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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了一会儿,一名侍女牵着一位脸色蜡黄,体形瘦小的孩童走了进来,身高约五尺许。
沈照看到小男孩的第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小男孩偏瘦,偏矮!脸色蜡黄,这个症状沈照以往见过不少孩童都是如此。但那些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因为孩童正处于生长的年纪,长期吃不饱吃不好,导致身体生长所需要的营养不足所致。
等到小男孩被侍女牵到沈元龙身边,沈照基本确定病因。嘴唇微动,正欲开口时,转念一想,心道:“不对!寻常人家的孩子这般尚情有可原,但这可是一方郡守的长子,家境富庶,怎会缺了子嗣吃食?”
想到这里,沈照悚然一惊,还好话语还没有说出口,否则自己恐怕就摊上不必要的麻烦了。
方才沈元龙的话语已经说的很清楚,他老来得了二子,长子母亲去世,次子尚且年幼。那就说明长子乃是由其她人抚养,至于是谁他不知,也不想知道。但大华王朝,郡守以上官职,一直都是世袭制。而世袭一般皆是传于长子,只要长子不是痴傻之人,也非声名狼藉不堪之辈,那么次子将永远没有承袭的机会。
联想到沈元龙次子母亲尚在,且长子如此简单的病症,竟能令满城大夫摇头不治,可想郡守夫人娘家也必不简单。不说在郡城之中只手遮天,但借着郡守的名号,和自身娘家的势力,于郡城之中能行这般扼杀之举,还是扼杀郡守长子,可见其势力非同一般。
刚才若是冒失出口,以沈元龙的心思,肯定能够想到,那到时候被郡守夫人知道是他看的病,那他可就麻烦了。
“贤侄可曾看出犬子所患是何病症?”沈元龙看着沈照目光盯着自己长子,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遂出声询问。
沈照闻言,回过神来。起身走到男孩身前,蹲下身子,做样儿的拿起男孩一只手臂,为其把脉,眉头紧锁,而后又将一只手掌覆盖在其额头上,样子做足后,这才站起身。
良久,沈照发出幽幽一声叹息,道:“大人是否时常因公务在身,极少能陪伴在令公子身边?”
沈元龙沉默了一下,道:“唉!郡城公务确实颇多,本官也想多陪伴伏儿,但不可因私废公啊!”
“公子幼年丧母,加上大人不能陪伴其左右。少爷毕竟年幼,正值生长之年,亲情之念浓于云雾,积久成疾。因心念不通,只要大人将其带在身旁,只需月余即可缓慢恢复,三五日便能如正常人一般,彻底清除病根。”
“哦?贤侄此话当真?”沈元龙坐直了身体,面色惊喜问向沈照确认道。
“大人尽可放心,在下目前居住在我二弟家中,若是没有效果,一个月后大人可拿我问罪。前提是大人按在下所说,将令郎带在身边同吃同睡。”沈照还是不放心,一方面担心被郡守夫人背地记恨,一方面担心沈元龙不能时时照料,故而着重嘱咐其父子二人同吃同睡。
“好好好,自会按照贤侄说的办,这段时间伏儿就与本官衣食同寝。”沈元龙见沈照这般有把握,也放心了不少,心情都好了起来,脸上的愁容淡去,笑容取而代之。
“既然大人长子的病情,已经得到妥善解决,在下与我这二弟就不多打扰大人了。”沈照给了季铖一个眼神,两人一起对着沈元龙鞠礼,慢慢向后退去。
“贤侄且慢!”沈元龙挥推侍女将沈伏牵走,叫住要离去的沈照二人。
“不知大人还有什么吩咐?”沈照脚下停住,抬起头看着沈元龙。
“贤侄医术了得,不知现于我郡城中以何谋生?”
“回大人,晚辈现在并无谋生手段,暂时寄居我二弟家中。”
“哦?叔父府中正缺一个文账,贤侄师从名门,又兼得一身了得医术。若是不嫌弃,可来叔父府中,贤侄你看如何?”沈元龙满面笑容,脸上的肉挤压得眯着眼睛,一副尊长般慈蔼可亲。
“多谢叔父厚爱,晚辈跟随师父云游多年,懒散惯了,不习惯受到约束,还请叔父谅解!”沈照鞠躬拜礼,态度恭敬而真诚。
沈元龙一时也不知沈照所言真假,摸着下巴一缕胡须,没有再说话。
见沈元龙沉默不语,沈照又道:“晚辈因懒散惯了,才被师父赶了出来寻份差事,但晚辈刚出师门没多久,一时难以习惯现在的生活,得罪之处,请大人包涵。”
“呵呵,无妨!既然贤侄不愿,本官也不好强求。贤侄二人离去,本官就不送你们了。”沈元龙呵呵一笑,不再劝说,而是放任两人离去。
沈照与季铖走出郡守府后,季铖疑惑不已,道:“大哥,郡守让你给他当差,这份活计也不错啊,你为啥不愿意呢?”
