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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解药给卫俊,朕留下。”
卫俊捂着胸口急急的喊了声,“陛下——”一激动,又吐出一口黑血。
燕云恒道,“记住朕的话。”说完,他看了花悦容一眼,扶着墙,慢慢往下走。
花悦容想叫他,喉咙却像堵住了,抬起头,一脸悲愤的看着国师,国师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浮起一丝淡笑,“你呀,就是太任性。”
他用不紧不慢的语气吩咐杜莺时,“扶皇后上来。”
杜莺时打了个寒颤,忙搀扶着花悦容,“娘娘走吧。”
花悦容没动,“解药。”
“待他们出了宫,自然会给解药。”
单靖扶着卫俊,一时也有点无措,千辛万苦来救人,到头来以一场闹剧收尾。只要皇上依旧在国师手里,他便投鼠忌器。方才一番较量,沈初葶身手不凡,加上杜莺时,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况且身边还有个中毒的卫俊。
姜云裳扔给卫俊一个小瓷瓶,“里头有两颗药,今日吃一颗,三天后再吃一颗。保你性命无攸。”
卫俊看着小瓷瓶,“我如何相信你?”
花悦容抿着嘴角,冷清一笑,“那日你逼我跳下悬崖,今日你中了我的毒,算是扯平了,你没要我的命,我自然也不会要你的命。”
卫俊愣住了,没想到花悦容居然认出了他。可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手无寸铁,身手也不行,拦得住吗?”
“你怎知我身手不行?”
“我自然是知道的。”
卫俊恍然大悟,原来是凭他那句话……
待单靖与卫俊走后,杜莺时自觉跪下请罪,花悦容跪在她身边,“都是我的主意,与她无关。”
国师说,“我素来疼你,又怎舍得罚你,拉殿下起来。”
沈初葶和姜云裳一左一右把花悦容拉起来。
国师看着杜莺时,“殿下胡闹,你也跟着胡闹,还是孩子心性,起来吧,抄五千遍安息经与我。”
杜莺时垮着脸,小声嘀咕,“还不如打我一顿呢。”
花悦容道,“你们都出去,我与国师有话说。”
沈初葶几个躬了躬身,退开了去,国师慢慢踱下来,“我儿想说什么?”
花悦容,“我想再见他一面。”
国师脚步不停,顺着楼梯往下走,“这有何难,跟我来。”
花悦容跟着他往下走,走到一个垛口处停下,国师自怀里掏了火折子吹亮,点燃墙上的烛台,那点光亮很微弱,但足以让人看到三丈之外的事物。
燕云恒背对她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大概有所察觉,他扭头望过来,在微薄的光亮里与花悦容对视,神情麻木。
国师道,“看过了,走吧。”
他袖子一挥,灯灭,阻隔了两人的视线。这里又成了一片死海。
国师握住了花悦容的手,牵着她拾阶而上,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花悦容一步一步走着,如芒在背,眼泪无声流淌。
燕云恒仍是望着花悦容消失的方向出神,良久,才把头扭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