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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宏言嗓子眼痒痒断断续续的咳嗽起来。
外面云鹤声音传来,“你不要惹他,这药毒性不大,就是急火攻心要吐血,吐血是要吐死人的!”
穆厉气得发狠,“谢宏言,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你急火攻心,你有什么脸急火攻心的!咱们两个谁该急火攻心,我要能吐火,能把那林子给你燎的干干净净!”
金狼拍拍马车门,直接吼了一嗓子,“你还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吗!你真要杀他直接点,把人吐血吐死说出来都丢人!”
“你闭嘴!”穆厉对着外面吼。
金狼又气又急又慌,生怕马车慢了耽误了,又怕太快了把谢宏言颠簸出个一二,切齿说:“生在地上从不干人事的东西。”
谢宏言原本情绪平稳了许多,听着林子两个字,感觉全身血脉都在逆流,咬着唇难受的呼吸都快要停止。
穆厉看谢宏言脸色苍白到极致,着实被吓的魂魄都出来半截,言语已不知是在安慰迷糊的谢宏言还是他自己了。
“没事了,马上就回去了,别怕别怕……”
谢宏言忽而想起饮茶时沈简神叨叨的话。
——多喝点,到时候别说妹夫我不替你筹谋划策,没毒,你看我也喝了不是,喝,交情都在茶里了,喝呀,大胆喝,有什么我陪你的。
“沈简……”
穆厉嗯了一声,他没听清,凑过去,“什么?谢宏言,你说什么?”
谢宏言内心低低笑了一声。
沈简,我可真是谢谢你十八辈祖宗了,你别让老子活蹦乱跳的时候抓着你,非送你当牌位。
感觉穆厉蹭着他的额头,谢宏言弱声弱气安慰他说:“我不会死的。”
穆厉听着死喉头滚了滚,没有顺着说什么只是一遍遍重复,“好了,等等就到家了,你不要睡觉。”
他亲了亲谢宏言的脸,“别怕,不会有事的。”
谢宏言努力伸手圈着穆厉脖颈,低低嗯了一声,紧跟着又是重重一咳,一口血花绽放开来。
穆厉紧紧抱着谢宏言,催着外头快点,内心简直想把沈简彻底撕成人肉条。
这贱狐狸!
东宫顷刻人仰马翻起来,等着谢宏言彻底安稳下来,一屋子的人都吐了口气。
葫芦白马背对着靠着屋檐横座喘息回魂。
葫芦摇着熬药用的蒲扇,“早知道要干这事,我肯定找佟文好好取取经。”
白马摆摆手,拿着衣袖擦额汗,“别说了,我把今年要走的路都走了。”他一嗓子起来,“云鹤,你他娘的要什么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我拿一个回来你说一个,我从未得罪过你的!”
“闭嘴,谢宏言在睡觉,吵醒了你们哄吗!”金狼跑出来压低声音骂两个人,“去去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金狼看葫芦要起身,“知道你忧心谢宏言,现在你不要去能耐了。”
屋子里面,谢宏言虚弱的望着床帐,鼻尖闻着汤药味,他连着翻身的力气都么有,微微摇摇头,表示不喝。
穆厉端着药坐着床沿看他,“喝了。”
谢宏言没有说话,目光不知静静的望着哪里,穆厉端着冒着热气的药碗静静的坐着。
“还给我……”
穆厉看谢宏言,“什么?”
谢宏言抬起手扯着穆厉的衣袖,“把我的白玉蝉还给我。”
穆厉被这句话逗得发笑,看着手中漆黑的汤药,“那是我的,不是你的,你有什么脸说这句话,我看你是精神了,少喝一碗你也死不了,睡不着就自个睁眼玩吧。”
谢宏言拽着他的衣袖,“我不解释了,是我不对。”
“怎么会,谢大公子做的很对。”穆厉把药碗放到旁边的小案几上:“不必解释,大公子足智多谋,哪里是我能窥探一角的。”
穆厉说罢起身,看拽着他衣袖的手,果断扯回自己衣袖。
谢宏言手落到床沿边,沉默的闭了下眼。
“大公子,殿下急着去宫里呢,你好好养伤,谁给你下毒的,你知道吗?咱们带人宰了他去。”
谢宏言侧身捂着耳朵,什么都不想听。
怎么办,他后悔了,特别的后悔。
穆厉朝着外去,金狼跟着小声说:“你不给,那蛋就不吃药,你何必同他犟,他比你玩得起,又吃定你不敢看着他没了。”
“那你就让他试试,死了烧成灰给谢和泽丢回去!”穆厉看金狼,“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做你的事去。”
进来翻白眼,“好心回来帮你,还赶着我走了,他答应了不闹不跑的,等着沈简他们走了,我再走。”
“他的话你也行?”穆厉见鬼。
金狼啊了一声,“他喜欢钱啊,我给了他一万两呢,让他给我安生点,我要晚回去一日,他只要不闹事,我一日多给他一万。”
穆厉只是说:“这笔钱,别动东宫的。”
金狼:……
爱钱如命的东西!
驿馆之中吗,沉睡的沈世子骤然睁开眼,觉得浑身剧寒,伸手摸被褥,才惊觉都被阮今朝抢走裹在身上。
所以,真的不是他没好完,是阮今朝见天晚上睡觉,开始抱着他,睡着睡着就对他拳打脚踢将一床被褥据为己有。
沈简感觉喉咙痒痒,生怕惊醒熟睡的妻子,翻身走到外家捂嘴低低的咳嗽。
外面守着的黄沙听着咳嗽声,敲门进来,“世子爷,要不要叫个大夫来看看。”
“明日就起程了,叫大夫来看,岂不是让人多留我们吗?”沈简道:“我不碍事,你们这几日少气我就是了。”
说着,沈简朝着外面走,“不要吵今朝,我去看看周闻。”
“小郡王?”黄沙不解。
沈简点点头。
该和这位周小郡王好好说话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