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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微看着自己的杰作,感觉自己就是在浪费纸和那么好的松烟墨。
她放下笔,当清风随着敞开的大门吹进来,她闻到一股熟悉的檀香香珠的味道,抬起头试探性的问道:“二哥哥是你吗?”
一人影出现在门口,那清冷绝尘的模样如不可亵渎的谪仙,身穿竹青色的长袍,抬脚是一双金丝兽纹长脚靴,一条简单的竹青色发带束起了上部分头发。
二哥哥是所有贵女中夫婿的黄金人选,自律、完美、英俊、地位都展现在那,哪哪都无可挑剔。可在时微这里,他是冷若冰霜的人,杀人如麻的阎罗王,时渊一来她心就要抖一抖,是来自心底里的恐惧。
二哥哥真的好凶。
都不明白为什么外面的贵女那么喜欢他。
此刻他走进来又不出声,而且外面的人怎么都不通报,这让时微心里慌的很,他随手拿过她写过的一张宣纸,时微自己都低下头,脸上不自然的红,这得被二哥哥嘲笑得要死吧。
二哥哥说话特别毒。
不一会,他将宣纸翻过来,他平淡深沉的嗓音跟他的人一样稳重冷漠:“你连正确的握笔姿势都不会,怎么能写好。”
咦?二哥哥没有凶她?
“我……我……”时微紧张到说话都打结了。
“你们下去吧。”时渊吩咐道。
铃兰和新月互相看了一眼,时渊已不耐烦:“滚。”
时渊的侍卫湘竹了解自己的主子,赶紧带两人下去。
“是。”两人离开时还担忧的回头看时微,她们知道小姐怕二公子,
时微站起身像是犯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把毛笔藏在身后,抿着嘴,耳朵等着他毒辣的训斥。
他走到她的身后,修长而瘦削的手指将她握着笔的手指自然的松开,矫正她的握笔姿势。
可时微刚刚把毛笔藏在后面的时候,一不小心把自己的手都弄脏了,虎口下黑乎乎的一片,这墨水顺着时微的手印到时渊手上。
宽大的手掌握着粉嫩小手就像儿时哥哥教妹妹一样,时渊觉得现在教也一样。
时微害怕坏了,完全没发现现在他们俩的动作有多暧昧。
时渊脑海里只想把耽误她欠她的时间都给她补回来。
“二哥哥,你的手脏了。”声音轻轻缓缓的在他耳边萦绕,如黄莺出谷般娓娓动听。
可傻呆呆的时微只感受到局促紧张的气氛。
“看着自己的握笔姿势。”向来洁癖的时渊无视手中的墨水,只叮嘱时微注意自己的手:“好好看怎么抓笔,怎么用力。”
“是。”时微一点都不敢反驳时渊的话。
两人穿着接近颜色的青,仿佛两人交合在一起融化成一幅浑然天成的晕染画作。
时渊的另一只手支撑在时微腰肢的另一边的案桌边上,再靠近一点,两手刚好将时微的蜂腰围住。
时渊让时微专心练字,时微青丝上的木兰香不可控的飘到他的鼻息上,似乎想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啪嗒一声脆响。
“啊……怎么……”
时微眼睁睁的看着狼毫断成几节。
“笔太差。”时渊淡然的说道。
“呃……是的。”时微点头迎合他的话,可是她明明感觉到他握着她的手不自觉的用错力才把毛笔折了。
这可是上好的湖笔啊……
“二哥哥先把手上的墨水擦了吧。”时微表面不大自在,垂下纤长的睫毛不看他:“我去叫人拿水过来。”
很快铃兰用铜盆端着水上来,赶紧打量一番,接着松了一口气,除了那坏掉的笔,自己的小姐安然无恙。
铃兰端来水就出去了,时微用自己的手帕擦干净了手上的墨,却见时渊一动不动,淡然自若的说道:“我没带手帕。”
时微一抖,呃……这时候她该怎么办?
二哥哥死死盯着她,怎么办?二哥哥真的好凶哦。
现在只有她一人,那他分明是想自己来当那个侍女。
她从柜子拿了一块新的手帕:“二哥哥得罪了。”这才小心翼翼的将手抹入冰凉的水中,拿起他的手,他的虎口处有一层厚厚的老茧,是长期拿剑的痕迹。她一点一点地帮他抹掉手上的墨水。
时渊羽睫下晦暗不明,一直低头凝视着时微,跟小时候的影子不断重合:“为什么?”
“嗯?什么为什么?”时微没明白时渊在说什么。
“那件事。”
时微听了总算明白过来,怕是从祖父那里知道的吧,祖父那个大嘴巴。
她拿干手绢擦干时渊的手,很自然的说道:“没有为什么啊,二哥哥有想做的事,你不想我知道我就装作不知道就好。”
骗人!
时渊心里立刻否定,她性情大变就是为了离开,那件事开始的,能跟他没关系吗?她真的没恨他吗?
时渊没有再说什么,命人端走了水盆,手却悄然的拿走了桌子上的干手绢放在袖里。
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继续教你。”
他自己拿过一张交椅坐在她旁边,她坐在旁边的官帽椅上,时渊继续握着她的手,全神贯注教她:“执笔手势一定要对,从一撇一竖开始练起。下手轻到收尾时重……”
时渊教得很认真,从最基础的一笔一划教起,时微也学得认真,真的看着自己的字终于是字了,宣纸上写出了自己名字,转过头弯弯的月牙眼笑的时候露出了小虎牙:“这是我写得最好看……”
那一转头,她的鼻尖碰上时渊的鼻尖,时间仿佛停顿,彼此感受到对方的呼吸,眼睛都倒映着对方的模样。
时渊垂眸望着那无辜的小鹿眼在左右移动,缓过神来慌乱个不停,只要再靠近一点点,他就能吻上她的唇。
时微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与时渊的紫檀木香混在一起,一股莫名旖旎的气氛,
“好好练字。”
时渊冰冷的语气打破了这尴尬,他再次执起她的手拿起笔:“我教你写我的名字,这跟你的微字一样难。”
“好。”时微小小声的应道,明明是无意,话语间却带着一丝蜜意,时渊瞬间有股危机感,要是别人听到这声音得怎么办?那得多危险?不行,一定要把她藏起来。
等时微能够独自写下时渊两个字时,时渊满意地点头,侧眸透过花窗看到已是黄昏时刻。
“基础你都懂了,刚开始不要乱临摹不同大师的书法,明天我命人给你拿一本簪花小楷的本子给你临摹”
“谢谢二哥哥。”
时渊没有任何回应,意料之外的再次执起时微的手在空白的宣纸上写下了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