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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宝林愣了下,不知道花悦容怎么突然提起不相干的人。
“不记得了?”花悦容观察她的表情,“听说春兰是你的人。”
“谁说的?”
“皇后。”
“皇后没说是她自己的人?”
这下轮到花悦容吃惊了,“春兰是皇后的人?”
苏宝林讥讽的笑,“咱们这位皇后,最擅长的就是表面功夫,人人夸她宽仁和善,可她要耍起心眼来,阖宫上下没人比得过。春兰是她安排在玉芙宫的。”
“你是说,皇后知道你要往崇光帝身边放人,所以事先将春兰放在玉芙宫?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怕你的人抢了她的宠爱?那她为何不自己把春兰放到崇光帝身边去,为何要借你的手?”
苏宝林道,“她是大度的皇后,从不霸占崇光帝,反而劝崇光帝雨露均沾,当然不能干这种事。”
“皇后不爱崇光帝?”
“谁知道?没人能猜透皇后的心思。”苏宝林道,“既便不爱,她大约也不能容忍旁人夺走崇光帝对她的爱。明着不争,暗地里耍手段。这便是皇后。”
“谁能证明春兰是皇后的人?”
“皇贵妃还记得春梅吗?她也是皇后的人,与春兰一同进的玉芙宫,她兄长在外头同人争风吃醋,打死了人,是我帮了她,她便同我坦白,发誓效忠于我。”
花悦容对春梅的印象可太深了,那是个仗势欺人,眼皮子浅的丫头,背叛主子这种事,她是做得出来的。
花悦容慢慢踱到窗子边,突然抬手捅了一下,好好的窗户纸,被捅了个大窟窿,冷风一下灌进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不知道她为何要这么做?
不等她们回神,花悦容又捅破了第二个窗户,朝北的一排窗,六扇,除了原本破的那扇,她又捅破了两扇。
苏宝林因为愤慨,脸涨得通红,“皇贵妃这是何意?”
花悦容嘻嘻笑道,“看不出来么,我在欺负你呀。”
“姓花的,你别欺人太甚,我爹还是大司马!”
“大司马又如何,又大不过皇上?”花悦容看着她,“你在牢里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只捅破你的窗子,大不了伤风感冒罢了,又不会死人。”
苏宝林被噎得卡了壳,花悦容做的比起她做的,确实不值一提。
“当宠妃可真是不错,”花悦容笑道,“你欺负我的时候,还得想法子抓我的把柄,我欺负你,不需要任何理由,就是这么……”话音未落,她又捅破了一个窗子,“简单。”
沈初葶不喜欢苏宝林,却看不得持强凌弱的场面,忍不住开口,“花妹妹。”
花悦容哈的一笑,对苏宝林道,“瞧,沈姐姐帮你求情了,这么菩萨心肠的人,你也忍心欺负,风水轮流转,如今转到咱们这头了,现世报了吧。”
苏宝林咬着唇,白着脸,没吭声。
花悦容抓着沈初葶的手,往剩下的窗子捅去,“哧啦”一声,纸破了,风涌进来,吹得沈初葶忙往边上躲。
“花妹妹,你……”
“姐姐解气了么?”花悦容说,“若是没有,再来一个。”
沈初葶哪里肯,缩着手,“解气了,解气了。”
花悦容朝风梓使眼色,风梓拿着雨荷的手把最后一扇窗捅破,雨荷惊呼,“呀,皇贵妃,呀……”
“别呀了,你也被她欺负过,”花悦容嘻嘻笑,“趁她落难,咱们赶紧报仇,万一她哪天又长行市了,咱们就没机会了。”
沈初葶,“花妹妹,窗子全都破了,你让她怎么住呀?”
花悦容依旧是嘻嘻哈哈没正形,“破了好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她手一抬,“太冷了,咱们赶紧走,让苏宝林一个人在这里吹风,冻着了才好呢。”说完拉着沈初葶快快的出了门口。
花悦容刚离开毓秀宫没一会儿,她欺负苏宝林的事就传开了。
杨贵人和刘才人松了一口气,本来还有点忐忑,这下好了,她们只捅了一扇窗户,皇贵妃一来就是大手笔,把剩下的五扇全捅破了。
消息传到凤鸣宫,银月道,“皇贵妃的本性算是暴露出来了,当初德贵妃都没她这么嚣张,娘娘瞧着吧,照这么下去,皇贵妃早晚要上天,恐怕皇上也护不住。”
皇后摸着铜手炉上的刻花,见银柳从门口进来,问,“皇上说什么了?”
银柳刚从宸澜宫打探消息回来,朝皇后呵着腰,“皇上说:皇贵妃总算学会持宠而骄了。”
皇后神情一凛,握着铜炉的手紧了紧,长指甲无声折断。
好一个持宠而骄!
没过多久,造办处不知道领了谁的差,派人到毓秀宫,把苏宝林的窗子全部重新糊了厚窗纸,不至于让苏宝林真的在透风的屋子里睡觉。
苏宝林问管事的,是领了谁的旨来替她糊窗纸。管事的只说是上头的旨意,至于哪个上头,他也不清楚。
小宫人凑在一堆议论。
“一定是皇后听说了,派人来糊的窗纸。”
“会不会是皇上……”
“皇贵妃干的事,皇上才不会管呢。”
“或许是梅太后,她老人家心善……”
“是沈美人吧,方才她就于心不忍的。”
“……”
苏宝林坐在圈椅里,低着头,默不吭声,她知道,不是皇上,不是皇后,也不是梅太后,更不是沈美人,而是花悦容。
她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捅破了所有的窗子,只为给她换新的厚窗纸。
花悦容欺负她,她一点不奇怪,可欺负完了,来这手,她不明白,想不通。
杨贵人和刘才人一前一后走进屋子,挨个查看新窗纸。
“是高丽纸,”杨贵人酸溜溜道,“咱们的窗子都没糊过这么好的纸呢。”
刘才人,“莫非是大司马知道今日的事,托人给糊的?”
杨贵人,“这事没那么快传到皇城那头,兴许大司马压根不知道呢。就算知道,还能把手伸到后宫来?再说了,大司马敢和皇贵妃做对?”
刘才人,“那会是谁?”
杨贵人回头看了苏宝林一眼,“管他是谁,反正腰杆子硬不过皇贵妃。皇贵妃是个好相与的,咱们跟着她,一准错不了。”
苏宝林没理会她们的嘲讽,抬眼看着新糊的窗纸,窗纸厚实,一丝风都透不进来,比旧的窗纸好多了。在玉芙宫的时候,她从没理会过这种小事,如今落了难,一张小小的窗纸,倒让她看清了人世间的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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