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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桃儿被这样明显的抗拒吓了一跳，他以为年奕复不会拒绝他的搀扶。
他以为
他和年奕复已经亲密起来，已经，不再是所谓的领养关系。
他错愕的低下头，看着自己被挡开的那只手，感官在一瞬间蓬勃起来。
那种被丢弃的感觉。
又来了。
年奕复昏昏沉沉的，半阖着眼，酒精上了头，带来晕眩的朦胧感。
他鼓动着喉结，盯着天花板上悬挂的古董玻璃灯。
那灯不大， 只有人头大小，光也不亮，但此刻却有些刺眼。
他抬手捂住眼睛，心跳时快时慢，犹如身堕无间。
苗助理深知他醉酒后，会有些鬼神难近，于是她上手拍了拍黄桃儿的肩，轻声道。
“先回屋吧”
黄桃儿还是麻木的，下意识就听从了苗助理的意见，有些失魂落魄的回了房间。
一进屋，他便坐在了床边，继续看着自己那只被挡开的手掌。
几天不见，他格外想念年奕复，刚才相见那一刻，他是雀跃的。
甚至，还有一丝幸福的错觉涌上来，但被毫不犹豫的推开后。
他心里的感觉，就有些糟糕了。
苗助理准确无误的去了茶室，拿出醒酒用的葛根茶。
用热水发开茶叶后，又将冰裂纹的茶杯送进年奕复手里。
年奕复歪在沙发上，神色没有变化，只是放空般的接过茶杯。
片刻后，他喃喃开了口。
“把灯关了，过来坐下”
苗助理会意，伸手关了小芳园所有的灯。
屋里的玻璃吊灯，屋外的观花射灯，通通都熄灭了。
黑暗笼罩下来，一切都安静了。
年奕复掏出内兜里的烟盒，用下巴推开包装盖，低头从里面咬出一支烟。
苗助理坐在侧面的单人沙发上，即便是摸黑，她也看清了他的动作。
几乎是本能的，她拿出了打火机，给年奕复点上了烟。
烟雾升腾而起，年奕复深深咬着烟嘴，一吸，一吐。
任由喷薄而出的烟雾笼罩住他的脸。
“我是不是很可怜？”他问。
苗助理在黑暗中皱了眉，低声回话。
“不缺吃不少穿，如果这样也可怜，那我们这些打工的算什么？”
年奕复笑了，笑到被烟呛住，又咳嗽了几声。
“是这个道理，可我还是觉得自己好可怜”
苗助理从沙发扶手边的小茶几上，端起了烟灰缸，轻巧送到了年奕复手边。
年奕复却像没看见似得，笑晏晏的，将烟灰弹进了自己手心。
烟头的小红点忽明忽灭，每次被吸燃时，它的光亮就大一些。
这一点光，足以照亮年奕复的眼睛，眉毛，嘴角，他生的耐看，细节上也没有瑕疵。
“苗苗，你知道我的私账，如果我就此走了，不论在哪个国家，我应该都能过的不错，走这条路的话，算不算是好结局？”
苗助理叹了口气。
“如果年总的愿望只是过得不错，那年总早已达到目的了，可我们此刻还坐在小芳园里，就说明，年总还有所求”
年奕复大笑起来，嗓子里发出低哑的喘息，手里的烟快要燃尽。
他将烟头包进掌心，熟悉的烧疼窜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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