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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良人画中【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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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遇打定主意,先进宫去见章世敏。他这一回,冒充是山南郡王的使者,向洪成浩详细问了山南军的事情,又去铁箱中挑了不少珍奇宝物,包了一个大包,给柳司翰背了。

三人一早来到宫门,王嘉遇说了山南军的切口,紫光阁的守门武士便将他带了进去。侍卫带着他们来到一座殿前,便退了出去,另有两名内官接引入内,一路上连换了三轮。王嘉遇默默记住道路,心想这章世敏也真工于心计,生怕密谋败露,连带路的人也不断调换。最后沿着花园右侧小路,弯弯曲曲走了一阵,来到一座小屋子前,内官请三人进入,端上清茶点心。约莫过了一个小时,章世敏始终不来,王嘉遇等三人坐着,也不敢多说话。直到午间,才进来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内官,向王嘉遇问了几句切口,王嘉遇早把洪成浩的暗语切口记熟了,那内官点点头出去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那名内官跟着一个面容俊朗的中年人进来,王嘉遇一眼就认出是章世敏了。这一回他换了一身锦绣长袍,很有气派。那晚王嘉遇出手太快,又是黑暗之中,章世敏完全没看到是谁点倒了自己。后来又被王嘉遇蒙住了眼睛,耳朵里又被塞了布条,因此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人就是那晚袭击他的游侠。

那名内官介绍说:“这位便是夏藩办公室章副主任。”原来章世敏自从上次带领紫光阁武士捉拿满龙渊失败后,便不敢再回春城,索性就投入夏藩,留在了江城,陆总裁封他为办公室副主任。王嘉遇和林美茹、柳司翰都跪下磕头。章主任笑着说:“别多礼啦,请坐。山南郡王安好?”王嘉遇说:“段王爷安好,命小人问章殿使好。”章主任呵呵笑道:“我如今弃暗投明啦,已经不做大总统的掌印殿使了,多蒙你家郡王惦记。恐怕所托之事,也是无能为力了。”王嘉遇说:“多请大人帮忙,小人回去跟段王爷也好交代。”章主任叹说:“我对大总统进谏了好几次,他总是不听,也只好罢了。”

王嘉遇不知段景腾和章世敏有什么密谋,洪成浩在山南军中地位甚低,不能预闻机密,只是传递消息的信使而已。洪成浩不知道,王嘉遇自然也不知道了。这时听了,不免脸有异状。

章主任却会错了意,还道他因大事不成,心中不满,忙说:“小兄弟,你别急,你别急。这条计不成,我们用第二条计啊。”王嘉遇忙说:“是,是。大人足智多谋,我们段王爷赞不绝口,常说有大人主持,大事必成。”章主任笑笑不言。

王嘉遇说:“段王爷有几件薄礼,命小人带来,请大人笑纳。”说着向柳司翰一指。林美茹接下他背上的背包,放在桌上,打开一看,登时珠光宝气,满堂生辉。章主任久在宫廷做事,珍奇宝物也见了不少,这股宝气迥然有异,不觉走近一看。原来包中珍宝无数,单是一串百零八颗大珠串成的朝天珠,便已是世所罕见;另有一对翡翠狮子,前脚盘弄着一个火焰般的红宝石圆球,这般晶莹碧绿的成块大的翡翠固然从未见过,而红宝石之瑰丽灿烂,更是难得。章主任看一件,赞一件,转身对王嘉遇问:“郡王怎么赏了我这许多好东西?这怎么敢当?”

王嘉遇要探听他们的图谋,接口说:“段王爷也知道这事难办,不过大人现在深得总裁信任,就得仰仗大人了。”章主任给他这么一捧,甚是得意,笑吟吟的一挥手,对柳司翰和林美茹说:“你们到外面休息吧。”王嘉遇微微点头,二人出去了。章主任亲自关上了门,握住了王嘉遇的双手,低声说:“你可知山南郡王出兵,有什么条款?”

