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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简顿了顿,“谢修翰到底是三朝老臣,如今缠绵病榻,该去卖惨就要卖,否则群臣如何帮他说话。”
勇叔愤愤:“眼下谁还会提我们说话。”
沈简咳嗽几声,“你们若信得过我,就这样做。”
他朝着外面去,“阮元帅一生忠君为国,不敢如此下场,今朝是他的唯一的女儿,社稷不该如此残忍对她,若日后有我能帮衬的,尽管来安阳侯府寻我。”
阮今朝大病七日,起来后却是忘记了牢房之中发生的一切,程太医说是正常的,人在极其绝望愤怒的时候,脑子会自动将这段记忆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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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场暴雨而来,处理完毕回来的沈简看阮今朝依旧是难受高热的模样,接过勇叔递来的帕子给她擦脸。
他想起了前世那个大病之后踽踽独行的姑娘,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她一个个搀起来,带着她们力挽狂澜。
谢家要带她走,她选择留着京城,护着当时一无是处的李明启,在刀光剑影中连摔带滚无数次,终于是咬牙站了起来。
阮家的清白,谢家的复起,李明启的前途,都压在她一个人的肩膀上。
当时的阮今朝什么都不在乎,只要能达到她的目的,她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白日替李明启游走能归附的群臣之中,晚上杀人放火毁尸灭迹。
这样一朵娇艳花朵不在带刺,连他都不止一次的听人说她的脸摸着多嫩,腰肢多细,舞姿有多娇媚。
他还记得某次宴会出来,就见阮今朝正同李明启送那些归附的臣子,而后李明启上车离开,阮今朝立刻扶墙干呕仿佛窒息,手背狠狠的擦着脸颊,又将头上一直富贵珠光的簪子扯下砸到地上。
而后她上了马车,很快换了身衣裳出来,不一会又有马车停下,她迎了上去……
很难想象,在最开始的两年,阮今朝是怎么自保其身,又替李明启一步步排兵布阵。
阮今朝是他见过最坚韧强大的姑娘。
回忆止住,沈简给她捏了捏被脚起身朝外。
勇叔见阮今朝嘴里呢喃着什么,附身去听。
沈简举伞才走出去,就见勇叔跑了出来。
“沈世子。”
沈简回头,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勇叔走上去,“今朝、今朝在叫你的名字。”
沈简眸子一闪。
叫他的名字?
勇叔看他,“阿简,她在叫阿简……”
沈简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