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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嫂子那个人，你不懂。”
“不懂什么？不就是离个婚，要死要活的，孩子现在病着，你嫂子不懂事，你哥也不懂事？”
说完这话张衡又觉得重了，摸摸鼻子，看莫红梅没生气才长出一口气。半晌扫倒台球案子上的钱，“哪来的？”
“我大哥给的。”
“他哪来的钱，不是莫莉那边正缺钱吗？”
“谁知道呢。”
莫红梅犹豫的盯着那钱，“我觉得我哥有事，你明天帮我去问问，最近学校那边有啥事？我哥不对劲，今天说这钱给我，以后还给我钱，莫莉的医药费不用我担心。”
“那不挺好的吗？”
“好什么，他的工资才多少，我怕我哥，出什么事。你帮我问问行吗？”
说到此，莫红梅想起什么，把那一千块塞他手里，“这个给你。”
张衡气笑了，躲开她的手，“你留着花，给我做什么，我之前说了，去广州的本钱我想办法。”
“我也想攒点，给咱们启动资金出点力。”
“你的钱就自己花，我说了我想办法。”
张衡拉住她的手，目光变得热起来。
莫红梅没什么心情，她今天在莫广深身上看到了婚姻不合适的悲剧，忍不住抬头，“张衡，你后悔过吗？”
“什么？”
“和我在一块。”
“这话该我问你。”
莫红梅笑了无奈的摇头，“可我名声没了，身子也不干净，过去还……你说，我要是能生个孩子多好。”
张衡从后面抱住她，窝在她脖颈里，“我不在乎，孩子有什么好，你和我这样就很好了，干嘛在乎别人怎么说。你要是答应和我扯个证，我能更好。”
莫后悔心里划过一丝暖，可最后还是化作无奈的笑意，她没回答，任由他的亲吻加剧。
可没听到她回答，张衡抬头，将她转过来对着他，瞳孔黑白分明，“每次说到这，你都避开我。”
“我比你大好几岁，还生不了孩子，你以后会后悔的。就算现在觉得没什么，将来肯定后悔。”
张衡拼命的摇头，“我不后悔，就像我二十岁时和你说的，我不后悔，现在我二十六了，依然不后悔，没一点改变。
如果你不信，那等我三十岁，等我四十岁，等到你和我死的那天，我肯定也不后悔。”
莫红梅眉眼闪过动容，她伸手想摸他的脸。
仿佛看到初遇时的他，霸气的厉声呵斥说三道四的街口路人，真的像电影里的陈浩南。
他在少年时就这般坚定的站在一身残破遭人唾弃，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莫红梅面前，坚定的和她说，“我想和你在一起。”和她发誓，我一定会对你好。
她那时只当他是在消遣，可多年如一日的少年炙热，饶是心死过一次的人，也难免不会有一丝动心。可该交付吗，这仅剩的一点真情，不，她摸向他的手一瞬胆怯的收缩回来。
曾几何时，那个人也这般炙热的和她说，会给她美好的将来。可他还是抛弃了她，任由她一个人躺在冰冷的诊所里，亲眼看着孩子被拿出，那一小块碎肉，模糊的是她的眼，也是她整个青春。
像是感受到她的怯懦，张衡一把抓过她缩回去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上，眷恋的如同一只小狗趴在她膝头。
他和她第一次见，其实是在他十六岁。只是他从未和她说过。他甚至在刻意收敛着自己那蓬勃汹涌的爱意，假装自己二十岁时才对她一见钟情，他怕自己的疯狂让她害怕。他怕被当成一个变态一个怪物，他怕她对他露出异样的目光。
他爱得那么小心翼翼。
他真的好想永远就这样，趴在她膝头，在她心里有一个位置。
那夜，他炙热的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翻涌。
令他惊喜的是，莫红梅也在回应着他。
这份疯狂像是悬崖边的拥抱，那般疯魔又那般绝望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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