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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这座最高的山峰耸立于群山之中,异常醒目,不论在山下,还是在山中,只要眼前没有大树遮挡,便可远远望见它。今天它不同于往日,只见它的东面由顶向下每隔百米便有一处浓烟,浓烟间隔,成一条直线向山下发展,已经发展到了山腰。现在山腰处又有一堆新的浓烟升腾而起。
敝用、芈慧、赵品叶把树叶堆在一起,树叶有干有湿,以湿的居多。任都正在点火。
赵品叶对任都道:“你小心点,千万别引燃周围的树木,否则就会引起森林大火,山中的鸟兽都会被烧死的!”
“你真啰嗦,我每点一堆火,你就说上一遍。我已经够小心的了,这半湿的树叶根本就点不着,我们只是为了沤烟。”任都很不耐烦。
赵品叶还是不停地说:“必须小心,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吗?”
当树叶沤出浓浓的白烟后,敝用用刀在离树叶堆不远的地上挖了一个小坑,然后从背袋当中神神秘秘地掏出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他把石头放入小坑,再用土盖上,最后用脚踩实。
一切完成后,敝用一挥手,四人离开烟堆继续前进。
刚走了几步,芈慧一不小心被石头绊倒,敝用、任都、品叶围拢过去。敝用用手摸了摸她的脚踝,又按了按,说:“没关系,伤得不重。”
任都道:“我背你走吧!”
芈慧扶着敝用站了起来:“没事,我能走。大家都小心点吧!”
任都用刀砍来一根木棍递给了芈慧,芈慧拄着木棍继续前行。
这次四人走得很慢,各个十分谨慎的样子。
突然,身后传来“嗵”的一声。四人一怔,然后立刻转身向后面的烟堆跑去。赵品叶边跑边喊:“太好了,抓住师傅了!”
只见刚才四人堆起的树叶堆还在冒着滚滚浓烟。树叶堆旁紧挨着敝用埋石头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大深坑,这个深坑正是敝用设计捕捉师傅的陷阱。
四人满怀喜悦地朝陷阱围拢过来,向阱中探视。四人的表情不禁由喜变呆。
良久,敝用道:“人算不如天算。”
原来。陷阱没有捕到去州,却捕到了一只小鹿,小鹿在阱底跃跃欲试还想跳将上来。
正当四人认为前功尽弃、失望不已的时候,赵品叶突然发现对面树后有个人影,大声道:“你们看!”
大家顺着品叶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人,这人见被发现扭头便跑。四人看得十分清楚,这人就是去州。
树林之中,去州在前,如羚羊般穿梭;敝用四人在后,如饿狼般猛追。
追击了四五余里,突然眼前一条深不见底、宽有二十余米的山涧拦住了去路。不过,幸运的是涧上有座软桥,桥宽一米,由数百根一米长的竹木用绳子串联而成。山涧两边各埋有两根粗木桩,软桥两端的两根粗绳就系在木桩之上。这样的软桥载重量极小,一次仅容一人通过。山涧的对面仅有一小块平地,平地之后又是一面如墙般的大山,山脚下与软桥相对之处有一很大的山洞,洞口圆形,直径约有两米。山洞笔直地向里延伸了大约三米后便向左拐了弯,拐进去的里面应该点有火堆,因为洞内十分光明,二十多米外的敝用四人看得清清楚楚。
去州已经跑过了浮桥,此时就站在桥的对面。去州朝这边朗声说道:“没想到我饱读兵书,今日却中了你们之计。多亏我跑得够快,否则,真被你们抓住了。”
芈慧道:“我也没想到西山之中藏有如此险境,这两日多师傅就藏在这里吧?”
去州道:“此处地势险峻,是最佳的藏身之所,即便被发现,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说罢,去州拔出背后宝剑,剑锋指向桥绳:“只要我手起剑落,软桥定会坠落,你们若要想过来就需绕行半个时辰,而我就可从容转移,另觅他所了。”
“且慢!”赵品叶大声喊道,“请问师傅,这座竹桥是你亲手搭建的吗?”
“是又如何?”去州道。
“费了多少时日?”品叶又问。
“半月有余。你问这些做什么?”去州有些不解。
赵品叶望着竹桥,脸上露出欢喜之情:“这座软桥设计独特,造型美观,砍了实在可惜。”
去州一笑,听出了品叶的意思,说道:“品叶姑娘总是语出惊人。你说得很对,砍了确实可惜,不过……”
去州话未讲完,就听身后有人插话:“不用为难,我替你下手!”
