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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都很天才了,只有我一个傻叉被蒙在鼓里。”时榆颔首,“那你呢?”
“我动手术啊,记起来了以后好不容易摸进你房里亲了两口还让你咬了。疼死我了。”白辞易原本想着借题发挥撒撒娇讨点甜头,结果转眼一看时榆一张冷脸挂着笑,顿时又不敢吭声了。
“不是我。”时榆阴阳怪气,语调拎的尖声细气的,“我没骗你。”
“……就事论事,善意的谎言。”白辞易举手投降,“求原谅。”
时榆不走心地哼了一声当听见了。思绪没拉住,一溜飞回了窗户漏风那个晚上。
白辞易和他不一样。他被翟野放在身边,能不能想起来对翟野来说没什么所谓。但白辞易是翟野插在外面的眼,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纷杂的情绪上涌,时榆忽然觉得无力,拼尽全力只够他闭上眼长吁一口气:“耳朵怎么回事。”
“不小心让人拽了。去找你的时候怕你摸出来,麻烦人家给我做了个假的套上。”
时榆指尖捻上白辞易的伤耳,白辞易便顺从地低头让他摸的更顺手。缺了尖儿的耳朵看着可怜巴巴的,伤处边缘薄薄一层新毛细小,被夹混在还没落的血痂中间,呼吸挨得近了耳尖都敏感的发抖。时榆倾身用唇贴了贴那处伤,然后手掌下移掐住白辞易的脸,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
“有何吩咐。”白辞易被他捏的说话嘟嘟囔囔,“草民万死不辞。”
指腹摩挲上白辞易侧颊那条略有凸起的疤,时榆拇指蹭了蹭他上翘的唇角,看上去没什么情绪:“白辞易,你发个誓吧。”
“好,发什么。”白辞易配合地竖起三根指头挨在太阳穴边。时榆于是把他指头捏紧了,手掌一裹就攥在了掌心:
“就发,白辞易再骗时榆一回。”时榆料到白辞易会挣扎,添了点力把他手捏的更紧了,“时榆就不得善终。”
白辞易面上再没了那副吊儿郎当的笑,四目相对里他凑前与时榆前额相抵,无法成句的字词最终成了口中轻轻的一声叹和妥协又无奈的“知道了”。
“咱们俩之间就都别再折腾什么了。”时榆搓搓他的无名指指跟,低声道,“有今生没来世,就这一辈子。”
雪落窗框,外面还是白茫茫。车胎碾过的地面两条清晰的印记,翟野瞥着手机上的红点,指尖一戳点开了对话框。
——来人了。
左帆紧盯在人群中晃动着的单薄人影,七八个与他相同目标的人早已开始行动,毫不遮掩地紧跟在目标身后。
地鼠人没什么温度的手里紧抓着尖刺,他摸清了路,早制定了逃跑路线,但那些人显然也很熟悉地形,他怎么甩也没能把人甩掉。
阴魂不散。他掀眼皮望向前方的岔路口,情绪淡的像下一秒就要飞升。
真值钱,现在所有人都想要他的命。
又过一个拐角,脚步声凌乱,他分不清有没有被追上。旁边的爆米花机传来一声巨响,他趁机嘭地踹开了一扇员工后门,干脆利落地钻了进去。
目标忽然丢了,左帆眼皮跳了跳,目光跟扫描仪般扫视一周,意外的和一个人对上了眼。两人皆是一愣,左帆眼皮跳的更快了,哒哒哒哒像是开了发动机。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如果你能和一个人对视上,说明你正在看他,他也正在看你。
一点都没犹豫,左帆调头拔腿就跑。目标丢不丢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他成了目标。急促的甩尾过程中他没刹住车,砰一声和人撞了个实。
胯上撞上硬物,左帆与人各退一步,警惕地相互扫了两眼又顺势去望对方的身后,数秒后同时窜出去老远,走的还是同一个方向。
“你后面应该有两个。”那人摸了一把别在腰间的枪,确认它刚才没被左帆卸下来。礼尚往来,左帆也回了话:
“那你比我厉害点,你好像有三个。”
那人低低啧了一声,左帆不语,只是一味地跟着他跑。不出他所料,尾随的人越来越少,那人低声嘀咕了一句,随后三两步跑进了一家门口挂着不营业的米线店里。
店里只有一个人,身上的绿色围裙还没脱,手里攥着把长锁,立在原地望着两人不知所措。
“锁门啊站着不动干什么。”那人走到一张桌边坐下,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似的看着左帆,“你为什么跟过来了?”
“有点饿,来觅食了。”左帆抬手给那位绿围裙打招呼,“有米线吗?面条也行。”
绿围裙半天才说出一句等会儿,捏着锁再往门边去,门外忽地又撞进一个人,气喘吁吁地撑着膝盖喘了半天才把气喘匀,腰一挺直才发现屋里所有的目光都投向自己。
“不营业了,吃饭请去别家吧。”左帆边上的人语气略显不善,喘气的人一副紧绷模样,眼里的不解与警惕毫不遮掩地流露:
“我不是来吃饭的,这是我老板的店。”
“你老板?”绿围裙终于把门锁扣到门上了,“那我是谁。”
“对啊那他是谁。”左帆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接了一嘴。绿围裙循声望去,手里拧着钥匙,门锁咔一声响:
“你接什么话,你又是谁。”
几人各怀心事地沉默,好在都没有要动手的打算。绿围裙从后厨抱了个小平板出来和同伴一起看。左帆摆弄着抽屉里的碗筷牙签,喘气人则不客气地从冰柜里拿了支水,坐去离门口最近的座位安安静静喝水。在他最后一口水喝完没多久,绿围裙把平板塞进同伴怀里,又走去将门锁打开了:“人已经处理干净了,二位可以走了。”
被下了逐客令,他们俩果断起身出店。不过出店门前,绿围裙的伙伴冷不丁地开口冲他们喊了句:“如果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那出了门大路一路朝右,顺着那边找。”
人走以后绿围裙重新把门锁上,边锁嘴里边念叨:“他俩身份能确定吗你就往这带,出事咱又得换点了。”
“这都是小事,无关紧要。”同伴戳戳平板上各个监控密密麻麻排成的画面,“反正只要能给那边制造麻烦就行,越多越好。”
麻烦多多,霉运连连。
地鼠人借着拍出的翅膀稳住身形,膝弯和小腿处的伤还没止住血,滴到瓷砖地上被鞋底一抹,花成一大片。
“要杀能不能快点杀,我赶时间。”地鼠人盯着地面的血,心里的烦躁又升一级,“急着跑路,快点。”
“那你跑吧,我就是来报个仇,结束了。”江浕侧身给地鼠人让路,甚至还做了个请的手势,“不过现在你一出去就会被逮住,瓮中捉鳖,你可能得考虑遁地了。”
地鼠人低骂了一声,好笑道:“你跟他们也不是一路的吧?我跑不了你就行?”
“你管我。”江浕声音淡淡,“我等会拿个勺子挖出去。”
“我服了。”地鼠人忽然泄气了,卸了力背靠上墙,伤了的腿虚点着地,“你要我干嘛,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