王嘉遇心想:“要骗出别人的秘密,总要先说点秘密给他听。嘿嘿,我信口胡诌就是了。”便说:“章大人是自己人,跟您当然要说的,不过这件事十分要紧,除了段王爷,连小人在内,也不过两三人知道。”

章主任眼前一亮。王嘉遇走近说:“小人心想,段王爷虽然瞧得起小人,但终究……终究这个……山南军的名声不太好。要是章大人肯加以栽培,使小人能够光宗耀祖……这个……这个……”章主任顿时心中了然,知道他要讨官职,哈哈笑道:“洪老弟,你要功名富贵嘛,那包在我的身上。”王嘉遇假装跪下磕头。章主任受了,笑着说:“事成之后,就封你一个区长如何?包管派你去油水丰足的地方。”王嘉遇满脸喜色,又千恩万谢了,说道:“大人的恩德,小人什么事也不能再瞒大人,段王爷的意思是……”说着悄声说:“可千万不能泄露,否则小人性命难保。”章主任说:“你放心。”王嘉遇心想:“我不妨狮子大开口,具体怎么样兑现,那是他和段景腾的事了。”便低声说:“山南军南征后,湖广是一定可以荡平的。段王爷的意思是,要割让两湖一带作为酬谢,大人您坐拥两广之地,从此两藩和睦,一致对外。”

王嘉遇胡说一通,章主任却是毫不怀疑,一来有书信暗号,二来有如此厚礼,三来他也知道段景腾居心叵测。当下微微沉吟,点头说:“是了。”忽然笑着说:“洪老弟,三日之内,必有好消息回报郡王,你在这里等着吧。”双掌一击,进来几名内官,捧起王嘉遇所赠的宝贝,拥着章主任出去了。

过不多时,四名内官领着王嘉遇、林美茹、柳司翰三人到左边一间小房安歇,呈上佳肴,甚是丰盛。用过晚饭,天色已黑,内官都退出去了。王嘉遇低声说:“那个大奸贼正在筹划一个奸计,事情非同小可,我要出去打探一下。”林美茹说:“我跟你一起去。”王嘉遇说:“不,你跟柳师傅留在这里。”柳司翰说:“我一个人留下就好了,王盟主你多个帮手也好些。”

王嘉遇见林美茹跃跃欲试的样子,不便阻了她的兴,点了点头,走到邻房,双手一伸,已经点中两名内官的哑穴,另外两名内官从床上跳起,睁大了眼睛,林美茹拔出蛾眉刺,指在二人胸前,刺破了衣服,那两人顿时吓得不敢做声,王嘉遇微微一笑,换上了内官的衣服,林美茹吹灭了油灯,摸索着也换上了。王嘉遇把一名内官哑穴点了,左手捏住另一人的脉门,拉出门来,喝道:“带我们去见章主任。”那内官半身酥麻,不敢多说,便即领路,在宫中转弯抹角行了里许,来到一座大楼之前。那名内官说:“章主任……住……住在这里。”王嘉遇不等他说第二句话,手肘轻轻撞出,已闭住他胸口穴道,将他丢在花木深处。

两人伏低身子,奔到楼下,正要上去,忽听得身后脚步声响,一人远远问:“章大人在楼上吗?”王嘉遇刚要出声,林美茹拦住了他,答道:“我也刚到,应该在楼上吧。”回头一看,见来了五个人,前面一人提着红纱灯,灯光掩映下见都是内官打扮。那提灯的笑着说:“小猴崽子,说话就是怕担干系。”说着慢慢走近。王嘉遇和林美茹都低下了头,不让他们看清面貌。

五人进门时,灯光射在门上明镜上,照出五人相貌,王嘉遇吃了一惊,轻扯林美茹的衣袖,等五人上了楼,低声说:“是太白三杰!”林美茹大惊,低声说:“他们做了夏王宫内官?”王嘉遇低声说:“也是乔装改扮的。”两人紧紧跟在太白三杰之后,一路上楼,守卫的内官只道他们是一路的,也不查问,到了楼上,前面两名内官领着太白三杰走进一间房里去了,王嘉遇和林美茹不便再跟,等候在门外,隐隐约约听到那提灯的内官说:“请在这里……章大人马上……”其余的话听不清楚,说完,那两名内官随即下楼去了。