“呵呵,二弟,那郡守是想将我养在他的家中,我若是答应了去,以后难有出头之期了。”沈照淡淡一笑,解释道:“我出不了头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二弟一身好武艺,只怕将会被埋没,兄于心不忍呀!”
还有一点就是待在郡城随时都有可能面临郡守夫人家族的报复,若是留在郡守府做事,岂不是被人随意拿捏掌控生死。
“原来如此!原来大哥还在为俺着想,果然还是大哥想得周到。”经过沈照解释,季铖恍然大悟。
“大哥,那俺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放心吧二弟,我刚才最后那句话的意思,郡守大人会懂的。不出意外的话,过不了多久,你我兄弟二人就有差事可领了。”沈照心情很好,脸上挂着笑意,踱步而去。
沈照二人走后,郡守府内,郡守书案前那位身穿轻甲之人,对沈元龙说道:“大人,那沈照仗着您当他是自家人,好心收留他,他却不知好歹,拒绝您的好意。我看他不过徒有名师之徒的身份,除了对医道有些了解,并无实学,所以才不敢留在大人府上,恐怕是担心以后暴露!”
“福林啊,那沈照并非担心暴露什么,而是不想被我留在府中,此人有大抱负,就是不知是否为大材。”沈元龙语重心长的说道。
他身前身穿轻甲的人,名为刘福林。是他夫人的胞弟,也是郡城统兵总管。平日里没事的时候都是跟随在他身边。
“大人,若是如此的话,属下有一建议,不但可以考验沈照是否有能力,还能给一县之民一个交待。”刘福林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对着沈元龙低声说道。
“嗯?福林有何建议?”沈元龙诧异无比,平日里刘福林带人巡逻,把守城防倒是没有问题,没有想到他今日竟然还能给他有所建议。
“大人,郡属下有一县城,名为柴桑。地处我郡边缘,我郡南接平州、宛州,位于三州交汇之处。恰逢那一带又没有平州郡县,人烟稀少,百姓安居乐业。但近些日子,不知从哪里来的一群土匪,在柴桑县外占山为王,靠抢掠一县之地生活,柴桑县衙无力管制。据传来消息称,柴桑县令已经被土匪杀害。现在柴桑县人人自危,大部分村民逃的逃,散的散。沈照既然嫌大人的府小,不如就命他去柴桑做县令,要是能解决一方匪患自是再好不过,解决不了的话他能不能从匪徒手上活着,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刘福林说完嘿嘿一笑,等在一旁,静静等待沈元龙自己决定。
“那山匪强盗有多少人?”沈元龙知道事情没有刘福林想的那么简单,若是光给沈照一个县令之职,让他带着自己的兄弟前去平匪,只要他不傻,虽然会接下任命,但是恐怕出了郡城,转头就会脱逃。
“据说有五六千众。”刘福林根据消息如实说道。
“那我岂不是至少要拨三千兵马予他?柴桑县并不富裕,此事不尝!不妥!”沈元龙心里衡计了一下,摇头道。
“大人只需给他数百兵士即可,至于够不够用,能否剿匪成功,要他自己想办法。他不是师从东方先生门下吗,大人也夸其有大抱负,若他真有能耐,给予他数百兵士,他也能破除区区几千匪患。”刘福林继续蛊惑道。
沈元龙长子庶出,自家家姐的外甥乃是嫡系,但沈伏早自己外甥出生几年,备受沈元龙宠爱,但沈伏母亲早亡,沈元龙没有时间照顾,只能托付于他姐姐一同照顾。沈伏之事他了解甚多,郡城的那些个大夫不敢为其治疗出策,多有他刘福林的功劳在里面。没想到突然冒出一个沈照,竟然不知好歹的敢为沈伏看病,坏了他姐姐的大事,他心底已经决定,一定要给沈照一个重重的教训!
沈元龙想了想,道:“如此倒也行得通,区区几百兵士,倒也不多。只是先等等再说吧,等上几日,再做决议。”
很快三天时间过去了,这三日,沈元龙一回到自家府邸,都让沈伏跟着自己,到了夜晚就寝时,不论郡守夫人如何劝说,沈元龙都坚持让沈伏与自己一同睡觉。
果然,这三日里,除了第一天沈伏晕倒过两次。第二日沈元龙询问情况,下人说只晕倒过一次,并且时间并不长。到了第三日,一次都没有晕倒,只是身体还是很虚弱,偶尔神形恍惚。
沈元龙心情大好。而刘家姐弟,将一切看在眼中,对于沈照也是怀恨在心。于是刘福林不停催促沈元龙,说是柴桑县民叫苦不迭,连连催促郡守府派兵剿匪,还治下居民一个安宁。
“也罢!福林,你去将沈照寻来,我这便命其出任柴桑县令一职,着六百兵士前往剿除匪患。”沈元龙因长子病情短短三日就有明显好转,对沈照也是颇为感激。原本只打算给五百兵,现在因按照沈照说的方法,沈伏病情治疗效果显著,多给了一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