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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羽看得好笑,绯纱一抚,赤足在虚空中轻轻一点,黑暗中传来一声空灵的叮铃声,整个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谁?”听见银铃声,颂徵警惕地抬起头,瞳孔微缩,一瞬不顺地看着湖心亭的檐顶。
那里空无一物,别说人影,就连铃铛都没有一枚。
但颂徵很确信,这铃铛声,她听过。
很像在月上梢见惊鸿一瞥见到的那位绝艳女子。
一想到那位神秘女子,颂徵微微蹙眉,再度划下一块肥美的肚腹肉喂进嘴里。
很奇怪,她对那女子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之意;但在潜意识里,是对那女子浓得化不开的防备,就像她会抢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颂徵食之乏味地嚼着鱼肉,又翻翻了自己稀碎的传承,只当这是鱼成年后才有的领地意识。
不多时,一尾龙鲤便全进了颂徵肚中。
她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唇,又潜进湖里抓了一尾,如法炮制地刮鳞去肚,然后拎着鱼鳃走至岸边,升起一堆火,慢慢将鱼烤得外焦里嫩后,同样祭了肚府。
吃饱喝足,颂徵拍拍衣袖,将所有她夜里来过的痕迹全部抹去,才心满意足地回了寝屋。
翌日,颂徵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许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颂徵躺在榻上伸了个懒腰,才慢腾腾的从床上爬起。
听见屋内起身的动静,一直候在门外的丫鬟敲了敲门道:“姑娘,可能进来?”
颂徵掩唇打了个哈欠,洁白的里衣凌乱,语调微涩:“进来罢。”
丫鬟福身,端着热水依次走了进来。
颂徵双目无神地坐在软榻上,直到丫鬟出声唤她,才回过神。
“姑娘?”
颂徵敛眸,看着准备过来贴身伺候她穿衣的丫鬟,出声拒绝道:“不必麻烦,你们出去罢。”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默契地出了寝屋。
颂徵换上衣衫,又用丫鬟打来的热水简单洗漱一番,披上件外袍,一个人慢悠悠地绕去了大厅。
知晓颂徵已然起身,雪雁早就令厨房备好膳食,只等正主一到便能吃上热乎的。
“雁姑姑。”颂徵笑着唤了声,盈盈蓝眸中倦意尚未褪尽,整个人看着懒散至极,有几分病弱气。
雪雁颔首应道:“颂姑娘。”
待颂徵落座,雪雁提箸为她布菜道:“颂姑娘昨夜歇得可好?”
听出她在打趣自己,颂徵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低声回道:“尚可。”
“就是后半夜有些不安稳。”
雪雁想了想道:“殿下曾让太医配了点安神香,姑娘若是需要,夜里可点些。”
颂徵刚夹起一块鸭肉,还没喂到嘴边,就捕捉到关键信息,东西也不吃了,正色问道:“锦意,她怎会让太医配安神香?”
雪雁放下筷子,叹气道:“殿下睡眠不好,要操虑的事太多……”
颂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锦意属实不易,我不该再添麻烦才是。”
“颂姑娘切莫多想。”雪雁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殿下身处那个位置,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颂徵眨了眨眼睛,一双蓝眸从若有所思到似懂非懂,最后成了一片茫然。
雪雁将眼中情绪尽数掩去,继续为颂徵布着菜。
颂姑娘太过单纯,不知人心善恶,于殿下而言,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用过膳,雪雁又端了些零嘴放到颂徵面前。
颂徵拿起根糖葫芦,咬得红艳艳的糖衣咔咔作响。
雪雁为她斟了杯热茶,听见外面传进来的喧闹,不觉皱眉走出去一探究竟。
颂徵叼着颗糖葫芦,紧随其后。
怕有心之人见到颂徵的真容,雪雁不动神色地将她挡了个严实,不让人窥及半分。
“那是甚?”颂徵伸长脖颈,看着侍卫用滚车推着的几只装满水的巨大木桶,好奇地问。
“是鱼。”雪雁一脸平静地回道。
颂徵吃糖葫芦的动作一顿,蓝眸中滑过丝暗沉,她紧攥袖口,强装镇定地问:“锦意她……这是有别的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