王嘉遇一拉林美茹的手,走进房去,只见四壁图书,原来是间书房,太白三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见进来了两名内官,也不在意。林美茹走近冷笑说:“白凯嘉、白凯康、嵇霆杰,我父亲请你们三位去吃饭。”太白三杰陡然看清是林美茹,一惊非同小可。

嵇霆杰立即跳了起来,叫道:“你……你……林绩不是死了吗?”林美茹说:“不错,他老人家请你们去吃饭!”白凯康眉头一皱,倏地扑上来,王嘉遇双手疾伸,抓住了白家兄弟的后领提起,同时左脚飞出,正踢在嵇霆杰后心凤尾穴上。白凯嘉被他提在手上,反手一拳。王嘉遇微微一侧闪开,双手合拢。白家兄弟两头相碰,都撞晕过去。林美茹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太白三杰都已不知人事。她拔出蛾眉刺,猛向嵇霆杰胸口戳去。王嘉遇忙伸手拿住她的手腕,低声说:“有人。”

只听楼梯上脚步声响,王嘉遇提起太白三杰,和林美茹闪身躲在了书架后面,刚刚藏好,那几个人就走了进来。一人说:“请各位在这里等一下,章大人马上就来。”一个娇媚的女子声音说:“辛苦你啦!”王嘉遇和林美茹听出正是南宫月华,两人双手互相一捏。过了片刻,又进来几个人,有一个官员领着,都是紫琅王请来的高手,听着众人的介绍,有福慧寺高手普光大师、金山寺游行高手七指头陀、吉祥堡的三老、八爪神偷支桂清、太湖龙女柳冰涵,还有方岩山的瞿龙先生等许多人,都是江浙一带武林的成名人物,他们见面互相寒暄几句。

王嘉遇寻思:“吉祥堡的人也来啦!原来美茹那天看见的三个老头子就是他们,难怪仙都派会一败涂地。他们来干什么?”这时,章主任已经走了进来。只听章主任问:“太白三杰呢?”一名内官答道:“他们已经来过啦,不知道哪里去了。”章主任派人出去找寻,几批人找了好久才回来,都说不见踪影,众人显然都很不耐烦。章主任说:“不等了,他们自己放弃了立大功的机会,也是他们没福。”只听众人挪动椅子的声音,想是都坐近了听他说话。

只听他们商议了一阵,最后南宫月华说了一声:“支持紫琅王继位。”章主任说:“不错,今日要借重各位,为新君效劳,一切大事,有我来承当。立下大功,是我们大家的。”见众人并无异议,当下分派职司,各人都精神振奋,踊跃答应。

章主任说:“再过半个小时,吉家三位老太爷带上得力的兄弟,在光明宫外埋伏好,不让旁人进去。南宫教主的部下埋伏在书房外面,由紫琅王进去劝谏总裁退位。”

瞿龙老师说:“五城军务指挥使蔡天枢,掌管着江城禁军和紫金卫,他是忠于陆总裁的吧?要不要先除去,以防不测?”章主任笑着说:“蔡指挥使、郭部长那两个讨厌的家伙,早被我略施小计除去了。南宫教主,你说给他听吧。”南宫月华笑着说:“蔡天枢和郭承启,一个有兵,一个有钱,还都是总裁的心腹,不能拉拢的。因此小妹连日派人去偷盗库银,惹得总裁大怒,现如今这两人已经被革职查问了。”众人压低了嗓子,一阵嬉笑,都称赞章大人不愧“智囊”之名。

王嘉遇直到这时方才明白,原来墨攻教众偷盗库银,不是为钱财,乃是通敌祸国的大阴谋。

章主任谦逊了一阵,继续说:“各位去休息一会儿,过一个小时之后,再来相请。各位千万要沉着冷静,不可谈论大事,以免泄露风声。”众人轻声答应,都告辞出去。南宫月华留在最后,将到门口时,忽然说:“太白三杰为什么突然不来?莫非是去告密了?”章主任说:“究竟是南宫教主心思精细,这件事索性就不让他们参加了。不过这三个人是段景腾的心腹,最近还立了大功,倒还不至于去告密吧。”南宫月华问:“什么大功?”章主任说:“他们去偷了仙都派一个子字辈高手的匕首,去刺杀了南京市长,惹了江苏一阵大乱。现在林府的武术教师和仙都派应该打的不可开交了。”