话音一落,两支利箭同时从山洞中飞出,双箭不偏不倚正中对面的桥绳,桥绳立断,软桥这头随即坠下山涧。
事发突然,在场之人无不惊讶。
只见山洞之中缓缓走出一人。此人身高八尺,细腰乍背,面罩鬼头红脸面具,腰挎尖刀,背背皮囊,手中提着一柄如月弯弓。
任都在这边大声道:“没想到师傅请了一个武功如此高强的保镖,一射双箭,举世少有。”
去州面如土色,缓缓说道:“他不是我的保镖,他就是……我的师兄、刺客——吴景。”
“吴景?!”敝用、任都、芈慧、赵品叶惊得同时喊出声来。
敝用上前一步:“吴景不是已经被骗走了吗?”
蒙面之人冷笑一声,声音极为沙哑:“你们这些雕虫小计怎能骗得了我?不过,多亏了这位公子今天设计的浓烟,要不然,我还真找不到去州了呢!”
吴景朝去州扬了扬手中的弯弓:“去州师弟,别来无恙?一年来我一直挂念你啊,前几年你用诡计侥幸逃脱,今日可就是你的死期了。不要怪我无情,我也是谨遵师命啊!”
去州果然有大将风范,脸上的惧色转瞬即逝。他面带微笑,镇定自若:“往事不堪回首,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谁笑到最后谁才是真正的高手!”话音刚落,去州暴起,抡剑朝吴景劈头砍去。吴景并不着慌,轻轻向左一侧,躲过这一剑。
去州这一刀砍人是假,逃跑是真。他见对手身子侧开,便顺势冲了过去。去州脚下飞快,一直跑进山洞。他边跑边用剑在洞壁上砍了一下。
吴景见去州逃进山洞,急忙在后追赶。不料,刚一入洞就觉得脚下一软,“嗵”地一声掉进了陷坑。
紧张万分的徒弟们见刺客落坑,心里一松。去州也停住了脚步,回头,缓缓靠近陷坑。突然,吴景从坑底一跃而出。吴景浑身是土,脸上面具险些落地,他扔掉弯弓,拔出腰间尖刀,鬼森森的面具后传出气急败坏的吼声:“去州,你太阴险,我今日非让你死无全尸!”
去州大惊,转身又跑,向左一拐,进了山洞的紧里面。吴景也随后追了进去。
虽然洞外山涧这边的敝用四人看不见了去州、吴景二人,但由于山洞左拐里面点有火堆,所以洞内二人狭长的身影投在了四人看得见的洞壁之上。利用投影,四人看到师傅再次抡剑朝吴景头顶砍去,吴景这次并不躲闪,而是扬左手抓住师傅手腕,同时伸右手将尖刀捅向师傅胸膛,刺客动作极快,师傅要躲已然来不及了。只见刀身从前胸而入,刀尖从后背而出。师傅并未呼喊,刺客也不停留,拔刀出胸。鲜血迸射,直喷洞壁。师傅身子一晃,扑倒在地。
“师傅!”敝用四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四人捶胸撞地,悲痛欲绝。
倒地的师傅并未断气,他挣扎着向前爬行,吴景提刀跟在后面。当血肉模糊的去州爬到洞口之时,吴景双手捧刀瞄准去州的后心就要刺去。
“住手!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师傅吧!”赵品叶跪在地上,用力地给吴景叩头,头早已磕破,血流了满面,“求求你放了师傅吧,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饶我师傅一命吧!”敝用、芈慧、任都痛哭流涕,不停地哀求。
吴景在半空中停住了手中的尖刀,将刀收鞘,然后,从背上摘下一个大皮袋,解开袋嘴,将袋中之油“汩汩”洒到去州身上。边洒边说:“去年,你用‘火雷阵’将我烧伤,至今,我身上不剩一块完整的皮肤,就连我的脸……今天我要‘以牙还牙’!”
说完,吴景扔掉皮袋,伸手拽住去州的双腿向洞内拖去。去州求助的双眼望着山涧这边……
敝用四人揪心裂肺,恨不能一跃过来将吴景剁成粉末。品叶几次扑向山涧,都被任都苦苦拽住。
去州被拖了进去,洞内火势顿时变大,火光明亮,人影晃动。洞内没有传出师傅的哀叫,只有吴景的狂笑。
敝用大声怒骂,任都拼命捶树,芈慧趴在地上,品叶昏死在地。树也哀鸣,天也变色,只有熊熊烈火没有丝毫感情……
一个时辰后,当早已虚脱的敝用、任都、芈慧、赵品叶来到山洞里时,闻到的是刺鼻的焦味,看到的是烧焦的骸骨。品叶再次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