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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身为执法者,应该跟陆辞是站在一边的,对矫正对象们实行法律监管,但对应到具体的工作上,他觉得自己的心理更多站在一个中立面——既不跟陆辞是一拨,也不至于跟矫正对象站一拨。
他也不知道这种改变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的,明明在西班牙餐厅吃饭那次,他还非常认同陆辞对温遇河的判断——这人是个可怕的偏执狂。
偏执的确是偏执,那双血红的眼睛又浮现在眼前,但秋焰却觉得,一个男人能为爱情偏执成这个样子,倒是世间少有。
那双他偶然窥得的眼睛背后,似乎还有一些他不知道的心绪——那都是温遇河不会轻易展示给他的东西。
但现在,秋焰在迷茫的醉意中突然觉察到,自己已经被挑起了好奇心。
也许还有被某人“看轻”的好胜心。
一切情绪都来得莫名其妙,却来势汹汹,秋焰喝醉了的脑子里全是那家伙凭什么不让人去了解?凭什么觉得我不配了解?
陆辞敲桌子:“小焰儿,秋焰,你想什么呢?怎么回事啊现在一跟我吃饭就发呆?”
秋焰下意识说了句“抱歉”,陆辞刚刚似乎一直在讲话,但他讲了什么?秋焰毫无印象。
桌上的龙虾已经都吃完了,大部分都是陆辞代劳,秋焰却还觉得饿,他没吃多少,光顾着喝酒了,准备走的时候一站起身,才发觉竟然真的醉了。
意识还是清醒的,但人有点飘。
陆辞扶了他一把,笑问:“还能分得清方向吗?知道车停在哪儿吗?”
秋焰站在人行道上茫然地环顾四周,然后朝好运来的方向指着:“那儿,我记得。”
一个人从身边擦过撞了他一下,秋焰窜到机动车道,差点被后面的摩托车撞到,陆辞一把拽过他:“咱们走小道,这儿人太多了。”
离开美食街的主干道后人少多了,这是各家饭馆的后巷,秋焰摇摇晃晃地走着,挣开了陆辞扶他的胳膊:“我能走。”
陆辞没辙,感叹道:“怎么这么犟啊,还跟小孩儿似的。”
秋焰十分不高兴:“谁小孩儿?陆辞,我比你也小不了几岁,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大人。”
“好好好,不装,哎你当心点,看道。”一个跑外卖的骑手来后巷取餐,电动车飞快从边上窜过去,陆辞紧张地又拽了他一把。
秋焰似乎也被吓一跳,这回没挣脱,然后发现,他似乎正被陆辞抱在怀里。
两座建筑物之间被低矮的屋檐笼罩出一大片暗影,他们卡在狭窄的缝隙里,胸膛紧贴,呼吸近在咫尺。
短短几秒,陆辞的声线微微颤抖,气息也急促起来,秋焰再次感受到了跟上次一样的,令他有些难堪的对方的生理变化。
他下意识往后退,但身后也是墙,陆辞抓着他的胳膊,气息喷在他耳廓上:“别躲,小焰,我知道你也喜欢的,不是吗?”
陆辞垂头要吻他,杂乱而急促的吻落在他头上,耳廓,脸颊边,秋焰猝不及防,心中还有股隐隐的怒火,他低吼:“住手!”
然而陆辞绞住了他的双手,将他怼在墙上:“为什么?小焰,你不喜欢吗……”
秋焰深深后悔刚才喝过的酒。
突然,这狭窄的片身之地突然窜出来一个人,一拳直接朝陆辞脸上飞了过来,不偏不倚,正好打中鼻梁。
陆辞痛得“草”了一声,捂住脸勾下了腰,嘴里嚷着:“谁?!”
秋焰惊在原地,幽暗的光线只照出了那人的轮廓,但已经足以让他辨认出,这是温遇河。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他怎么这会在这儿?不应该正是宵夜最忙的时候吗?这儿离好运来还有段距离吧?
秋焰脑子里一连串的问号,然而认出温遇河的当下他只能磕磕巴巴地说出一句:“你,你干什么?”
温遇河一副这才看清人的样子,嘴角邪气地勾了勾:“哟,原来还是熟人啊。”
第30章 登徒子
如果秋焰没喝醉酒,他绝对能判断出温遇河此时就是故意的。
但他醉了,他分不清,既搞不清温遇河为什么会突然跳出来,也分不清他每句话的真假。
秋焰有些生气,大声叫他的名字:“温遇河!你怎么能打人呢!”
陆辞重新站直,这条极窄的建筑物夹缝让三个人都处在尴尬的面对面的情境里,他眼前的这个大块头还背光,一张脸全没在黑暗里,只看得清一个轮廓,陆辞咬牙道:“温遇河?是你?”
温遇河看着陆辞,一副夸张的诧异口吻:“陆检?怎么这么巧,我还以为是哪个登徒子呢。”
不知道为什么,秋焰觉得这晚的温遇河格外嚣张,肆无忌惮,陆辞是他的假释行为监督者,可以掌握他的“生杀大权”,他怎么能这么讲话?
秋焰替他着急,吼道:“你怎么说话呢?”
温遇河反问:“我说错了吗?”
秋焰语结,陆辞气得胸腔起伏,指着温遇河说:“你,你,你现在的行为马上可以撤销你的假释,明天你就滚回监狱去!”
秋焰心里猛跳了下,刚要开口说这是个误会,就听到温遇河用那副新奇的,秋焰从没听过的,肆无忌惮的腔调嗤笑了声,然后说:“取消假释也要讲个规定吧?请问我违反哪条规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