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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条件放她回来,条件任你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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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霆州看到陆珩张扬中带着挑衅的笑容,拳攥紧,要不是此刻还在上朝,他都过去朝那张脸上揍一拳了。

然而傅霆州越生气,陆珩就越愉悦。他一夜没睡,但丝毫不见疲『色』,反而神采飞扬,眼角眉梢是压抑不住的昂扬。

五凤楼上传来鼓声,百官按照次序,依次步入掖门。众人停在金水桥之南,现在没有人敢动了,傅霆州也不再盯着陆珩。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端正仪态,等候圣驾。

前方传来鞭鸣,文武官员分别过桥,位列东西两班。他们又等了一,钟鼓司奏乐,皇帝到达奉天门,落座御座。再次鸣鞭后,鸿胪寺长长的唱喏声响起:“入班。”

陆珩随着众人走入御道,对上方掩映在重重伞盖、团扇之下的明黄『色』人影行拜叩之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礼毕后,早朝才算真正始。鸿胪寺照例禀报谢恩的官员,皇帝懒得一一觐见,打发官员自行去午门外行礼。随即边关奏报,如今到了年末,需要提防边患,通政司念了边关奏本,皇帝如往常一般警醒了一通后,便到了早朝紧要的部分。

朝参官奏事。才是上朝真正的重戏。

今日奏事格外压抑,吏部在奏朝贺的事,众臣虽然听着,但目光不断朝陆珩的方向游移。等吏部官员奏罢,陆珩出列,说道:“臣有事启奏。”

没有人左顾右盼,但全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陆珩身上。上首,传来监长长的唱喏声:“传。”

陆珩上前,行礼说道:“礼部侍郎赵淮招认,曾为一己私利,收受张永、萧敬贿赂。臣昨夜已在赵淮家中搜出黄金五千两,银票一万两,地契及田庄共两千五百亩。”

陆珩说完后,风声似乎静了静。随即,上方传来皇帝的声音:“此事可当真?”

陆珩将袖中的折子呈上,说:“是臣整理出的赵淮贪污名册,请圣上过目。”

监从御台上跑下来,从陆珩手里接过奏折,双手送到上面。皇帝接过,看了一,合上时脸上已然带了怒『色』:“赵淮身为三品大员,竟敢贪污枉法,勾结监,侵占耕田,是完全不将祖宗的规矩看在眼里啊。”

明□□辈子恨当官的,对地主、贪官、监深恶痛绝,明令监不得参政。赵淮家里搜出来东西对于在朝官员来说,当然不能说少,但也没有多到让人意外,可是皇帝一口就将赵淮的罪名定了,条条正中□□皇帝的忌讳。

台下官员肃然,他们都明,皇帝把调子定么高,是要发作大的了。短暂的寂静后,文官班中传来一声咳嗽,张敬恭出列,拱手说:“皇上,赵淮任礼部侍郎,既不主事也不掌权,怎么敢勾结内宦呢?臣怀疑,赵淮之所为,皆是有人指使。”

一语激起千层浪,有张敬忠后,他文官也次炮,硝烟味马上浓郁起来。但些陆珩没什么关系了,他慢慢走回自己的位置,肃容垂手,脸上毕恭毕敬,心里已经走起神来。

他很明自己的作用。他是一柄刀,负责为皇帝排忧解难,在皇帝需要罪名的时候把罪名抛出来。至于罪名如何定,有谁获罪,那就是张敬恭的事情了。

陆珩漫不经心听完后半场骂仗。群文官是真的能骂,站在寒风中唾沫横飞骂半个时辰,竟然都不觉得口渴。终于,皇帝的忍耐也到达极限,他沉下脸,正骂得忘乎所的言官见状赶紧收声,退回队列。内侍上前,唱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无人应话,早朝终于能告一段落,鸿胪寺官员唱“奏事毕”,清脆的鸣鞭声传来,皇帝起驾回宫。等圣驾走后,文武百官才悄悄松一口气,陆续往外走去。

庞大的队列散,逐渐成为三三两两的小团体。陆珩转身才走了两步,就被背后一个声音叫住:“陆大人。”

陆珩回,看到傅霆州阴沉着脸朝他走来。陆珩嘴角淡淡勾起笑,问:“镇远侯有什么事情吗?”

傅霆州停到陆珩身前,连面子情都懒得做,直接问:“陆大人没什么话对我说吗?”

陆珩含笑反问:“镇远侯听什么?”