林美茹早料到是太白三杰害她父亲,这时更无怀疑。王嘉遇怕她伤痛气恼发出声响,南宫月华耳目极为灵敏,一点儿细微动静都瞒不过她,忙伸手轻轻按住了林美茹的嘴。林美茹秀美温柔,王嘉遇手指碰到她嘴边温软柔嫩肌肤,心中微觉荡漾。

只听南宫月华笑道:“主任你虽然在宫廷之中,对江湖上的事却这般清楚,真是难得。”章主任干笑了两声,说道:“朝廷上的事我见得多了,哪一个不是贪图功名利禄,反复无常的人?如今乱世,哪一个去讲什么信用道义?为了升官发财,出卖朋友有什么稀罕的?还是江湖上朋友说一是一,说二是二,靠得住的多。所以我这次图谋大事,不敢跟朝廷大臣商议,也不敢动用侍卫武将,却和紫琅王礼聘各位拔刀相助,就是这个道理。”两人说着话走出了书房。

林美茹轻轻拨开他的手,低声问:“这三个奸贼怎么处置?小妹可要杀了。”王嘉遇说:“好,但是别见血,以免被人发觉。”捧起白凯嘉的脑袋,指着他两边太阳穴说:“你拇指节骨向外,这样握拳,对着这里。”林美茹双拳同时打在白凯嘉的两边太阳穴上,白凯嘉一声不吭,登时气绝。她如法施为,又把白凯康和嵇霆杰打死。这时大仇得报,忍不住趴在王嘉遇肩头低声哭泣,王嘉遇右手轻轻抱住她温软的身子,在她耳边低声说:“咱们快出去,瞧瞧南宫月华到哪里去了。”林美茹给他拥抱在怀里,不舍得就此分开,但大事当前,只好收起眼泪,跟着王嘉遇出了书房。

只见章主任和南宫月华在前面岔路口已经分头而走,南宫月华向西走去,王嘉遇和林美茹远远跟着她,穿过几处庭院,看着她走进一间屋子。两人跟着进去,一进门,就听见有人大叫:“南宫无忧,你这个丑老太婆,放我出去!”王嘉遇一惊,是逸然?

王嘉遇一听之下,惊喜交集,再也顾不得,直闯进去,只见孟逸然躺在床上,两名宫女在旁边煎药添香。王嘉遇伸手点了两名宫女的穴道,孟逸然一见,心中大喜,颤声叫道:“大哥!”王嘉遇走到床边,问道:“你的伤怎么样?”孟逸然说:“还好。”见林美茹站在王嘉遇身后,问道:“你也来了?”林美茹应了一声:“原来孟姑娘也在这里,那真好极啦,王公子急得什么似的。”孟逸然哼了一声,说道:“那个南宫无忧一会儿就过来了,大哥,你帮我好好打她一顿。”王嘉遇想起他们图谋的大事,心想:“我还是暂不露面为妙。”忙说:“二妹,眼下暂时不能跟她动手,你引她说话,问明白她劫你到宫里来干什么。”孟逸然好奇问:“什么宫里?”王嘉遇心想:“原来你还不知道这里是夏王宫。”只听房外脚步声响,不及细说,提起两名宫女塞入衣柜中,拉了林美茹的手,正要找藏身之处,门外人影一闪,一个白衣女子抢了进来,正是南宫月华。

她身法极快,对王嘉遇笑道:“好啊,你也来了。”顺手拉住林美茹的手臂,一下将她摔开几步,抢到王嘉遇面前,相距不到一尺。王嘉遇闻到一股浓香,知道她浑身是毒,跟她这么靠近,实在不妥,忙向后退了一步,南宫月华扑了上来,左手搭上王嘉遇的肩头,王嘉遇右手反转,抓住了她左手手腕,正要将她身子甩出,南宫月华叫道:“转射机!”王嘉遇手上便不敢使劲,眼见她右手伸在衣服内的小腹处,只要一按机括,几十枚毒针便会激射而出。

南宫月华身子前冲,向王嘉遇身上扑去,王嘉遇左掌伸出,想去抓她衣服里的右手手腕,要阻止她按动机括,这里空间狭小,几十枚毒针一旦激射出来,便有天大的本事也闪避不了。南宫月华左手回转,揽住王嘉遇背心,全身倒在他的怀里,腻声叫道:“小王盟主。”王嘉遇忙说:“你……你别这样!”孟逸然看得清清楚楚,大怒喝问:“你们两个干……干什么?”

