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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戚院长。”
“再跟我说说学校最近的情况。我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处理的。杭老师，你主要说说学校行政方面的事务，何照，你说一下学校学术方面的新消息。来，坐下说。”导师把杭老师和何照招呼到了床边，让她们坐下了。三人组沉默的听了一会他们的对话，看着导师对何照的态度，感觉极其陌生。本来他们还对江祈和导师同时失忆的事情，存有怀疑，可现在，亲眼见了，他们不得不相信了。从前，出于爱屋及乌的心态，导师对他们三个的态度，也要比对别人好很多。但今天，导师像是完全不认识他们一样。
看向他们时，也和看向普通学生一样，带着淡淡疏离。刚才导师甚至问了他们，法想起的挣扎和卖力，听到他们名字后，那种不受任何触动、没有任何多余情感的散漫，让他们几个彻底确定了，导师的确失忆了。
“老师，我们几个去隔壁看看我们同学。
“好，你们去吧。”导师手一挥，毫不在意，把目光转向杭老师何老师二人，“来，时间还早。我们继续。”导师拿过床头上的手机，摁亮了屏幕，所有人都注意到，他的手机换了。见所有人都在看新手机，导师向他们解释，清北和我说，旧手机在车祸中报废了。所以他帮我买了一个最新款的新手机。还挺好用。”何照:“有了新的就好，没有了我送你一台
。三人组心情沉重的走出去，平复了一下心情，宋书钰说道，“我们还是别告诉江祈了。有时候，想不起来，对他也是一种保护。
”0恩。”
“一个字都别说。江祈的爸妈一直不同意他们的事。江祈身边的东西，也全被换了一套。手机也是。只要我们别说，这样江祈应该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吧。”
”希望江祈永远不要在戚院长想起来之前想起。’三人组交头接耳了一会，走进了江祈的病房。何照也站起来，“戚院长，你和杭老师先说。我去看看江祈。”刚才江祈在睡觉，这会儿被父母叫了起来。
“祈祈。快起来了。你老师和同学来看你了。”江祈被父母摇晃着，揉着眼睛从白色的被子里坐起来，大眼睛扫了一圈，困惑的问，“你们是"何照内心涌起一阵狂喜。如果说，减盛凌还有可能是在演戏。那江祈绝不可能是在演戏。因为他演不了。
他肤浅，幼稚，又愚蠢。怎么可能逃得过自己的火眼金睛。
“我是你的代课老师，何照。”何照傲慢的自我介绍道。江祈小脸上一阵诚惶诚恐，双眼湿润的向她问好，“何老师好。”声音很低，眼神又乖又怕。像头迷路的小鹿。
“没事，你都成这样了。不用和我问好。”何照随意的在床边坐下，接受着江父江母的问候，心里得意的简直要飞起来了。真是老天都要给她帮忙。
“江祈，你不记得我们了吗”宋书钰难受的坐到江祈身边。“我是宋书钰啊我们在宿舍的床位是连着的啊你常说我们头对头江祈懵逼的看着他。
“宋书钰是谁”江祈使劲看他们几个。看得眼睛都发酸了，更加迷茫了。他揉了揉眼睛，糯糯的向他们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还是你们和我说吧。”
“江女士，江先生，江祈的这情况，医生怎么说啊”
“医生说他们也没办法，让这孩子想起来。“江母红了眼眶，“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专家们看了片子之后，告诉我们，他脑袋里的血肿很大，这种肿块要被吸收，要消散，至少要三年以上的时间。我们现在就是愁他的学习，好在学过的知识，还没完全忘记”何照听到三年以上这个时间，差点就笑出声了。
“别担心，他的同学们会帮他的，我有空也帮他好好补补。”
“那可太感谢您了，何老师，您吃水果。”何照毫不客气，把江母递过来的车厘子和草莓，吃的一千二净。
“江祈，你还记得之前和你一个病房的男老师吗”何照试探着问他。江祈脸上的表情凝固住了，眼中满是畏惧，
“他是你导师。”
“啊”。1613，瞳孔都微微扩大了，他困扰的晃晃脑袋，手攥成拳头，压了压前额。苦思冥想的样子。何照紧紧盯着他，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丝微表情。
“不过以后不是了。他不能继续带你了，因为他当副校长了。回去学校，杭老师会联系你，走换导师的流程。”江祈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面部表情，都由内而外的舒缓下来。肢体动作也是。
“呼。那就好。那位老师太严格啦。当他的学生，压力有点大。江祈发自内心的，对何照微笑了一下，
“没事，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何照假惺惺的站起来，
“好，老师再见。”
何照离开江祈的病房，去了前台，找到江祈的主治医师，深入询问过了江祈的情况。确保江祈没骗她之后，动力满满的回到了导师的病房。导师和江祈各自在病房休息了几天，都回学校去了。回去后的第一天，就完成了更换导师的程序。江祈变成了李教授的学生。当晚，下了晚自习。师正在两个女教授的簇拥下，从教学楼往办公室走，突然，在路上遇到了江祈和王宁他们一宿舍的人。江祈被王宁他们推倒在地，王宁恶狠狠的
盯着他，居高临下的命令他，
“我，我做错什么了”江祈屁股有点疼，语气有点委屈。
“装什么傻快点道歉!“
“呀，是江祈。怎么摔倒了。他好像和别的专业的学生起冲突了。”
何照幸灾乐祸道，导师抬眸，淡漠的扫了那群少年一眼，不耐烦道，“这种事情在学校每天都会发生。我们怎么能管得过来。别管了，快走吧。”
“好。”
照更加放心了。走了很远，还能听到争吵，或者说那群少年单方面凶江祈的声音。但导师全无反应，甚至连回头看都没看一眼。漆黑的眸间，没有一丝风吹草动。好像刚才什么都没看到。
“对不起。”江祈最后妥协了，一深夜两点。江祈和导师距离得很远，躺到了各自的床上。黑暗中，江祈睁着眼，眼泪慢慢的渗出了眼眶。他控制着，没让渗出的量太多。渗出一点，他就用被角拭去一点。流泪的过程，连三分钟都没超过。
他就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再流泪。他不能流眼泪，不能乱了呼吸被人听出来，不能被眼泪一起带出鼻涕，不能拿纸去擦。他什么都不能。处，副校长办公室的被子里，导师登陆上了一个百度云小号，找出私密相册里，唯一一张江祈的照片，眸光如水的，吻了吻那张照片。就退了账号。关了灯。不再看了。
他怀里抱着的被子，很久没洗了，还有一点江祈的味道，他埋首进去，闻了闻，在那淡的快闻不到的味道中，心疼得像是在被刀子割。江祈被那几个研究生推倒，围着欺负的画面，在他眼前，久久不散。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大概就是江祈就在他眼前，他却不能和江祈相认。最残酷的事，就是江祈就在他眼前受苦，他却要眼睁睁的看着，还要演出一副漠不关心，万分嫌弃的样子。
他忍着心痛，拿出安眠药吃了两颗，让自己睡了过去。明天，他还得是神采飞扬的戚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