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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想反驳,问什么叫“又”,恍然间想起上次在医院,她留下照看时恒湫让季言礼先走的那次。
沈卿无奈,她指了指时恒湫的手:“他受伤了。”
季言礼极其清淡地抬了眼皮,扫了时恒湫的手一眼:“烫伤而已,又不是腿断了。”
相比时恒湫总是横冲直撞的难听话,季言礼就明显阴阳怪气多了。
沈卿轻吸一口气,平白无故地也染了点恼意,默然片刻,她冷静下来,轻吐气,妄图缓和局面:“我先过去,你吃过饭就去荆北了,我留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
话音落,两人沉默地对视片刻。
时恒湫站在沈卿身后,一手抄在外套的口袋,指腹搓着那个扁扁的药盒。
自从沈卿开口貌似是倾向他后,他就没再说过话。
时恒湫也觉得自己很卑鄙,卑鄙地想看着沈卿因为他,跟季言礼吵架。
见季言礼不说话,沈卿当他默认同意。
她推着时恒湫往外走,对季言礼道:“我回沈家住两天,等你从荆北回来再去”
沈卿往外走了两步,发现季言礼没有跟上来,她站住脚回头。
男人仍旧站在原地,侧对着她。
他一手插在西裤的口袋,一手漫无目的地转了转手里的打火机,半垂着头,前额的碎发遮住了光亮,在他的眼前投下一小片阴影。
恍惚间沈卿忽然想到季家那有几十间厢房的祖宅。
季言礼独自站在那片昏沉的光亮下,像是被所有人丢在了那里。
沈卿心软了一下,她松开时恒湫,走上去,跟季言礼商量:“你从荆北回来我就回去了。”
她想说,不会让你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
话音落,季言礼没什么情绪地“嗯”了声。
“那我跟我哥先回去了,你在这边吃完饭再走?”沈卿小心翼翼的,“机场那边也没什么能吃的。”
季言礼眼皮轻掀,眸光落在沈卿脸上时,再度极淡地嗯了声。
沈卿皱眉:“你怎么光嗯,不说话。”
季言礼轻嗤,笑了下,有不太明显地自嘲:“你让我说什么?”
“你不都选好了吗?”他说。
沈卿不太明白,明明只是这样安排比较妥当,为什么季言礼的落脚点总在“选择”上。
这于她来说,并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题。
“那我们先走了,你等下这这边吃了饭再走?”沈卿向季言礼最后确定着。
“随便,”季言礼把打火机揣进口袋,扬了扬下巴,点了下走廊,“你们走吧。”
回沈家的路上,沈卿先是打电话联系了家庭医生,等到了家,看着医生给时恒湫上了药,她转身上楼回卧室收拾东西。
之所以一定要回来,一方面确实是想看着时恒湫看医生,另一方面还因为爸妈的案子要和他商量。
另外顺带收拾些东西,搬到华元府。
沈卿脚边摊着两个大行李箱,她取了衣柜里的衣服往箱子里丢。
时恒湫靠在不远处的梳妆台前,看着沈卿一件一件地往行李箱里扔衣服,转瞬间,先前满当当的衣柜已经空掉了三分之一。
“都要带走吗?”时恒湫问。
沈卿踢了踢碍事的箱子:“拿一半吧,有些穿习惯的,不想换。”
时恒湫手扶在身后的桌面上,默了半晌,突然问:“你还记得你跟他结婚是为了什么吧。”
沈卿叠衣服的手顿了顿,短暂的愣神后,她笑着抬眼看时恒湫:“我没忘。”
“那就好,”时恒湫嗓音沉沉,目光状似不经意地从沈卿微顿的手上划过去,他眼神落向窗外,看起起伏伏的灰鸟,提醒道,“别有孩子。”-
季言礼在荆北呆了三天,沈卿在这期间联系过一次段浩,让他帮忙搬东西到华元府。
这趟差有别的随行助理跟着季言礼,段浩被留在了公司。
沈卿让段浩带着人折返了她的几个住处,几乎把自己所有常用的东西都送到了华元府。
最后一次从清淮苑出来,回华元府的路上,沈卿搭了段浩的车,然后把先前那个没用到的窃听器放在了段浩的车上。
路上和段浩闲聊,提到十年前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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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各个产业的主要掌权人。
“所以那个时候季言礼的三叔一家也在母公司?”沈卿翻着手里的杂志,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段浩点头:“季家的人里,老板就跟三叔一家算比较亲近,前些年每次从荆北回来都要带了仁米堂的点心过去看看。”
沈卿想到手边放的两盒点心。
尚灵的朋友昨天刚从荆北回来,托她带的。
“三叔家在哪里?”沈卿合了手上的杂志,微微笑着,拍了拍身边的礼品盒,“要不要代季言礼送一份过去?”
从季松亭家出来时,沈卿站在门口轻呼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耸了下肩。
大概是人做亏心事的时候精神总是紧绷的,所以直到此刻,她才真正的放松下来。
季松亭一家人很好,也很热情,小松女季宛若还缠着她给她讲了会儿最喜欢的童话故事。
但她来的这趟,却别有用心。
沈卿低头揉了揉太阳穴,想着大概是这两天晚上没睡好,太阳穴才会突突的跳。
段浩见她出来,开车迎上去,下车打开了后座的门。
沈卿走过去,临上车之前问了句:“季言礼晚上回来?”
“七点的飞机。”段浩答。
沈卿哦了一声,坐上车,翘着腿翻自己刚刚没翻完的杂志。
车从小区里开出去有几分钟,沈卿抬头,从前挡风玻璃看了眼外面的路,道了句:“先不回去。”
段浩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