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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离奇得没边儿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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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鲁这个名字,他在长青县官衙的床底下,好像曾听挞懒与大迪乌那两个家伙提起过。更早之时,好像也有人提起,不过那是在何时何地被何人提到过的,却是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

他看着萧淑妃那对黑葡萄也似的大眼睛,说道:“照你说来,我竟是金国人了?我既是驸马,那所谓的正室夫人,难道……难道竟是金国公主?”

萧淑妃面无表情地答道:“是啊,你那正室夫人多保真公主,可是你那死了的伯父的掌上明珠,大金国有名的美人儿呢。可是你这个人哪,家里放着如花似玉的娇妻不爱,却大老远地赶来纠缠于我,真不知道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不知你以前对我说过的那些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的心底里头,到底是不是真的爱我。”

她所说的多保真公主,张梦阳似乎也在长青县官衙听听挞懒与大迪乌提到过。只是,当时只把那话当做无意中听到的闲谈,何曾想过那竟与自己有着绝大的关联?

可是,多保真公主,怎地又会是伯父的掌上明珠了,我那死了的伯父是谁?张梦阳愈听愈觉着混乱。

“莫……莫娴,我听不明白,怎么这里头,又有我伯父的什么事儿了?我伯父是谁?”

“你的伯父,就是手创了大金国的阿骨打皇帝啊。你的多保真公主,就是他的女儿呢。”

“那,我的父亲又是谁?”张梦阳眉头紧皱,一脸茫然地问道。

萧淑妃坐起身来,捋了捋额前的秀发,答道:“你是说你名义上的父亲呢,还是问你实际上的生身父亲?”

张梦阳一怔,愈听愈觉得乱了,不解地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竟还有两个父亲不成?”

“不知你是真痴呆,还是假痴呆,既然你问起,我索性一发对你说了吧。你父亲呀,乃是阿骨打皇帝手下的爱将纥石烈谋罕,作战极其勇敢,听说在宁江州之战中,他被飞石打碎了头颅,毙命归西了。”

说罢,萧淑妃扭过头来看着他,注视着他面上的表情。

张梦阳笑道:“如此说来,我岂不成了孤儿了?”

“不,你不是孤儿,你不过是那纥石烈谋罕替别人样的螟蛉之子罢了。其实你的生身之父,乃是金国现在的皇帝吴乞买。”

张梦阳越听越觉得她像是在编故事,不由觉着好笑,心道:“我张梦阳乃是自千年后的现代社会穿越而来,这一点我记得清清楚楚,怎会是金国皇帝的儿子了。若不是我脑子里还有这点儿记忆,怕是真的就被她这些话给糊弄了呢。”

张梦阳把手托起她的下巴来,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道:“你的这张可爱的嘴,可真会说笑,把我说的都几乎要信了你呢。照你说来,我那正室夫人多保真公主,岂不是我的堂妹了?”

萧淑妃一双美目盯着她,脸色不悦地道:“你这个家伙,是你莫名其妙地来问我,我说给了你听,你却又不信。”可看他脸上至始至终的表情,又全不似作伪,仿佛是真的不知的一般。

萧淑妃的心中,也不由地纳罕起来,心道:“莫非,他真的不是杯鲁?或者竟是杯鲁的同生兄弟么?我得派人去打探一下,探听探听那个杯鲁可有无兄弟。”

她又把张梦阳仔细地端详了一番,果然发觉他的五官眉眼虽与记忆中的杯鲁别无二致,年龄是却是稍显得年轻一些,心中又想:“这或许,是他与那雪火灵蛇交气充血的缘故呢。许是那灵蛇的气血太毒太猛,致令他忘记了许多过往之事,同时却也令他面容起了些许回春之效。”想到此,她的脸上不由地微微一红。

“他问完了我,我不妨也来问问他。”萧淑妃不露声色地道:“你觉得我是在给你编故事么?这可是大辽军中与夷离毕院同时探听到机密,岂会有假?”

“机密?”

“是啊。我的那皇帝老公,在把临潢府给丢了的时候,曾想要与你那死鬼伯父休兵和谈,你那伯父派来和谈的官员中啊,就有你这个小家伙。

我的皇帝老公为了那次和谈,可是倾注了不少的心血,命三军与夷离毕院派出去的谍报,把包括你在内的所有金国官员的官阶身份,全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那时候就知道,你这小家伙,竟还是吴乞买那厮借别人老婆的肚皮所生的儿子呢。”

说罢,萧淑妃抿嘴一笑,一张俏脸顿时洋溢出无限的娇媚。

张梦阳咽了口唾沫,觉得她所说之事太过离奇,但心下细一分析,又觉得处处若合符节,不像是假话。于是,那个曾经在他心底冒出过的念头,此时便又在他的心间冒了出来:“这个世界上,或许还有一个与我长相绝然相像之人,就如同小郡主与沈瑶芙一般。只是,那个人不叫张梦阳,而是叫做杯鲁?”

可是这个猜测如果成立得话,那可真是离奇的没边儿了,

……不会,绝对不会,世事哪有这么个巧法儿?既有两个沈瑶芙,又有两个沈瑶芙,而他们得命运,偏偏又在两个不同的时空里产生了交集?

“就是在那次和谈的宴会之上,你这个小子,一双贼眉鼠眼老是给我暗送秋波。”萧淑妃继续说道:“我自从嫁了我这皇帝老公,眼中看到的男人有哪一个敢不对我恭恭敬敬的?偏偏是你这个小家伙,居然敢如此放肆。”

张梦阳耸了耸肩,苦笑着暗忖道:“哪有此事?”

“更令我想不到的是,你这家伙竟然色胆包天,几天之后,派人摸清了我的住处,趁着我的皇帝老公不在之时,偷偷地踅到了我的内室里来,你可还记得么?”

此时的张梦阳,不感觉她是在说他自己的事,因为她所说的与他自己的经历相比较,实在是太过悬殊了,哪有一丝一毫的重合之处?

他现在把她所说的话,只当做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般,不再以为与自己有何密切的关联,如此一来,反倒被她所讲的故事提起了兴致,于是问道:“记得什么啊,我现在能记起来的,只是被那几个坏蛋追杀,几乎被要性命而已。”

萧淑妃叹了口气,柔声说道:“也都怪我们太不小心,被他发现了,惹得他大发雷霆,派出人去,非要把你……非要把你……”说着,萧淑妃声音哽咽,面带凄楚之色,几乎又要堕下泪来。

张梦阳搂着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香肩,柔声安慰道:“不要难过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先不忙着说这些,快给我说说,我当时是怎么跑到你的内室里去的。”

萧淑妃答道:“谁知道你是使了多少鬼点子,花了多少金银买通了里里外外的侍卫宫女,这才如一只偷食的猫儿一般钻到了我的内室里去。

你当时打扮做了个侍卫,蓦地跑到我的内室里来,倒把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真的是哪个侍卫如此大胆,擅自闯入到行宫内苑里来,正要出声呵斥,你这家伙,突然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求我救你的性命。”

萧淑妃在他的胸脯上拍了一下,说道:“当时你那副泪流满面的死德行,你可还记得一些儿么?”

张梦阳笑道:“我若是还记得一丁点儿,天打五雷轰。”心里却道:“事情本不是我做的,我怎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