王嘉遇知道形势危急,只盼尽快把她的右手拉出来,但是孟逸然看起来,以为王嘉遇伸手到她的衣服里不住掏摸,十分猥亵不堪。孟逸然大怒,连骂:“无耻!下流!”

南宫月华腻声说:“你答应我一件事,不然就同归于尽。”王嘉遇无奈,只好说:“请你吩咐。”南宫月华说:“好,那我旧事重提,请你收下我这个女弟子,传我‘星屑旋转功’和‘山岸功’。”王嘉遇此时身逢危急,便说:“好,我答应你。”南宫月华大喜,恭恭敬敬叫了声:“师父!”王嘉遇应了一声。南宫月华站起身子,退开几步。王嘉遇吓得坐倒在床边,适才生死悬于一线,不由得满头大汗,对南宫月华说:“我有几件大事,需要你帮忙,你如果办成了,就允许你改邪归正,加入我兰陵派门下,不然就算我收你为徒了,也不会传你山岸功。”南宫月华笑嘻嘻说:“请你吩咐。”

王嘉遇说:“你去查明章世敏和紫琅王的阴谋,然后带同部下,要阻止他们谋朝篡位,这是大事!”南宫月华点头说:“弟子遵命。”王嘉遇说:“第二件事,你派人把孟姑娘送到我家里去,你要是伤了她一根汗毛,我永远不会认你是兰陵弟子。”南宫月华吐了吐舌头,说道:“是,这位孟姑娘以后是要做我师娘的,对吧?”王嘉遇说:“你把她平安送回去就是了。”南宫月华说:“她的醋劲儿好大啊!不过我姑姑跟她仇深似海,她把孟姑娘抓来,怕你来抢,所以关在这里,谁知还是给你找到了。我姑姑抓来的人,我虽然是教主,可也不能随便放人。”

王嘉遇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一直不明白,这件事需得查清楚。”南宫月华说:“好!我帮师父问清楚就是了。第一件事,阻止紫琅王和章世敏的阴谋;第二件事,送师娘回家;第三件事,问明你岳父大人孟兼非的前因后果。”孟逸然听她叫自己“师娘”,又说自己父亲是王嘉遇的“岳父大人”,心下暗喜。

忽听得门外脚步声响,有人问:“教主,是你在这里吗?”正是南宫无忧的声音。另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说:“南宫教主,章大人请您过去,该准备动手了。”王嘉遇认得是瞿龙老师的声音。南宫月华答应了一声,低声对王嘉遇说:“请你们先躲一躲。”王嘉遇见房中并无藏身之处,只怕瞿龙老师和南宫无忧见到自己,万一声张起来,可就大事不妙了,只好拉着林美茹的手,钻入了床底。

孟逸然一怔之间,瞿龙老师和南宫无忧已经走了进来。瞿龙老师说:“南宫教主,咱们就在这里等候章大人吧。”南宫月华笑着说:“好啊!”忽然伸手对着瞿龙老师顶门拍下,瞿龙老师猝不及防,仰天便倒。南宫月华笑着说:“老先生,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把他的尸身踢到床后。

南宫无忧大为惊奇,问道:“月华,你这是?”南宫月华冷冷说:“咱们墨攻教独来独往,怎么让姓章的大奸贼呼来喝去?”南宫无忧说:“正是!”她见教主大事临头,忽然变卦,虽然十分诧异,但是她急于查明孟逸然的身世,对谋朝篡位的大事,她却毫不在意。