还装傻,傅霆州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问:“月初家妹在西郊受袭失踪,至今已十六天,下落不明,音讯全无。陆大人手眼通天,不知道陆大人是否有家妹的消息?”

他终于舍得挑明了。陆珩心中嗤笑一声,无辜而无畏地迎上傅霆州的视线:“傅老侯爷共有一嫡三庶四位孙女,前段时间傅家小姐出门置,似乎都在。我实在不知,镇远侯指的是哪位妹妹。”

傅霆州忍无可忍,沉着脸呵道:“陆珩!”

现在还在宫里,周围全是散朝的官员,傅霆州厉声叫陆珩的名字,立刻引来许多注目。陆珩笑容不变,顶着众多打量的视线,从容看着傅霆州:“镇远侯,是宫里,我奉劝你注意点。”

傅霆州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他不能自『乱』阵脚,卿卿还等着他去救。傅霆州勉强冷静下来,说:“陆大人不必我装糊涂,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我心里都有数。陆大人按兵不动么久,不就是等着一天吗?难为陆大人耐心好,陆大人有什么条件,直接说吧。”

些话实不应当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而且是皇宫,处处都是皇帝的眼睛,稍有不慎就惹祸上身。但傅霆州却不,偏要在地方陆珩摊牌。陆珩刚办完一个大案,正值风口浪尖的时候,傅霆州陆珩的动静必然惊扰他人,就算大家不知道他们二人的对话,回去后也免不了打听,陆珩总不能再装死下去了。傅霆州要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逼』陆珩交人。

十六天了,傅霆州坐立不安,几乎连一刻钟都没法忍了。他违背武定侯的告诫,公陆珩叫板。他已无力去算计得失,只要卿卿能回来,条件任陆珩。

傅霆州痛恨陆珩,但恨月初的自己。如果可回到过去,他一定把那个罔顾卿卿意愿、『逼』卿卿出门上香的自己痛揍一顿。他为什么坐视侯府的人怠慢卿卿,为什么鬼『迷』心窍同意了母亲的话,为什么忘记了卿卿的生辰?如果那天他没有出城上香,而是陪卿卿过生日,那现在什么都不发生,卿卿还留在他身边,陪他一起准备过年。

交迭的军权,不断扩大的大礼议,首辅次辅日渐激烈的斗争……风波一阵比一阵凶险,傅霆州为了维持镇远侯府的平衡,段时间可谓心力交瘁。可是等回府后,放眼望去,偌大的侯府竟没一个人能听他倾诉。如果卿卿还在……

可是,她不在了。一切,全是拜陆珩所赐。

傅霆州些日子过得心惊胆战,每一天他都提醒自己小心陆珩,但是直到入夜,陆珩竟毫无动作。傅霆州心里升起巨大的失望,他才知道,原来他竟是期待陆珩要挟的。

如今傅霆州只求卿卿能活着回来。哪怕陆珩狮子大口,他也认了。

傅霆州每日都活在煎熬中,而陆珩呢,竟然过得春风得意、青云直上。两厢对比,实在让人恨得牙痒。

傅霆州为陆珩么利欲熏心的人,听到他退步后,怎么都该表态了。里不是谈话的场所,只要陆珩稍微表『露』些意思,他们可私下再谈。但傅霆州却看到陆珩笑容淡了淡,眼中飞快划过一道锋芒。

傅霆州意外,他都为自己看错了。陆珩无论在哪里都端着假惺惺的笑,傅霆州恶心极了,但是,他刚才竟然在陆珩脸上看到了不悦?

傅霆州震惊,还是陆珩吗?然而陆珩的表情波动只在瞬息,他很快就恢复如常,温声笑道:“镇远侯思妹心切,我十分动容。但是,傅家四位小姐俱在,我实在不知镇远侯在说什么。”

傅霆州冷冷看着个戏精,都到时候了,还装。傅霆州轻嗤一声,说:“是我养妹。”

“哦,镇远侯府竟然还有一位养女。”陆珩『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说,“镇远侯放心,我让手下人留意的。如果有傅小姐的消息,我一定一时间遣人提醒镇远侯。”

陆珩心,他说的是傅小姐,可没说是王言卿。他可真是个诚实善良的好人,连假话都不说。

个发展傅霆州的构大相径庭,他还要再说,旁边传来一声咳嗽。傅霆州陆珩回,见一个红衣监站在不远处,虚虚打了个千,说道:“陆大人,圣上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