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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告张神医还牵出王知州,这在东阳城等于捅破了天。尤其是王知州,他肯定不会放过桃杏和花悦容,所以燕云恒没有露面,一直在暗处保护她们,直到她们进了客栈,确定后头没有尾巴,他才进去。
挑起民愤是此事成败的关键,要斩断那只遮天的手,唯有把事情闹大,大到王知州遮不住,才有机会破局。所以他派人混在人群里,见机行事。他没对花悦容说实话,他身边其实有人,只是隐在暗处,免得被国师一锅端了。不是要故意隐瞒,是不想国师找过来的时候,让花悦容为难,索性不知为好。
这个夜晚,有些人注定无眠。
王知州知道花悦容和桃杏跑了后,勃然大怒,赏了为头的衙役好几个大嘴巴,若不是人手不够,真想杀两个以儆效尤。事情闹得这么大,只有把人杀了才能平息此事,可人找不到,后患无穷。
他连夜把张神医叫来,商议对策。
张神医却不以为然,他觉得官府为刀俎,百姓为鱼肉。从古至今,民是斗不过官的,只要拿出官威,杀两个贱民,百姓们就不敢闹事了。
“大人莫慌,”张神医道,“桃杏和那江湖女子不足为患,至于挑事的百姓,杀两个见见血,百姓就安静了。”
王知州一脸愁容,“今日事发突然,带头挑事之人我并未看清是谁?”
张神医阴恻恻的笑,“大人说是谁,就是谁。只要让城中百姓知道,与大人做对是何下场?桃杏是外乡人,他们总不会为了一个外乡人自寻死路。”
王知州眼睛一亮,“神医说的有理。”
张神医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这个月的孝敬银子,提前给大人带来了。大人把心放肚子里,如今庄家重握大权,便是告到知府那里,他又能将大人如何?”
王知州看着银票,脸上有了笑模样,“说的没错,庄家又起来了,谁敢把我怎么样?只是,”他思虑了一下,“把你的人看好喽,不能再有此事发生。”
“大人放一百个心,桃杏本是个刺头,本想早些除了,以绝后患,又舍不得她那张脸,说起来是我的疏忽,给大人惹了麻烦。不过除了她,都是安份的,不会再出幺蛾子的。”
“如此甚好。”王知州眼冒凶光,“只要那两个臭娘们还要城里,本官定要叫她们死无全尸。”
第二日一早,百姓在墙上看到官府贴出的告示,说昨日有刁民挑头闹事,与朝廷做对,已被拘进大牢,秋后问斩。
百姓围在告示前,议论纷纷。
“把谁抓走了?”
“怎么是挑事呢,昨日我们都在场,分明就是仗义直言,倒是知州大人半路跑了……”
“嘘,别说了,也想抓起来秋后问斩啊?”
“若是说两句话就要杀头,这世道也太没王法了。”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还免了一成税钱,应该是个明君,怎么放任底下……”
“天高皇帝远,东阳城离上京那么远,皇上哪里会知道,都是地方官一手遮天罢了。”
“敢只手遮天的都不是一般人,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咱们的知州大人是庄家夫人的亲表弟。”
“哪个庄家?”
“还能有哪个庄家,”说话的人竖起大姆指往上捅了捅,“大将军府。”
“不是说庄家已经贬为庶民……”
“那又如何,宫里还有庄太后呢,听说庄家又要起来了。”
“难怪王知州有持无恐……”
正议论着,远处突然传来击鼓声,与昨日一样,低沉绵长,是知州衙门的大鼓。
百姓们一愣,“怎么又有人击鼓?莫非还是昨日那位姑娘?”
“走,去瞧瞧。”
“还是别去了,万一被抓进去怎么办?”
“看个热闹,又不出声,凭什么抓我?再说了,衙门审案,百姓是可以去观审的。”
“依我看,这告示就是个幌子,一城百姓,若真被抓了,街坊四邻能不知道?说不定是知州大人吓唬咱们的。”
“走走走,都去,咱们不去,桃杏姑娘定要被欺负死了。”
有人带头,乌泱泱的人群很快聚到了衙门外。
击鼓的果然是位姑娘,却不是昨日的桃杏,而是个陌生女子。
王知州正愁不知上哪去找桃杏,听到鼓声,立刻带着人进了公堂,却不是桃杏,而是……
他脸色微变,阴晴不定的坐下来。
“堂下何人,为何击鼓?”
“大人还真是健忘,三日前,大人用羊皮鞭抽了我一身血痕,这么快就忘了,”女子说着撸起衣袖,“大人,我是兰杏啊。”
“什么兰杏菊杏,本官不认得。”
“可大人化成灰,兰杏也认得,大人胸膛上有颗小指盖大小的黑色痦子,不信脱了衣裳,让大伙瞧瞧!”
百姓们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好像王知州真会除裳以证清白,但知州大人只是铁青着脸,抓起醒木一拍,“将这造谣生事的泼妇抓起来!”
衙役上前,要扭兰杏的胳膊,却见眼前人影一闪,兰杏被那人护在了身后。
王知州一看,正是昨日的江湖女子,目露凶光,“把她一并抓起来。”
花悦容呵的一笑,拔出长剑,白光一闪,削掉案台一角,动作行如流水,剑锋寒利,无不让人心惊胆颤。
“谁敢动,就如这桌角一般下场。”
一招,吓得衙役们没敢动,王知州也哆嗦了一下,脸色青白。
“知州大人为何总是这样?”花悦容提着剑比划了一下,“被人说中就恼羞成怒要抓人。既然你说兰杏姑娘造谣生事,为何不敢除衫以证清白?莫非你胸膛上真有颗小指盖大小的痦子?”
“本官身为朝廷命官,岂能在大庭广众下袒露?”
“大人说的是,但此事也不难解决,随意在百姓中找一位,到后头验明一下总可以吧?如此大人不必当众除衫,有辱斯文,也能还大人清白。”
王知州没想到这江湖女子口才这般厉害,一时骑虎难下。
花悦容善解人意的笑笑,“大人的难处我能理解,这样吧,既然兰杏姑娘报官,且听她说一说,大人再做定夺。”
王知府松了一口气,只要让他缓一缓,今日定不叫这两名女子走出衙门。
他把兰杏抬了抬下巴,“说吧,你有何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