孟逸然见王嘉遇和林美茹手拉手躲入床底,神情颇为亲密,不由得大怒,骂道:“你们鬼鬼祟祟的,当我不知道吗?”南宫月华笑着说:“鬼鬼祟祟什么啊?”孟逸然叫道:“你们都欺负我,欺负我这个没爸没妈的苦命人!”林美茹心思细密,早瞧出孟逸然之意,这时听她指桑骂槐,不由得气苦,身子不住发颤。王嘉遇随即明白了她的心意,苦于无从解释,只好轻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南宫无忧忽然阴森森说:“你既然落入我的手里,哪能再让你好好回去?你爸爸在哪里?生出你的那个贱婢在哪里?”孟逸然本来就在大发脾气,听她侮辱自己的母亲,哪里还忍得住,伸手拿起床头的一碗药,劈脸朝她砸去,南宫无忧侧身让开,铛的一声,药碗撞在墙上,她脸上还是热辣辣的溅了许多药水。南宫无忧喝道:“你不要命了!”

王嘉遇在床底凝神看着,见南宫无忧双足一蹬,作势就要跃起扑向孟逸然,正要出手,忽然白影一晃,南宫月华已经拦在南宫无忧面前。只听南宫月华说:“姑姑,我答应了王盟主,要送孟姑娘回去,不能失信于人。”南宫无忧冷笑说:“为什么?”南宫月华说:“咱们许多人给点了穴,他的‘山岸功’点穴之后我们解不了,非要他来施救不可。”南宫无忧微微沉吟,说道:“好,不弄死她也行,但总得让她吃点苦头。这样,先在她脸上划几刀吧。”忽然冷笑几声说:“喂,姓孟的女娃娃,你看我美不美?”孟逸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声音中满含恐惧,想是南宫无忧丑恶的脸上做出了什么可怕的神情。

南宫月华说:“姑姑,你又何必吓她呢?”语气中颇有不悦之意。南宫无忧哼了一声说:“是啦,你护着她,想讨好那个姓王的小子。”南宫月华怒道:“你说的什么话!”南宫无忧冷笑说:“你仔细瞧瞧,你美还是她美呢?”她见孟逸然凤目樱口,双颊白嫩,妩媚动人。南宫月华说:“孟姑娘挺美啊。姑姑,我也不输给她吧。”南宫无忧说:“你想嫁给姓王的,讨好这个姑娘是没用的,要毁了她的容貌才有用。”南宫月华怒道:“你又胡说什么!”南宫无忧说:“年轻姑娘的心事,当我不知道吗?我自己也年轻过的。你瞧,这是从前的我!”

只听一阵声音,似乎是她从口袋中取出了什么东西。南宫月华和孟逸然都一声惊呼,语气中充满诧异和赞叹。南宫无忧苦笑说:“你们很奇怪,是不是?哈哈,哈哈,从前我也很美的呀!”用力一掷,一件东西丢在地上,原来是一幅画像。

王嘉遇从床底看去,见那画像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女,双颊晕红,头缠白布,相貌极美,眉目间和南宫月华倒有七八分相似,但说这就是南宫无忧这个丑婆子年轻的画像,可真难以相信。

只听南宫无忧呜咽说:“我为什么弄得这样人不人鬼不鬼?为什么?为什么?都是为了你那个没良心的爸爸啊!”孟逸然好奇说:“咦,我爸爸跟你……不会的!他是游侠,是大英雄,绝不会做对不起人的事!”南宫无忧怒道:“那时你这个小娃娃还没出世,怎么会知道?要是他有良心,没有对不起我,我怎会弄成这个样子?又怎么会有你这个女娃娃生到世上来?”孟逸然说:“这可就稀奇啦。”

南宫无忧哭了一会儿,忽然挥拳向孟逸然脸上打去。南宫月华伸手格开,劝说:“姑姑别发脾气,有话慢慢说。”南宫无忧说:“你爸爸就是给孟兼非活活气死的,现在你却出力维护孟兼非的女儿,你羞也不羞?”南宫月华怒道:“谁维护她啦?你若伤了她,就是害死咱们四十多人的性命,我敬你是长辈,让你三分,但如果你犯了教规,本座也绝不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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