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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农最后还是选择放了秦瀚阳,即便韩凌不服,为此还和贺子农大吵了一架,说他留了祸患。
而且韩凌直觉这个苏可欣有问题,但贺子农决定的事,他无法改变。
晚上韩凌气愤的找姜辰喝酒,“这女的,出现的时间太巧了吧,我怀疑就是秦瀚阳为了莫莉找的托。贺子农怎么回事?就算放了莫莉是他心软,秦瀚阳做假账的事自己都承认了,凭什么就这么算了。”
姜辰在一边心里百转千回,嘴上却敷衍的安慰道,“你当初被陷害时,贺子农不也放了你吗,你别总针对秦瀚阳,你要真心为老贺好就该明白他的心理,你和秦瀚阳手心手背,他都当兄弟。
老贺我也看出来了,人张狂,经常疯疯癫癫的,但心是软的。我做律师也多少了解点心理,他这是内心脆弱,你非逼着他把心里另一个真心对待的人除掉,这样反而会和你生分,会记恨你的。”
“记恨我?我什么不是为了他?”
姜辰无奈的,“都是大老爷们,你不觉得你现在有点过了吗?而且,贺子农也没让秦瀚阳回八道街,八道街你按着他的头签字,转让的,现在你是八道街的老板了。我明天要去官方部门帮你跑程序,这条街警察盯的紧,这么快就换老板,肯定有怀疑,这时候秦瀚阳要是出事了,你跑得了?贺子农也是为你着想。”
这句为你着想总算是让韩凌暴躁的情绪,平静了下,“但我觉得这个苏可欣还是有问题。”
“一个女人能做出花来?不是已经调查了,她的身份没有任何问题。安城下属村镇人,以前在安城三中上学,在校期间确实得到过莫莉她爸的照顾,确实和莫莉参加过同一个交流会,你别想那么多了,行吗?”
韩凌一杯白的一饮而尽,冷静下来后目光放在姜辰脸上,韩凌是个有话直说的人,一巴掌拍向他。
“姜辰,我怎么感觉你和以前有点不一样呢。”
姜辰心一抖,低头喝酒,“我有什么不一样,别疑神疑鬼的。”说着拿起酒杯,可手不自觉的在杯子边缘擦着。
韩凌却是心下沉了沉,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颤抖着闭了嘴。
另一边,莫莉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洗脱了嫌疑,在散了时,去拉贺子农的手,可贺子农看了看她,竟然挣脱开了。
莫莉惊讶的站在那,叫着他的名字,可他没有回头。
其实在贺子农心里,信不信她,已经不重要了,他只觉得脑子很乱。
那天晚上,他又出现在了心理医生的工作室。
他已经很久不来了,和王志刚闹翻后,他像是脱缰的野马,恨不得所有过去和王志刚沾边的东西通通扔掉,哪怕后来他低头重新回了擎天,也没有再来这。
可今天,大半夜他竟主动打电话给心理医生。
躺在工作室的椅子上,医生问他怎么了,他依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医生也不催他,只帮他按着头,放着舒缓的音乐。
良久,贺子农才开口,问了一个让人发笑的问题,“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要怎么办?”
心理医生笑了,“这问题很像八点档的肥皂剧,不像你这样的人会问的。”
“我是什么样的人?”
“是个单纯的孩子。”
心理医生叹了口气,这回答让贺子农意外。
“我不单纯,也不是孩子。”
“可你心里一直住着那个对周围人恐惧,对环境充满陌生的,讨好型人格的小男孩,对吗?”
随着心理医生的话,贺子农想起了小时候,他站在一排孩子中,被来领养的人挑选。
所有人都在卖力的表现,想要脱离开福利院,只有他,不知自己该不该表现,在秦建国之前其实他被领养过一次,还是个华侨。
可那家的女儿不喜欢他,女孩偷了母亲的项链扔进洗手池,家里请了工人才把洗手池卸开,其实当时的养父母又何尝不知道,项链不是他拿的,但和这个被领养的孩子比,亲生的自然更被重视。
他被送回来过,被领养也不一定是多好的事,可留下对他来说更惨。
那个年代福利院就是个小社会,这里的孩子分帮结派,他向来是个不合群的人,被孤立被陷害被欺负,鞋子被扔进水塘。
那天他站在一排孩子中是赤着脚的。
天很冷,刺骨的风在脚背上像一把小刀,他满眼的恐惧,是对未来的不确定,对周围的没有安全感。
可这样的他,却被秦建国选中了。也许是他的弱小,激起了那个人施暴的兴趣。
“挨打长大的人,据说也会成为一个只会使用暴力的人,也会打自己的孩子,是吗?”
贺子农突然问的这个问题,让心理医生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你开始想以后家庭的事了,对吗,这是好事。”
贺子农皱皱眉,“没,我只想问,是不是这样。”
“小孩子心理性格发展还不成熟,这个时候长期遭受家暴,是摧毁人格正常成长的利器,他虽然会痛恨家暴,但在以后处理问题时,确实会有一种精神上的反射。
这个理论我在美国的时候研究过,有一定比例遭受过家暴的人,长大后会同样有家暴倾向,这其实是创伤的反应,但不是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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