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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好香啊。”
道林低声喃喃。
身前人不知什么时候变了姿势，半跪在床上。此刻的道林像一条蛇，顺着黎谨掐他的手腕攀附上来。
鲜活的，流动的，带有生气的……
利齿刺破皮肉，扎入血管，爆开的香气让道林清醒一瞬，但也只是一瞬。
黎谨沉默的看着自己被道林咬破的手指，鲜红的血珠被舌尖舔走，几滴红血过后便是暗蓝色的真正血液。
【你们，又做了什么？】
发觉问题所在的黎谨从次元口袋里掏出短刃，他毫不犹豫的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将血液送到道林面前。
而被黎谨质问的系统支支吾吾：【……不能说。】
血液并不是源源不断的，自我修复能力极强的黎谨反手又划开了道新的口子。
听到系统回答的黎谨并不意外，系统也没什么愿意告诉他的。
黎谨注视着自己的皮肉缓慢恢复，又毫不犹豫的留下新的刻痕，用血液喂养着陷入迷离状态的道林。
在第四刀即将落下前，恢复清明的道林阻挡了黎谨落刀的动作。
他似是想说些什么，但不受控制的咳嗽让他不得不把话先咽回肚子里。
黎谨拍着道林的后背，道林努力半天只褪下了一只袖子，此刻拍到裸露皮肉的黎谨还顺手帮他拉了一下衣服。
唇齿间的甜腻令人不住作呕，骨髓中翻涌而上的兴奋却更让道林战栗。
他的身体颤抖着，气管也是如此，呼吸声与咳嗽声交杂着，那令人厌恶的声音似乎又出现在他耳边。
道林终于能说话了：“……之前的那些，也是先生的血吗？”
他的声音发出时似乎有些阻塞，不顾在他耳边大声质问他为什么要问出来的那东西，道林紧紧抓着黎谨的手腕。
刀子还攥在手腕中，古朴诡谲的刀刃吸收了留在刀身上的血液。
与世界意识与系统所猜想的反应都不同，黎谨并未否认，而是直接肯定道：“嗯。”
在道林的注视下，第三条伤口也逐渐愈合，两片分离开的皮肉重新粘连在一起，只留下一道清浅的痕迹，让人几乎无法察觉。
而随着黎谨的应声，原本还在指责道林不该问出来的那个声音也卡了壳。
……不是说，他们只找好人来做任务的吗？
怎么这明显会让人愧疚的话，他怎么说出口的？
好在黎谨也听不到他的质问，不然大概会死鱼眼反问为什么不说的。
他有什么说不出口的，恢复的那么快，伤和没伤没差啊——某个锦鲤精如此道。
听到黎谨肯定的道林忍不住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滚出，伴随着那个说他虚伪的声音，道林松开抓着黎谨的手腕，又扑到了他怀里：“……对不起，先生。”
黎谨被人扑倒在床上，刀子被他顺手送回了次元口袋，此刻拍着道林的后背，不解道：“你有什么对不起的。”
在黎谨看来，是他让道林走上陆地，所以才会给道林喂自己的血液。
道林才应该得到他的抱歉吧。
而走上陆地要喝海巫血的设定又是在世界意识的放纵下诞生的，总之无论怪谁都不应该怪道林。
但却是道林在和黎谨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