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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皇宫后,沙成林今晚于皇都设宴。邀请姜厌与沈照前去赴宴。
此时天色还早,沈照与姜厌两人先是回了姜厌府上。等到傍晚时,沈照带上季铖,姜厌带着邓贯豪与罗迦一道而行去赴宴。
当二人来到沙成林府上时,已经有不少居住在皇都的官员已经到场。
沈照最近一段时间,接连杀敌立功,上次剿灭净天军数万,被皇帝封为车骑将军。今日又有消息从皇宫传出,陛下加封车骑将军为平南侯。
在沈照一到来,在场诸多朝堂大臣纷纷投来目光审视。见沈照如此年轻,却已是屡屡建功,年纪轻轻已经是将军之位,而今又加封平南侯,不少人暗中点头。
圣诏这两日将会传扬开来,到时天下皆知。
多位官员上前与沈照姜厌问候,言语之间多有示好之意。
如今战事频发,朝廷都要倚仗这些武将,他们这些文官自然也不例外。与这两位大将军打好关系,在朝堂之上的根基也将更加扎实。
很快宴会开始了,期间沈照极少说话,因为对这些人都不熟悉,所以少说多看多了解。但有人与他攀谈,他都是微笑回应。
转眼已是深夜,宴会几个两三个时辰过去了,终于结束。
席间除了恭维还是恭维,没有听到一点有用的信息。所以宴会一到尾声,沈照在无人注意时,悄悄起身离开。
“沈将军且慢。”
沈照走出沙成林府门后时,后面传来一声叫唤。应声回头看去,原来是御史莫尚追赶而来。
“御史大人唤住在下何事?”莫尚来到跟前时,沈照轻声询问道。
“老夫见沈将军这般年轻,恰逢老夫三日后邀请一些皇宫青年才俊到府上做客,所以想请沈将军三日后赏脸去老夫府上坐坐。”莫尚看着沈照,目光赞赏之意愈浓。
“在下本欲明日便返回军中,尽快为陛下为朝廷平南西南六郡。既然是御史大人相邀,在下岂有推辞之理,军中之事暂且搁置三天也无伤大雅。”沈照稍微想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毕竟这莫尚在朝廷的地位可是不低,主动邀请自己去他府上做客,邀请的所谓年轻俊杰,不用多想,肯定都是在朝为官者的子嗣。
“如此甚好!”听到沈照答应后,莫尚捋着胡须继续说道:“将军之名近日皇都内无人不知,小女对将军也是仰慕已久”
后面的话莫尚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微笑着看向沈照。
朝廷对于叛军进攻中州,面子上已经非常过不去了。所以对沈照剿灭净天军一事,都是极尽宣扬,这次也不例外。净天军大败退回西南六郡,在他还没来到皇都时,就已经传开。
“额晚辈不胜酒力,先回去了,御史大人也请早些回吧”说罢,沈照直接带着季铖快速离去。季铖一脸莫名,也转身跟上沈照。
只留下莫尚在后面看着沈照的背影,一手捋着三羊胡暗笑不已。
这也怪不得沈照如此,他年纪轻轻,从未想过婚配之事。如今方才有些许成就,未经儿女之事,更是几乎没有接触过女性。被莫尚突然提起,更是用看待未来女婿的目光打量着他,让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草草落荒而逃。
“大哥,你怎的走这么快。俺看那老头就说他女儿仰慕你,你咋就跑了呢。”途中,季铖忍不住发问。
“没什么,为兄只是感觉酒劲上头,身体不适。”
“俺虽然没见大哥喝过几次酒,但也知道大哥酒量,今天大哥才喝了七八杯,应该没醉吧”
“为兄喝不惯这里的酒”
距离御史莫尚邀约还有一天,禾安在武侯护送下,来到皇都,寻到姜厌府上,寻找沈照。
沈照没想到,郭子扬早在寿皋大破净天军时,就已经料到他回到皇都,所以提前派人回去通知禾安。禾安得知后带领二十人小队,一路快马加鞭赶来。在与郭子扬等人会合后,武侯护送其来到沈照暂居的姜厌府邸。
还是姜厌告知禾安二人,沈照已经搬去城西陛下赏赐的府宅居住。
沈照得知禾安到来,四人相坐一堂。简单说了几句后,沈照便将皇帝唤他进宫开药方与那日莫尚相邀一事说与几人听。
等到沈照说完后,季铖忽然道:“那日那位御史大人话还没说完,俺大哥就红着脸跑了,俺还不知道咋回事”
禾安二人闻言,顿时哈哈大笑,沈照黑着脸憋不出话来。
“呵呵,大人不必忧扰。在下听说御史莫尚之女莫玉芳乃是有名的才女,更是有闭月羞花之姿。大人若是成为莫尚的女婿,迎娶莫玉芳倒也是天作之合。”禾安学识广博,曾经在皇都学习过一段时间,对于朝堂之事与皇都人情稍有了解。
“先生可知莫尚为人如何?”沈照并不是担心莫玉芳是个丑女,自己要是与莫玉芳成婚,便是与莫家联姻。文臣与武将的联姻,双方都要考虑其朝廷关系,家族背景。
“莫尚此人为官中正,却又懂得如何运用人心。年轻时也是一位刚正不阿之人,如今年事也高了,颇有破崖绝角之相。而今朝堂风云突变,莫尚此人久居朝堂,又位高权重。皇帝陛下为人,大人也是心中有数,若莫尚没有八面玲珑之心,岂能连连升官直至担任御史之职。”禾安对人心与朝堂的见解,确实有其独到之处,短短数句,便已然囊括了莫尚的升官之途与为人。
“那先生对此事可有什么好的建议?”沈照心里对莫尚有了大致了解。莫尚并非谄媚奸臣,年轻时为官锋芒毕露。在官场久了之后,又迎合朝廷之势进而改变,确实是位能人。
“莫家素以文学传名,每逢百年皆由高学才人降世。鲜少在朝堂担任重要官职,这一代莫尚政治才能盖过气才名,所以大人不知。于哪个方面来说,大人迎娶莫玉芳对大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禾安意思很明显,也有凑合之意。
“既然莫家有如此底蕴,又怎会看上我?”
