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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戴得久了，她自己都已经相信了。”程见川说道，“不说这个，明天晚上苏楠组了个局，让我跟你说一声。”
“我……”魏明退缩了，“我就不去了吧……”
“真的？”程见川扬了扬眉毛，“那我告诉苏楠了。”
“别！”魏明一把拉住了程见川的手，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苦恼地抓了抓头发，“你……你等我再想想……”
“啧。”程见川摇了摇头。
他索性不再管他：“明晚七点，景明轩。”
“哎程二你……”
程见川已经上了车，毫不停留地离开了。
魏明郁闷不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苏楠……”他喃喃道。
……
“这是咱们的新同事，小宁。”
乔胖子笑眯眯地向其他人介绍着。
今天可能是因为宁晚来得早了一点，同铭里的人不少，听了乔胖子的介绍，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嘴上都客客气气地和她打了个招呼。
宁晚看了一圈，最后目光锁定在了一个短发女生的身上。
那女孩与她年纪差不多大，眼睛里带着大学生特有的清澈的愚蠢，一看就是刚毕业。
宁晚走过去，坐到她的旁边，从包里摸了一个煎饼果子出来。
“吃吗？”她笑眯眯地问。
半个小时之后，两人已经熟悉得好像从小一起长大的一样。
“晚晚，我和你讲哦，你一定要小心乔经理。”
短发妹子叫苏棉，正如宁晚猜测的一样，今年刚从大学毕业，长相甜美，性格外向。
她贴在宁晚耳边说道：“他这个人手脚不老实，仗着自己是经理，总对人动手动脚的，尤其是向你这样刚入职的美女，他是不会错过的！”
“那他有没有占过你便宜？”宁晚问道。
苏棉厌恶地皱起了鼻子：“他倒是想！不过没那个胆子。”
“啧，原以为同铭背靠恒久集团，应该还算正规，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人在。”宁晚说道，“难道就没有人举报他吗？”
“没有用，”苏棉摇摇头，“他小舅子是恒久总部的。”
宁晚又从包里摸出了两杯豆浆，递给了苏棉一杯：“难怪我来同铭之前，有朋友说这里不是个好选择。”
“晚晚你真好，我早上刚好没吃早饭呢！”苏棉将吸管插好，美滋滋地喝了一口，“谁说不是呢？要不是没办法，我才不会……”
可能是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她抱歉地对宁晚笑笑：“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合同都签了……唉，谁让我缺钱呢？”
宁晚心有戚戚，对穷人来说，有时候明知道有更好的选择，却也不得不为了眼前而放弃。
“不说这些了，”苏棉很快振作了起来，拉着她的手问道，“晚晚，等会儿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昨天有个客户给我打了电话，说想要看房。”
宁晚摇摇头：“我还是先留在这边熟悉一下的好。”
她来这里，是因为同铭离恒久总部很近，方便她完成任务，至于能不能卖出房子，她还真没有考虑过。
苏棉理解地点了点头，她刚到这里的时候，足足花了大半个月才熟悉了流程，宁晚现在一定还一头雾水呢！
“那我先走啦！”苏棉说道，“等我这一单成交之后请你吃饭！”
等她一走，宁晚也立刻站起身，径直出了门。
“小宁啊，你以前没有工作经验，等会儿你留下来，我单独教教你……小宁，小宁？”
没理会乔胖子，宁晚快步离开了。
恒久集团就在马路对面，她走到前台，对前台的姑娘笑笑：“你好，我想找一下陈秘书。”
前台一眼就认出了她来，前几天这个女孩儿就来给陈秘书送过饭，没想到今天又来了。
她的态度比第一次好了许多，对她笑了笑：“请稍等。”
她拿起电话拨了过去，很快，电梯门开了，陈秘书走了出来。
前台已经在电话里和他说了来人的身份，再见到宁晚，陈秘书并没有惊讶。
他只是心烦，非常烦。
贺总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养起了宠物来，养的还不是常见的小猫小狗，而是一只小龙虾。
他对那小龙虾宝贝得很，特地做了一个生态缸给小龙虾住，就摆在办公桌旁边，还亲自给它喂食。
陈秘书看见了，虽然有些不解，可作为一个秘书，保持平静是最基本的素养，于是他并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神色，而是立刻去查了资料，想给贺总的宝贝小龙虾买最好的饲料，养在最好的水族环境中。
可查完资料他才知道，小龙虾什么东西都能吃，什么水质都能活。
他觉得贺总养这种宠物，一点也体现不出他这个秘书的能力。
不过他没有放弃，找到了一个专门研究小龙虾的动物学家，将小龙虾可能会得的病全都问清楚了，也知道了小龙虾的寿命大概是一年半到两年。
他迅速写好了小龙虾去世的应急预案，毕竟他几次进门，都看见贺总捧着脸痴痴地看着他的小龙虾，如果小龙虾不幸去世了，贺总的心情必定跌至谷底，很可能会影响整个恒久集团。
等他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得足够充分，可以从容地面对一切突发状况的时候，贺总却忽然又让人将鱼缸丢了出去。
“贺总是想给小龙虾换一个更舒适的生长环境吗？”陈秘书自以为已经摸透了他的心思，“小龙虾喜活水，我已经让人打造了一套完全模拟野外生存环境的流水系统，可以立刻将小龙虾移进去……”
贺总看他的眼神却像是在看个傻子。
“哪有人将小龙虾当成宠物养的？”贺恒眉头紧锁，“这种东西，就不应该存在于我的办公室里！”
于是，陈秘书又眼睁睁地看着贺总将前几天还捧在手心的小龙虾，连虾带缸都扔出了恒久大厦。
那鱼缸很快便被路人捡走了，而里面的小龙虾，也被捞了出来。
“哎呦，还有一只小龙虾，等会儿再去买些，回家一起下锅！”路人喜滋滋地说道。
陈秘书无端端地打了个寒颤。
明明之前贺总还那么宠爱这只小龙虾，如今却连给它找个好归宿都不愿。
如今贺总这么信任自己，可万一有一天……
他不敢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