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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举一动都让人挪不开眼睛,贺持盈不是什么世无其二的美人,但也算姿容秀美,在人群里能一眼看到的那样子。
只是她记忆中的自己,是不怎么打扮的,穿着也是普通,不掐尖儿,首饰也没什么好看的,生生将自己的容貌掩盖了几分,如今的她,更像是盛开的牡丹,美的有些夺目。
“夫人,您真美,和主君真是天生一对儿!”
熟透的丫鬟在一旁奉承的说道,只有谷雨看着贺持盈,同样有些发愣。
她还从未见过自家姑娘这样华贵的打扮,和那些侯府小姐比起来也不差啊,满头珠翠,光彩照人。
喜服上都是用金线绣成的百花,还有那头面首饰,如果姑娘在荣安伯府出嫁,肯定是没有这些东西的。
贺家门第不高,只是个没落的伯府,又不得圣意,家里也没出个有出息的男子。
姑娘这样的庶女,要么就是嫁人做妾,要么就是嫁个普通的读书人做正妻,搏一搏对方能不能有个好前程。
而不管哪种,绝不会比嫁给沈家更好。
似乎,沈偃什么都给了姑娘。
谷雨不清楚沈偃有没有家室,若是没有,那自家姑娘就是他的正妻,那么一切都好多了。
若是有,那姑娘就是不知不觉做了人家的外室,谷雨心里痛,她知道贺持盈最在乎的,就是堂堂正正的身份。
她不敢多想,毕竟自己和姑娘的性命都捏在别人手里。
在这里的生活,比在荣安伯府上的好一千倍一万倍,没有人欺负她们,也不怕没有银子用,吃的好,住的好,主君对姑娘也好…………
谷雨心想,若是自己肯定是愿意留在这里,而不是回荣安伯府继续受气过苦日子的。
众人都围着贺持盈,恭喜,奉承,热闹得很,而谷雨在一旁木木的站着,仿佛和她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谷雨,谷雨,你怎么愣着呢?”
贺持盈叫了她几遍,她都没听见,怎么什么时候都能走神呢?莫非是心里有人了?
“姑娘!奴婢在。”
谷雨回过神,见贺持盈打量的目光,心里一慌,自己是不是表现的太明显了。
“在想什么呢,叫你都没听见。”
“奴婢只是看姑娘穿喜服实在美丽,一时看的出神了。”
贺持盈抿唇浅笑,这就是跟自己从小到大的人,名义上是主仆,情谊实则是姐妹。
“不是都看过一回了吗,怎么还出神呢。”
谷雨是她的贴身丫鬟,她嫁人,谷雨肯定是要跟着一块儿的,她们俩这辈子都不会分开才对,就算谷雨以后嫁了人,也还可以跟在身边伺候。
“是,已经看过一回了。”
谷雨讪讪的说道,她总是在纠结,在摇摆不定,可是看着贺持盈日渐高兴,日渐开朗,也爱说话了,过的比以前更好了。
她觉得,如果一直这样过下去,似乎也不错。
在谷雨的心里,没什么比活着更好。
“行了,你下去歇着吧,你和我之间,总是比别人多了几分情谊的,谷雨,其他人不能排在你前头。”
贺持盈恐她是因为其他几个大丫鬟的缘故,心里也许有些醋,忙宽慰她几句。
“是,姑娘,奴婢知道了。”
谷雨赶紧退下,她可不能让惊蛰看出来什么。
直到屋里只剩下贺持盈一个人,丫鬟替她将红色的盖头盖上便离开了,门窗紧闭,屋内安安静静的。
她坐在红色的大床上,床上铺着些干果,桌上燃着龙凤喜烛。
这就是成亲的感觉吗,紧张的在屋里等着,这是她记得的,有记忆的情况下,第一次成亲,没有从荣安伯府出门,也没有早早的起床打扮。
门被推开,红色的鞋子停在自己面前,盖头下目光所及的地方。
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二人存在。
“久等了,为夫这就掀盖头。”
没有闹洞房的人,没有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宾客,也没有冲天的吵嚷。
她穿喜服的样子,沈偃不想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看到。
手执秤杆,挑起红盖头,露出那如玉的容颜,沈偃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他知道她美,竟不知她这么美。
盖头被掀开,入目的是沈偃那一张有些冷峻的绝色脸庞,红色真的很适合他,往日里只着黑色的他,穿起红色的喜服,有了几分狷狂的味道。
贺持盈这些年在人前过的格外守礼,懂规矩,心里便隐晦的喜欢不是那么规矩的东西。
她感觉脸颊有些发烫,虽然二人已经同床共枕了许多时日,可现在当真给了她一种嫁人的感觉,大概是沈偃的目光太过灼热吧。
“该拜天地了。”
沈偃笑的肆意,这里只有他们俩,这样很好。
他拉着贺持盈的手,她的手小巧,若是不抓紧些,从手里溜走怎么办。
二人打开窗户,对着窗外的明月。
“阿盈,我们不拜父母,只拜天地。
上穷碧落下黄泉,你都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唯一的爱人。
我对着天地起誓,这一生我只爱你,也只爱过你,若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贺持盈愣住了,不是拜天地吗,怎么还搭起了誓言,还是这么重的誓言,难道她也要说这些吗?
她可不敢保证什么,她对沈偃是有些感情了,可也不敢保证自己一生只爱他一个,万一以后沈偃对自己不好怎么办?还不能不爱了?
“好…………”
贺持盈脑袋里千回百转,干巴巴的挤出一个好字,却让沈偃笑容更加灿烂了。
他心里窃喜,他就知道,只要阿盈和他在一起,也会喜欢他的。
二人对着明月拜了拜,就当拜了天地了,沈偃又拉着她来到桌前,龙凤喜烛燃烧着,淌下许多蜡来。
“该喝合卺酒了。”
沈偃内心的激动,从踏进屋里就没停歇过,他终于在贺持盈清醒的情况下,娶到她了。
一人握着一只小酒杯,手臂环绕着,交叉,如同连理枝一般,他们以后的生命,就该这样缠绕在一起,沈偃心里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