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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来越深,李明启把重新处置完的折子拿给李明薇一一过目,打着哈欠睡意来袭,干脆脑袋一耷拉,枕在李明薇膝头,有些疲倦,“我就眯一下。”
李明薇拍拍他的脑袋算是默许,等着看完全部的折子,李明薇摁了摁鼻梁,真的是无名火蹭蹭起,活像掐死李明启。
让他改折子,他直接修缮起来,越改约偏,他抬手就要把李明启打起来,却见他睡得香扑扑到底没忍心。
他静静的坐着,捏着手中的折子,耳边听着屋外夜风垂着树枝的沙沙声。
李明薇从未觉得觉得自己肩头的担子如此重过,李明启做事章法还要还不能完全和朝臣对上,李玕璋即便苏醒了身子骨也会大不如前,他不能有丝毫闪失,他必须呆在最安全的地方,只要他活着,朝堂才不会泛起滔天巨浪。
这几日一颗心都扑在李玕璋身上,万事都是李明启在处置,他很清楚李明启眼下背负的比他更多。
李明薇捏着手中的折子,颇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心情。
他很快收拾心情,继续看着几封李明启不敢处置的折子,李明启不行的他其实也不大行,都是按照李玕璋以前的一贯处置如法炮制。
忽而,李明薇感觉衣袖被拽了拽,他眸子瞬间一亮,侧眸看向昏迷的李玕璋。
李玕璋已经睁开眼,不知道何时醒的,他轻轻的拍了拍儿子的手背,仰头望着床帐。
他以前身子不舒服的时,李锦都能很快发现,一些食补下去就无什大碍,也会这样静静的坐在床边守着他。
李锦瞧着惹事生非浑身是刺,实际安静下来时,身上总是披着一层他看不懂也看不清的东西。
李明薇的性子就是套着李锦出来的,一点都不像他的行事作风,惹急就撂挑子,不顺着立刻摆脸色,蹬鼻子上脸比谁都敢。
“父皇?”李明薇小声唤李玕璋。
李玕璋嗯了一声,看着儿子酷似李锦的脸,安慰说:“不怕,爹长命百岁着的。”
人心都是偏的,所以偏心眼很正常,李锦没有了,他得拼命活长活久,做太上皇都可以,他要李明薇在他眼皮子底下好好的。
他是皇帝肩头有开枝散叶的责任,更要用后宫制衡前朝,他也尽可能一碗水端平让皇子公主们不愁吃穿用心找夫子教导他们,造化如何就是各凭本事。
到底,李明薇是他最期待降生的孩子,他自然要更加护着些,还不说李明薇从小就好看,不哭不闹又乖巧的没边,他这老子不偏心都不正常。
李明薇小时候那绵呼呼团子的模样,毫无攻击性不说,还贼有礼貌给手就牵,不是他叫人护成铜墙铁壁,指不定被谁给一个糕点骗走了。
李玕璋看趴着李明薇膝头睡着的李明启,真的是笑了出来,“真的是事再大都不影响他吃喝睡。”
李明薇将李明启摇起来,“明启,父皇醒了,去叫顾喜过来。”
李明启腾的做起来,见着望着他的李玕璋,顿时鼻子一酸,扑到他身上,“父皇,父皇……”
“好了,父皇没事了。”李玕璋拍拍他的脑袋,“没事了,去给你皇祖母——”
李明启气的大吼,“父皇,那些王八蛋欺负我,你给我砍他们脑袋,给我诛他们九族,李明薇还天天剥削我,这日子没法过了,爹啊,爹啊,你要给我做主啊!”
李明薇:……
李玕璋沉默了,“李明启我还没死,你现在给我哭什么丧!”
“爹,你不知道我这几天过的是什么日子,吃了上顿没下端,外头人都反我,我外祖父还骂我这个不行,那个不好,我还是个皇子啊,我行十三啊,我还那么年幼,那些朝臣是怎么下的去嘴骂的!都是狗变的!”
李明薇默默起身去给太后传话,不想听李明启的鬼哭狼嚎。
李玕璋正在思考是安慰李明启,还是给他一耳巴子让他闭嘴时,李明启忽而就神情一收。
“嘘。”李明启手指放在唇上,“父皇,现在听我说,您不要说话。”
李明启压低声音,“三件事。”
“第一,拟遗诏。”他道:“该防患于未然了,你不放心我和李十一,就立十七,他年幼需要辅政人,怎么安排父皇不需儿臣多言了。”
“第二,召内阁入宫,立刻处置李明泰外租家。”李明启冷厉说:“兰家始终蠢蠢欲动,朝堂必须杀鸡儆猴。”
“第三,不要醒,继续装晕。”李明启按住李玕璋肩头,“您的躺着,那些想让你死的人才能一个个冒头出来。”
李明启声音低沉沉的厉害,“后面那只鬼该出来了,父皇您出事就是开始,既开始就让它停在开始,您宣内阁入宫交代完毕后,让我执政,让李明薇留在大内伴驾就继续睡。”
“宣政殿里里外外都是我们自家人,在让公主们入宫给您祈福诵经,再让沈霁进宫一趟,好生敲打他一番。”
李明启声音低的厉害,“沈风没有死对不对,父皇将他关押在何处的?”
李玕璋眸子一怔。
“从您当年直接顺着孔平方台阶下,答应重新彻查赤峰关一案,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李明启说:“所以,我让人去挖了沈风的墓,是空的。”
沈风同沈霁这个弟弟感情极好,怎么可能从不去祖坟祭拜,甚至他旁敲侧击过沈简,沈霁在府邸也很少提起沈风的过往。
李明启不让李玕璋继续说话,给他拢了拢被褥。
“当年赤峰关一案内情到底如何,父皇病好以后,开诚布公同我说说,是我们皇室的错我们得认,弟弟也要还给人沈霁,若不是,父皇也该让沈霁知道自个弟弟活在哪里的。”
“忠心都是以心换心的,我会重用沈简是为什么,以后李十一不知道是为什么,父皇就不要再打我了,给了人巴掌这后面哄回来的糖也是要给够的。”
“李十一手段干脆的太干净,有些腌臜事他虽会做到底没我做的尽善尽美,父皇以后这些见不到的人事,还是多同我商议的好,毕竟我是臣子,他是您的儿子,您使唤他总是顾忌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