依照莫家的底蕴来讲,姜厌才是最优选择。姜厌年纪轻轻已经是上将军,家族底蕴与莫家相当,世代武将。
禾安闻言笑而不语,他在皇都有几位有些才名的好友。禾安还在柴桑时,就经常写信给他的几位好友,信中故意夸大对沈照的描述,又根据沈照的三两句诗词改编,写与他们看。沈照自己还不知道,其实他在皇都才子圈中已经有不小的名气。
“大人是否想问莫家为何不选姜家?”禾安见沈照思索模样,便猜出其心中所想。
“不错。”
“姜家虽然底蕴不浅,姜厌更有上将军之名,但其名声太臭。此人酒后无德,更是对良家妇女格外热衷,曾有几次醉酒后,强行抢夺别人娇妻。试问莫家数百年文学大家之名,岂会将自家才女嫁与这样的人?”
“原来姜厌还有如此爱好,真是人不可貌相。”想到姜厌生的也是玉树临风,为人谦和。若不是禾安告知,沈照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姜厌还有这一面。
“那些都是其未曾及冠之前的肮脏事迹,最近几年姜家对其约束的紧,收敛了许多,所以皇都之外的人极少有人知道。”
“此人生的人模狗样,未曾及冠便行禽兽不如之事,还好当时萧兄没有答应那厮!”武侯轻哼一声,鄙夷道。
第二天,沈照一行四人,如约来到莫尚府上。
已经有不少青年男女到场,三几成片聚集在一块相谈甚欢。宴会尚未正式开始,此时是预热阶段,沈照几人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没一会,禾安见到了熟人,于是跟沈照打个招呼,便走到他的好友那桌,与他们相谈起来。
沈照与季铖武侯三人无聊的坐在角落,酒水菜肴都没有上,只能喝点茶水消遣一下。
此时,门口又进来四个人,三男一女。
“姜兄,你也来了。”沈照三人坐在靠近门口的角落,一抬眼就看到了姜厌带着邓贯豪与罗迦刚好进门,身后还跟着一名女子。女子面如清丽,双眸如湖畔波光水石灵净般清灵动人,有着清幽脱俗的高雅气质。一眼便知其非婢女,而是大家闺秀。
“沈兄也在,怎的与二位将军独坐边缘。”姜厌走到沈照这边,与他对坐。
“在下初来皇都,人生地不熟,不敢贸然打搅他人。”
“呵呵,沈兄过虑了,以你的名气。那些人若是知道定然趋之若鹜。”姜厌是知道沈照不但为武将,有统帅才能,其医道才气也是有所耳闻。
“姜兄说笑了,在下微末,何来名气。”
“也罢!既然沈兄不愿融入他们,我便陪沈兄共同在此。”姜厌环视一圈,在场除了沈照之外,其他人都不需要他前去主动打招呼。上前去还要应付他人,索性与沈照一同坐在这里。
即便姜厌坐在靠近门口的角落,里面的人还是有人不经意间回头看到了他们,因为姜厌一行人太过惹眼。陆续有人从里面走过来向姜厌四人打招呼,见到沈照三人皆是陌生面孔,虽然不认识,但能与姜厌同坐之人,必然身份也不简单。那些前来与姜厌攀谈之人,也顺便连沈照也问候一两句。
从他们的对话聊天中,沈照听出与姜厌一道而来的那名女子乃是邓贯豪的妹妹,邓青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