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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升起之后,双方都发现此事,开始骚动。
吕公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钓了这么一条大鱼!在自己杀死的三十余骑追兵中,竟然有敌军的主将。
其实,留在树林里的一队射手,在天一亮的时候就发现了
“这就是敌军主将孙坚”!
他们欢天喜地地把孙坚的尸体抢进城去。吕公则放起烟火,将变化告诉城里。
追兵因为发生巨变,狼狈和动摇都压不住。有人号啕大哭,有人茫然自失,有人热血沸腾。什么刀啊枪啊都骚动不已。兵卒混乱,战马嘶鸣,军心已经崩溃。
刘表、蒯良等人在城中拍手,道:“什么江东之虎?我以为有多厉害!这还不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全军听令,出城迎敌!”
黄祖、蔡帽打开城门,带着军队杀向孙坚大营。丹阳兵没有了主将,军心涣散,早已无力再战,被斩杀者,互相踩踏致死者不计其数。
在汉江岸边停泊战船的黄盖和韩当,从溃逃回来的兵卒嘴中得知孙坚已死,大怒道:“江东儿郎们!冲啊!为主公报仇啊!”说完,举全船兵力抵挡追来的黄祖大军,两军混战。黄盖在暴怒中,如狮子搏兔般奋起,与乱军之中生擒敌军主将黄祖。
再看,孙坚的从子孙贲和妻弟吴景,从襄阳城外拼命逃到汉江。
吕公看见,道:“真是好猎物!”向着孙贲、吴景追击而来。
韩当道:“就是这个吕公害死了主公!我今天要为主公报仇。”说罢提刀来战,只一个回合,就把吕公斩于马下。
两军交战的喊声,直到拂晓时分方歇。
一夜的激战,双方都没有任何的部署和指挥,只是原始的战斗。一石激起千层浪,混乱又招混乱至,真是一场入夜弥乱的乱军之战。
天亮一看,双方伤亡都达到了惊人的程度。
刘表大军撤回襄阳。
孙坚军撤退至汉水。
孙贲和吴景在汉水整合兵马,孙坚死了,孙策又不在,他们两个就是此时的最高统帅。
只剩下不到两千人了,孙贲放声哭泣!自己跟随伯父以来,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惨败。
“起码要将伯父的尸体找到厚葬。”
孙贲下令全军一同到孙坚遇难的地方寻找,可是他们不知道,此时孙坚的遗体已落入刘表之手。
“主公的遗体一定是在刘表的手中,末将擒拿了那敌军主将黄祖,可以用黄祖换回主公的遗体。”黄盖道。
于是在众人商议过后,决定派与刘表有交情的桓阶为使。
桓阶只身进入襄阳,面见刘表,告以使命,道:“我军愿意用黄祖换回主公孙坚的遗体。”
刘表大喜,他正在发愁怎么向荆州黄家交代,桓阶就送上大礼,于是他爽快允诺,道:“孙坚的尸体,我已经用上好的棺木装之。如果你们能放回黄祖,随时可以取回孙坚遗体。”
刘表又道:“可以借此机会,相约停战,缔结盟约,你们归还荆南各郡,我可以放你们安全返回江东,并且保证双方以后都不再发生战争。”
使者桓阶再拜,道:“在下立刻回去,早作准备。”说完正要起身。
一直站在刘表身边的蒯良突然叫道:“不可不可!”他向刘表谏言,道:“眼下正是全歼孙坚大军之时,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交还孙坚的尸体?他们一定会把今天的耻辱都记在心上,那孙坚的儿子孙策有小霸王之称,这可是杀父之仇,待他们养精蓄锐,日后再来报仇,恐我军非敌手。此事明于观火。愿请斩杀使者桓阶首级,再下令全军出击汉水!”
刘表沉思片刻,摇摇头,道:“不不,我与那黄家乃是连襟,黄祖也是我的心腹爱将,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杀,这关乎我的面子和荆州的稳定。”他驳回蒯良的谏言,遂交还孙坚尸体,把黄祖接回襄阳。
蒯良在此事进展过程中,多次苦口婆心地谏道:“舍无用之将,得万里疆土,任何志向随后都能实现!”嘴都讲酸了,刘表始终不为所用。于是蒯良独自长叹:“呜呼哀哉!大事去矣!”此时的他有点后悔当初和刘表同盟了,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他一定不选刘表。
另一方面,孙坚军战船悬挂悼旗,全军身着白衣,荆南三郡的士兵也都纷纷撤离,一同回到孙坚的故地吴郡。
没有多久便在曲阿之地举行庄严葬礼。
葬礼之上,孙坚的夫人,儿女们哭的撕心裂肺,长子孙策也被袁术放回,二十岁的他继承父亲基业,此时的他只有一个想法,广招贤才,富国强兵,他要报仇!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孙策的心中深深期待着有朝一日东山再起,这样的想法同样也在孙权心中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