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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晚院。阿奴在旁边禀报,一早晨刘嬷嬷就去了赵雨柔的院子,大张旗鼓搜找了一番,之后拿到了碎裂的玉佩,回去禀报给老夫人。这些都是阿奴躲藏在墙角看到的。姜晚听着禀报,眸子冷淡,轻笑了笑,“此事比我想的还要更加顺利。”
昨夜吩咐去墨月去装神弄鬼,她本以为还要花费些功夫,才能让老夫人知道赵雨柔的身份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知道了。她知道老夫人是心狠的一个人,只念着太傅府的名声。在老夫人的心里,没什么比太傅府更重要,其余人都是次要的,孙女都是可以拿来利用,为太傅府谋利的。姜晚垂下了眼,端起茶杯,淡淡喝了一口茶,内心早已是一片冷漠。书房外。赵雨柔此刻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浇灌到脚,浑身感到冰冷。立刻把她送走……老夫人冰冷无情的声音回响在耳边,她整个人呆怔在原地。为什么……老夫人不是最疼爱她的吗?为什么要把她送走?她曾经还救了老夫人一命,老夫人把她当成亲孙女一样疼爱,比起姜晚,还要更要疼她,但是为什么……赵雨柔的身子颤抖,满是不敢置信。书房里姜太傅眉头紧皱,道:“母亲,柔儿自幼在府里长大,我早就把她看做亲女,是不会把她送走的。”
“你……”老夫人颤抖着手,指着姜太傅,“你糊涂啊!要是包庇罪臣之女的消息传出去,你要怎么办?太傅府又要怎么办?”
“不会有人知晓的。”
姜太傅道:“十几年都过来了,不会有人知晓此事。再说了,柔儿何错之有?她不过是一个襁褓里的孩子……“”说到这里,姜太傅的脸上满是恻隐之心,握紧了拳头。“柔儿是您看着长大的孩子,您当真舍得送走吗?”
老夫人的脸色冷沉,冷哼道:“若是知道她是罪臣之女,我绝不会放任她在府里!”
话语无情,一点感情也没有。门外赵雨柔听到后身子抖了抖,内心冰冷,又感到恐惧。姜太傅背过身,道:“柔儿是姜家的人,我是不会送她离开的,若是她的身世被揭穿,那么我愿意替她抗下这份罪。”
“你、你要忤逆我,忤逆列祖列宗吗?”
老夫人颤着声,看着姜太傅道。姜太傅迫于孝心,感到无奈,“母亲……柔儿可是救过您的命啊。”
老夫人的身形一顿,脸上有了犹豫,不过很快心狠了下来,道:“那就把她送去庄子,姜家在临安有些产业,到那边给她改名换姓,令人安排个宅子,再给几个铺子,如此一来她也能衣食无忧的过下半辈子,也无需担心揭穿身份。”
姜太傅听到老夫人的话顿了顿,沉默了良久,“母亲的话也许是对的,此事再说吧,先问问柔儿她的心思。”
原本姜太傅是不愿把赵雨柔送走的。不过听了老夫人的话,要是能保证赵雨柔一世无忧的话,把她送走,改名换姓,也许是正确的选择。不过这也要先问问柔儿的选择,她若是愿意,就给她多准备点银票地契,保证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若是不愿,就留在京城,不论发生何事,太傅府都会保住她。姜太傅内心想着。门外,赵雨柔的身子颤抖,心冰如寒霜。老夫人要送走她……要把她送去小地方自生自灭。别的地方哪儿有京城富贵,在这里她是太傅府的养女,不论去哪里,都会有人恭恭敬敬喊她一声小姐。但若是去别的地方了呢?就只能过平淡的市井小日子了,也只能嫁个低贱的商户,送她去庄子,等同于是要逼死她啊!凭什么?凭什么她只能当个市井妇人,而姜晚就能高高在上,当身份尊贵的小姐?明明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点也不比姜晚差。赵雨柔浑身冰冷,整个人浑浑噩噩,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的院子。老夫人要把她送走的话语回响在耳边,令她的心越来越冷。红秀战战兢兢站在一旁,脸颊还是红肿的,不敢吱声,生怕惹恼到小姐。赵雨柔坐到木椅上,泪水从苍白的脸孔滑落,身子微微颤抖。这个时候姜太傅来了。红秀低下头,掩藏被打红的脸,道:“老爷。”
姜太傅没有瞧见红秀的脸,摆摆手让她下去,随后看向了赵雨柔。“柔儿,我有一事想要与你说……”赵雨柔的身子颤了颤,哭的梨花带雨。姜太傅愣怔。赵雨柔一下子朝着他跪了下来,哭的凄惨,“伯父,您与祖母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不想离开京城……”“我孤身一人,没有双亲,也没有亲人,唯一的亲人就是太傅府的两位哥哥,姐姐,还有伯父伯母,老夫人……您若是赶我走了,我要怎样孤身一人活下去呢?”
姜太傅一听,于心不忍。赵雨柔跪在地上,弱柳扶风,柔柔道:“我知晓我以罪臣之女的身份不该留在姜家,只是我从小在这里长大,舍不得这一切……若真到了身份揭穿的那一日,我定会一头撞死,绝不会给姜家添麻烦的!伯父,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不要说胡话!”
姜太傅呵斥,看着她,脸色心疼,道:“你就是姜家的儿女,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保住你,你就安安心心留在这里。”
赵雨柔哭的凄惨,眼睛通红,“伯父……”“行了,今日之事就当没听过,你放宽心。”
姜太傅温声安慰,打消了送赵雨柔离开的想法。姜太傅转身离开了屋子。赵雨柔用帕子擦着眼泪,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全然没有方才楚楚可怜的样子。姜家要送走她,她该怎么办?姜太傅和老夫人说得好听,心疼她,实际上无情无义,谋算着该怎么把她送走。不行!她一定要想个法子!她不能被送走!这个时候三皇子闪过脑海,要是能够攀附上三皇子,那就什么都不用怕了。只是该怎么做才能见到三皇子呢?赵雨柔掐紧了手,脸色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