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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樾看她柔粉色的耳廓,知晓她现在定是羞得不行,也不再逗她,同她拉开了些距离。
轻声开口道:“你怎么还关心起宋知舟的风流韵事来了?”
既然已经被齐樾撞见,清仪也就不好再搪塞:“那是我的表妹,宋知舟说起来算王爷的表弟,您也不规劝规劝,真是荒唐得没边了。”
齐樾被她一句话噎住,有些无奈的笑道:“他自幼被我姨母宠坏了,我从前也是鞭长莫及,不如我现在就去救你妹妹?”
说着他就要抬步出去,清仪连忙拉住他的衣袖,她可不想让齐樾撞破此事,他太显眼了,此事若传出去,许穗仙的名声便全完了。
纤纤十指,素若兰花,看着那双拉住他的手,齐樾不由耳朵微红。
“不必王爷出面。”
两人正说着,那边的宋知舟言语更放纵了些,甚至往前走了两步,靠近了许穗仙。
“小姐如此美貌,本世子一见倾心,可许了人家?”说着便要伸手去摸许穗仙的头发。
许穗仙看着他那放浪无羁的模样,忍住翻腾的胃,连忙退后一步,躲过他的手:“还请世子自重。”
她看着眼前之人,又想起清仪,她确实不甘,就算非要嫁入权势之家,她又何必选眼前之人?
可她又转念想起刚刚在堂上,城阳侯夫人还有其他夫人瞧着她的眼神,她们都看不起自己的出身,若是错过这个浪荡世子,真的还有权贵家能接纳她吗?
她心中正在天人交战,宋知舟这边倒是失了耐心,两步上前就要抓住她的手臂:“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一个商贾之女,在我面前清高什么?”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许穗仙,难道商贾之女就能这样被欺辱不成?她虽出身商贾,可家中也是富庶非常的,若不是……哪里会送她出来攀附权贵?
她心中生出一股勇气来,另一只没有被制住的手挥在宋知舟脸上,宋知舟被打疼了,也就松了手。
许穗仙此刻才开始害怕,这可是城阳侯府,她在别人府中打了主家的世子,哪里能善了。
宋知舟还是第一次挨女人的巴掌,一时怒火攻心,就要上来打许穗仙:“贱人!”
清仪也没想到会发展到这样的境地,许穗仙竟这样刚烈,她连忙跑上前将许穗仙拉到自己身后,厉声对宋知舟道:“光天化日之下,世子这是要做什么?”
宋知舟见来了人,一下有些慌乱,待看清此人是清仪后,更是慌了两分:“你!江清仪……郡主,你怎会在此?”
“这话该我问世子才是!我妹妹端庄清白,若非我见她久去不回来寻她,还不知世子行事如此龌龊!”清仪身后不仅是江家,还有太后和秦家作靠山,城阳侯府是不敢得罪她的,所以她的语气十分严厉,像在教训后辈。
宋知舟本想着跟许穗仙暗通款曲,许穗仙在江府不过是个表小姐,到时事发也不至于得罪江家,可如今清仪如此护着这个表妹,他深觉自己没有思虑周全,惹错了人。
这般想着,只好低垂下眼眸,拱手给清仪告罪:“郡主恕罪,我不知这位小姐是郡主的表妹,她误闯内院,我是……我是认错了人。”
清仪冷笑一声:“既是认错了人,世子还是该同我表妹道歉才是。”
宋知舟咬了咬嘴唇,有些不甘地上前又给许穗仙道歉:“是我唐突了小姐,还请小姐见谅。”
许穗仙还有些害怕,身体微微颤抖着,清仪见她确实被吓得狠了,揽住她的手臂,对宋知舟道:“今日之事既然是个误会,便请世子保守秘密,若因此污了我妹妹的清誉,我可不止是会告知夫人和侯爷世子今日荒唐,还请世子在外收敛些才好。”
宋知舟点头称是,清仪也不想再跟他多作纠缠,她侧头看向刚刚自己来时的方向,那里已经没有人了,遂搀着许穗仙往宴会处去。
行至半路,许穗仙终于忍不住,拉着清仪的手臂哭出声来,美人落泪哀哀戚戚,清仪有些心疼,将她揽在怀中轻拍她的背。
“姐姐……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受如此折辱……”许穗仙带着哭腔,让人好不心疼。
清仪扶住她的肩头,轻声安慰道:“你没有错,你今日便做的极好,不畏强权不攀附权势。你放心,今后有我在,我定会护住你的。”
许穗仙抬眸有些感动,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在清仪的手背上,有些烫人:“我辜负姐姐……我今日本想……许家出了大事,我必须要攀附权贵,父亲说只有我嫁到权贵之家才能解了许家之危……我该怎么办……”
她断断续续地抽噎,清仪拉着她在一边的石凳坐下,拿出手帕替她拭去脸上泪珠:“你别怕,许家出了什么事?你且告诉我。”
清仪心里难受,她虽是许家的女儿,但出了天大的事,也不该依靠牺牲她来换取家族平安。
许穗仙略稳住了情绪,不知为何,她看着清仪坚定的眼眸,没来由的信任:“今年年节,北边闹了雪灾,朝廷买了一批粮草送去镇灾,所购的就是许家手中的货,可运到北边粮草变成了沙土。许家得知消息,第一时间便又自行送了一批新的到北边,但由于大雪封路,行程极缓,到时已经饿死了很多百姓。现在这事还未闹起来,可纸始终包不住火的,那些负责采购买送的官员准备将许家推出去顶罪。这事关民生,是重罪,别说保不住家财了,家中百余人口的命都是保不住的。”
清仪越听脸色越沉:“所以……”
“所以父亲母亲要我嫁给上京的权贵,凭着这一层姻亲关系,总能上达天听……”许穗仙神色恹恹。
清仪有些不解:“许家与江家便是姻亲,何不让表叔去问问我父亲?”
许穗仙扯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怎么没去求过,这个办法还是表叔出的。不过我父亲母亲是真心觉得退而求其次也可以嫁入江府,到时江府就算不管也不行了。”
清仪大为震惊,没想到江闻远为了撇清关系,竟然给出这样的主意,再说了,这事儿不是小事,若到时候火还是烧到许家身上,许穗仙在夫家又该怎么办呢?这样带着目的攀附,就比方说宋知舟,他可是不会管她死活的。
“你可确定许家没有动过手脚?”清仪觉得还是要确认清楚才好。
许穗仙摇头,坚定道:“许家自来就是依仗着诚信才将生意做起来的,这么多年了,没必要在这事上铤而走险,况且若真是许家,也不会再补一份粮食去了。”
清仪点头,拿出随身携带的香粉,给她补了补脸上的泪痕,收拾规整了又扶了她起来,握着她的手,语气坚定道:“你且放心,这件事就交由我,你不必受委屈,也不必委身于人,你安心待在江府,不用理会你父亲母亲的催促,待到事情解决你再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