊，接回他们的灵魂。”
“三日……”秦松心里顿时紧张起来，“敢问这是“长生天”的命令还是王的命令？”
“王是“长生天”的孩子，自然是王的命令。如果没有要紧事，我要先告别了。”
“你……”魏忠还想多问什么，但秦松已经放走了她，“为什么要放走？”
“在第一次见到【鼠】的尸体时，我们就应该想到匈奴迟早会有打过来的那一天，但是我没有想到这么快。魏大人收拾收拾，不出意外朝廷要来找你了。”
“什么？”魏忠疑惑，这跟我大理寺有什么关系？但秦松向来言出法随，自己也感觉到这事已经不是什么可以轻易解决的了，连忙带着一队“鹰”向皇宫赶去。
“秦大人，刚才那个化身说的长生天是什么意思？”云鹤看着在风中咳嗽的秦松，赶紧拉着他进了屋子。秦松摇摇头，指了指善信村，又点了点长安城的外围。
““长生天”是萨满教至高无上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